看着安沫离开的背影,拆信刀被林席顺手扔到了茶几上,反手掏出腰间的枪搁在茶几上,利索的脱下外套,解开束紧衣袖上的银扣,刺啦一下扯下了右臂的衬衫衣袖,用扯下的衣袖紧绑在枪口上方,以减缓血流的速度。
……
安沫把烧水壶翻找出来,装满了水架在电热感应器上,趁着烧水的功夫,缓了缓情绪,给今天的这场惊魂不停的做着心理建设——虽然那人进屋的方式很粗鲁,但应该不是匪类,说话带着命令的感觉,却不粗俗。仪表得当,打扮富贵,浑身穿着定制纯手工制作的高级服装还带着PatekPhilippe精装限量版手表的男人……应该不是小偷吧?
别的不说,单单那把拆信刀就足以让安沫放下戒心,最开始她是不知道,要早知道抵在自己身上的是把没有刃的拆信刀,她也不至于吓得完全慌了神。看那个人的样子,也许是遇到抢劫了吧,安沫心想,那人一看穿戴打扮就是头肥羊,浑身上下的精英味,最容易成为劫匪的目标了。
再说能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谁家背后可能都有点什么势力,‘官匪一家’听起来好像说书似的,但事实是,真的,从小到大,安沫在梧幸福路上别说碰到小偷小摸,似乎连路过的流浪汉都从来没见过。
应该是被打劫了。
嗯……还是被歹徒追杀?
嗯……看起来还受了伤。
……
经过一番心理开解之后,安沫然已经把那人从抢劫犯的身份,转变成了上门求助的陌生客人。
所以说很多时候衣着样貌都能给人一种视觉上的定位错觉。
做好足够的心理建设后,安沫在橱柜里拿了一个客人用的水杯,到饮水器旁装了杯水,走出厨房,脑海闪过地板那一小摊血,想了想,转身走到客厅的一个角落摆放的一个桌子前,身体微弯,拉开暗柜,伸手到桌子下,等伊沫手从抽屉抽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家庭医药箱。
“需要喝点水吗?开水马上好。”
“……”
……
安沫自觉没趣,把水杯方放在桌面上,就准备回厨房,然后被眼角余光瞄到的东西吓得猛地一抖,瞬间浑身的血液从头冷到脚,伊沫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止了,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世界似乎在旋转。
四肢一软,安沫差点没晕过去,枪。。。。枪!桌上明晃晃的放着一把枪!!就放在面前不足一步的地方!!这里怎么会有枪!这种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只会出现在电影里的东西,这个人怎么会有枪!
是的,那把拆信刀真的没什么可怕的,可是……可是……现在那把拆信刀旁边,还摆着一把枪!
是枪!
那种能打死人的……除了警察,只存在于作奸犯科人手里的那种……
安沫真的不敢怀疑那是玩具!又想起林席刚说的那句不能去医院……安沫受惊全身都打了个激灵,手猛地一抖!水杯掉落撒了一地,医药箱也掉落脚边。。更糟的是,桌上的金属物体受到撞击也滚落下来磕在地板上发出很响的一声!安沫想哭,她真不是故意的!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危险人物!
林席咬住衣袖的一端,在伤口上方系结,听见招呼,一抬头,却正好看见那张被吓得煞白的小脸。顺着安沫的目光,林席知道桌上的极速是让那张小脸变色的罪魁祸首。
把结扯紧,“你最好别碰它。”危险人物在安沫面前弯下腰,伸手轻轻地捡起地上的手枪,精致的枪管流动着金属质感的银光,寒浸浸地直入人心,唇角带上一点威胁的笑意,漆黑的瞳孔对上女孩惊讶的脸……“这可是真会走火的。”这东西可不只是好看而已。
被对方黑暗气质彻底压制住的安沫下意识的后退了一点。
“怕吗?”
安沫身子很明显的僵了下,立刻绷紧了身体,面色惨白,紧张的看着他,指尖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