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颠簸,满目黄沙纷飞,触目皆惊,只有亲自来边塞走一趟,才知边塞除了有诗中长河落日所言那般瑰丽奇景,更多的是行军寒苦,夜披三层毛毡也抵不住寒风萧瑟。
还好一路有哥哥的亲自挑选的一匹名为长风是的墨色宝马,毛色漆亮,四蹄修长,神骏异常却极为温驯,晏青极为喜爱,一路相伴倒也自在。
跋涉至燕阳关已是第五日,未等修整,晏素便点兵摆阵,插旗迎战。
以燕阳关为据点,向北推进,直至陇南城,陇南城外,秦禾黑羽大军在此驻扎,两军之间相距不过五百里。
一片安宁却在隔夜被撕裂,三万夜秦黑羽军骑兵如沙暴般呼啸而来,入城掳掠纵火,百车千钧的真金白银被席掠而走,昔日繁华的边塞重镇一时变成修罗地狱。
直杀到次日三更,城下血流如河,狼烟肆虐,尸骨遍野。
还没等风尘仆仆的燕军反应过来,秦禾便带十万大军绕道魔陀山,从陇南城后包抄,将燕军逼入死角。
晏素带五万精兵作为先锋直冲入阵,拼死厮杀,终杀出一道血口,留下一缕生机。
短短数日,已失了三城,夜秦黑羽军乘胜追击,大军一时无法抵抗,只能退回燕阳关死守。
雁门关易守难攻,又是燕国要塞,军防城筑是殷雷亲自监筑,坚固无比,却也是最后一道防线。
夜风凉彻骨,大战便在明日。狼烟渐起,硝烟弥漫,军火彻夜不息,照亮一方明烈。
晏青躺在军帐里,辗转反侧似有所想,终掀帘走出营帐。
殷雷与晏素经这几日战火侵袭,已是乏累无比,却仍强撑着在帅帐讨论军情。突然帐帘一动,晏青卷帘而入。
直膝重重跪下,昂首眸色烈烈有火燃动“父亲,战局危急,让我去吧,我有办法”
“你要夜袭秦营吗?不行,太危险了”殷帅面色凝重。
“现在生死存亡关头,父亲放心,我若不是有十足把握绝不会冒险”
殷雷一手扶额“你要干什么”
“哥,我需要你配合,今夜子时我会偷溜入秦人的帐,我秘制的摄魂散可使闻者神志弥散,即使强打精神迎战也必是一滩疲软不堪的烂泥。”
“可你怎么进去,秦禾的黑羽军治军最是严明,你即使是是易容也肯定瞒不过他们”
“我当然不会那么做,我扮男装连李林都骗不过,哪里还敢去骗他们。不过正是因为他们军队纪律严明我才有机可乘”晏青狡黠一笑。
“此言何意”殷雷问。
“父亲,这个我就不先告诉你了,我说了需要你们的配合,我这里有三个锦囊。”说罢便掏出三枚精致秀囊,放在军案上,“我来不及与你们细说,子时之后你们拆开看便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