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谢缘,你知道吗?聪明如你,但傻就傻在习惯欺骗自己。
看着卜渊故意当着自己的面,将薄卿的手拉紧了一些,谢缘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孙涵看着眼前的一幕也觉得不可思议。
一个是冬天里的霜,
一个是夏天里的阳,
一个冷静自持,内敛含蓄,
一个玩世不恭,不拘小节,
最关键的是——一个是学霸,一个是学渣,学霸和学渣之间会有纯洁的友谊吗?
更关键的是,一个是谢缘现任男闺蜜,一个是谢缘未来男朋友。
孙涵想着天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当然最后一个是孙涵猜的,毕竟最近谢缘一直在跟自己说薄卿的种种好处,颇有这辈子非“卿”不嫁的气魄。
孙涵也觉得薄卿跟谢缘,也还是蛮般配的。
她记得谢缘跟她说,第一次见到薄卿,是在校门口的惊鸿一瞥,也许那一眼便定了终生。
第二次在办公室门口,他帮她扶作业本,她的内心有一种直觉——王子的白马已经吃饱喝足,现在已驮着王子来到自己的面前,可她跑出去找他却再也没看到。
这种失落感,就像是小时候和卜渊躲猫猫,她找了好多地方也找不到他一样。
每次都把她急哭了,他才慢慢悠悠地从衣柜上爬下来,用小手擦着她的眼泪,哄着她“缘缘不哭,臭渊在这么。不哭不哭,我们去吃妈妈做的软炸虾仁好不好?”这种久违的失落感,让她有种难以言表的怪异。
那天她在晨读,李老师带着他走进来,仙人落凡尘,其名为薄卿。
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她从他的眼睛里什么也看不到,只听到他讲:“大家好,我是薄卿,如履薄冰的薄……”
那时她在想,是用情至深的情吗?孙涵看着谢缘一副迷妹的样子,只好摇头叹道问世界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谢缘背着书包,拎着帮卜渊收拾好的书包,走到门口说:“卜少爷可以走了吗?”
卜渊发现谢缘真的受到了刺激,只可惜这壶醋是吃薄卿的,而非他卜渊家的陈醋啊。
“校医建议他他饮食有节,防止暴饮暴食,宜进食易消化的食物,忌生冷、粗硬、酸辣刺激性食物。还是要尽量避免烦恼、忧虑,保持乐观情绪,”薄卿几乎是把医生的原话背下来了,交代过这些,收拾了一下就回家了。
走在马路上的两小无猜此时都沉默不语,虽然谢缘一直在搀扶着卜渊,但心猿意马的两个人究竟能说些什么呢?
“……呃呃,那个,今天不应该故意激你,小媳妇儿,我错了!”卜渊想了好久才说出来,其实真正碰到喜欢的人,大约连说一句嗯,都要思考半天。
谢缘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扶着他向前走。
“好吧,我承认我跟薄卿之间真的没什么,鬼知道他为什么送我去医务室,鬼知道他为什么对我这么用心,我不喜欢男的!”卜渊一副表忠心的样子,其实还有一句他没说“我只喜欢你!”
谢缘看看他。还是没说什么。
“你要怎么才可以相信我的清白啊!”卜渊急的直挠头。
“帮我追薄卿!”
听到谢缘的话,卜渊内心像今晚的霞光一样惨淡!但还是强颜欢笑。
“what?小爷我就晕了一下,去了趟医务室,勾搭一下你男神,为什么连终生大事都要我承包啊?”
“因为,他!对!你!很!不!一!样!”谢缘一字一句地对卜渊说。
卜渊其实很想说“我对你也很不一样,难道你都没有发现吗?”失落的眼神一闪而过,他又披上那层叫作洒落的外衣。
“那说明小爷魅力四射,追男神嘛!包在我身上!”卜渊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打算怎么追啊?”谢渊看着他总是有点怀疑他的办事能力。
“不会直接跑过去问他,嘿,谢渊想做你女朋友,你愿不愿意吧?”
“山人自有妙计!”把自己的小媳妇儿拱手相让,他卜渊还做不到,看他如何开搅混这湖水,让鸳鸯乱飞。
“你胃怎么了?”谢渊不解的问,他每天吃喝不愁,父母也不给他压力,鬼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得胃病。
“我这几天发现一款很好玩的游戏,所以没忍住!”卜渊尴尬的挠了挠头。
“你可真够行的,我们还有一年就中考了——”
“行!行!行!这我知道,李老师都唠唠叨叨无数遍,你就不用再给我做思想工作了!谢渊实在是看不了他这幅不求上进的样子。
可她哪里知道,他每天晚上学到12点才睡觉,早晨五点半就起来背单词,吃饭的时候还在温习古诗词。
其实也不怪她不知道只是有人故意隐瞒,她也许至始至终都不会知道,初中的时候,有一个男生为了她如此努力过。
回到家的时候,卜渊没吃晚饭,就一头扎进了卧室,看着桌子上堆的满满的草稿纸,桌子上摆着的,还有他和小媳妇儿的百天合照。
他记得妈妈跟他说,那天自己正在写文章,突然就腹痛的厉害,明明还没有到预产期,卜爸爸就赶紧把她送到医院,当时医院的产房都已经满了。
之前订的产房据说被一个生意人高价买走了,当时卜爸爸是想把医院告上法庭,这种唯利是图的医院早该查封!
奈何卜妈妈一直喊痛,多亏了谢渊的爸爸妈妈刚好从院子里散完步回到产房。
今天是陈玉的预产期,所以谢爸爸就一直陪着老婆,他同事说生孩子前还是要走走动动,生的时候会稍微轻松一些,两个人在小院子里走走停停,等待着小生命的降临,幻想着一家三口的幸福时光。
回来的时候看到卜爸爸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听他说完才知道其中原委,陈妈妈让谢爸爸赶紧手术,让卜妈妈先用自己的产房,谢爸爸完全同意老婆的观点,只是她的待产医生很担心。
因为是同事,又更上心了一点,今天是陈妈妈的预产期,她怕她万一要是生了,这可没地方了,而且卜妈妈这一生,也不知道要生多久。可是陈妈妈坚持把产房给卜妈妈用,毕竟大人等得了,孩子等不了。
妇产科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愁眉紧缩,因为卜妈妈是熊猫血的女性,如果在手术中出现大出血的现象,就很难止血,况且这种稀有血型,血库里内存并不是很充足,虽然医院一直在鼓励市民献血,但响应着寥寥无几。
如果在妊娠中流血越多,对胎儿和母体的危害也越大。医生尽量把可能会出现的情况说得简洁明了,让护士把协议书给了卜爸爸,医生看他抖着手签了字,进手术室的时候,他突然走到医生面前说保大人。
女医生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其实保大人还是保小孩,这些都是根据医疗标准来的,又不是家属一句想保谁,他们医生就能能保住,况且医生又不是上帝,想让谁活谁就活,他们只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能救一人是一人。
苦逼的医生们啊,病人进院,治好了就是阳间一人,治不好就成了阴间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