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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孙涵推开卜渊的怀抱,尽管她是如此留恋他的味道,她抬头望着他,还是忘不了他的好。

想起他给她带的每一杯奶茶,想起他聚餐时给她准备每一套餐具,想起他带她挤公交的时候为她护出的每一方天地,想起他牵着她的手轧过的每一条马路,想起他为她披过的每一件外套,想起他为了撑过的每一把雨伞……

“卜渊,我承认我是小气鬼,我不愿看到任何你对别人的好,我真的好想知道,在你的世界里,我到底有多重要?”

“对不起……”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好吗?你知道吗?当所有人都以为我过的风生水起的时候,我只是一个人走了一段又一段艰难的路。为了你,我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吗?”

“为了和你比肩而立,我从大家眼中的“胖球”变成现在的班花;因为你喜欢学习成绩好的女生,我从班里不知名的中等生变成老师眼里的尖子生。可你为什么还是不喜欢我?为什么你的眼里只有她?”

他低下头,他不知道她是那个女孩,即使知道了,又能怎样?他的心已经满了,不是吗?

“我一直在想我故意将日记本留在数学书里到底是对是错?我故意让她帮我交作业,我知道她一定会看到,我也知道她一定会撮合我们,可我没想到你真的会答应,既然答应了,为什么还要假装情侣?”

“我想我还是错了,我不应该让你知道,你本该是活在日记本里的王子,为什么我要将你唤醒?醒来后的王子还是不爱公主,他只爱灰姑娘,我当年狼狈的模样,是不是像足了灰姑娘,所以你才肯出手帮我?”

“没事,我可以改变,你喜欢什么样子,我可以改变,这样的灰姑娘好不好?”孙涵拉断自己的头绳,如瀑般的黑发洒下来,她想将头发揉的乱乱的,她知道他不喜欢太端庄的女生,他喜欢不拘小节的女生,他喜欢像谢缘那样的女生,不是吗?她的头发顺滑如绸缎一般,揉了几下也没有揉乱,她的手更用了一些力气却被他拿下来,他的一只手钳制着她的两只手,另一手将她拉回自己的怀里。

“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不喜欢我,还要让我们假装情侣?为什么让我陷在你的温柔里?为什么我长久的忍让未使自己的爱情……变得珍贵,偶尔任性一次,在你眼里……在你的眼里……便被判有罪?”

孙涵在卜渊的怀里呜咽着,声音断断续续。她的双手环住他的腰,眼泪蹭在他的T恤上,他不插话,只是听着她说,她需要的不是回答,只是需要聆听的耳朵,他给不了她想要的爱,他唯一能补偿给她的就是一双耳朵,他抱住她的肩膀,下额抵着她的头,一只手试图捋顺着她后背的长发,不是头发太乱,只为让她心安。

“卜渊,因为那次相遇,我曾想义无反顾地等你,可是我也很累,无数次我对自己说,就当那天什么都没发生过,没有欧阳瑞清,没有便当,也没有你,就当风没吹过,你没来过,我也没爱过,可是,我做不到……”孙涵抽噎的声音渐渐弱了,“当你想她的时候,能不能假装你会在乎我的感受,哪怕只是一点点,只要一点点就好……”

“我多希望有一天,你忘记了一切,我也失去了一切,变的一无所有,难过、委屈的时候,你能在我身边,再也不提起那个名字,只是静静的陪着我。在我们吵架的时候,你会宠着我,即使我闹着说分手,你也会说:‘没事的,分手,我重新追你。’”

“卜渊……你可以……给我一个吻,好吗?”孙涵说完这句话,卜渊愣怔了,他从来没有想过孙涵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是那么的美丽端庄,落落大方,这样的女神,大概是每个男同学的青春里浓墨重彩的一笔,可是,他只是欣赏她,那不是喜欢,更不是爱。

孙涵看着呆住的卜渊,再次离开他的怀抱,踮起脚尖吻着他的唇,他没有躲闪,小心翼翼地站在那里,他暖暖的鼻息喷到了她的脸上,她主动靠上那两片两片薄薄的唇,她的唇清凉凉的,她的睫毛微微颤动,他是有感觉,美人在怀,只是这种感觉并不是心动罢了。她离开他的唇,只是浅尝辄止,并没有深吻,只是泪水却不是浅浅的流下。

“呃……这算分手费吗?”卜渊挠着头看着孙涵,平时肆意妄为的他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在考虑要不要给眼前的这个女孩擦擦纵横的泪水。

“嗯,分手费,是分手费……卜渊,谢谢你,我们已经分手了。”孙涵拍掉卜渊的手,自己笑着擦掉眼角的泪水。

“卜渊,因为遇见温暖明媚的你,我愿承受情感的颠沛流离,我知道,我们终会有一日分离,我不想辜负彼此的相遇。我希望你也可以勇敢一点,勇敢去追她。你累了的时候记得来找我,我想要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会永远的等着你,无论在什么时候,无论你在什么地方,我都在等你。”她把自己一直带的手链取下,放到他的手里,转身离开,他突然拉住她的手说:

“我送你回家,算是你给我的分手费,反正我比较便宜。”

孙涵笑着说:“哪里是便宜?你分明在说你的初吻比送我回去更贵吧!”

他也笑着,没再反驳,便同她一起消失在黑暗里,楼上的薄卿,站在窗边,只能看到他们并肩走在路灯下,影子被路灯拉的越来越长,路过另一个路灯前,他们便处于黑暗之中,只能期待在下一个路灯照亮的地方看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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