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不惜出动了黑铁甲,怕是这宫羽阁早被殷延蕲暗中看上了,否则他也不会这么快就赶到了这里。
不过纵然是他,这也是他第一次正经地面对禁军卫的黑铁甲。
他们行踪极其隐秘,武艺高强,出入高墙大院不留痕迹,而且仅以殷延蕲的话为最高首今,行动力极强,除了殷延蕲,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在世上,他们来无影去无踪。
他还记得,他唯一一次和黑铁甲打交道,是吏部尚书王伟走私一案,当时王伟是他的党羽。
虽说王伟走私这事不是他授意的,但他也知道。可父皇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这个消息,居然还大怒下旨要将他满门抄斩。
他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了,只是走私了而已,哪有这么大的罪名?更让他心生疑惑的是,殷延蕲那段时间,频频出现在太极殿,不知在与父皇商议些什么事。
其实准确来说,是殷延蕲出现这些举动之后,王伟才出事的,所以他一直都觉得这里面有猫腻。因为连一直都不露面的黑铁甲都插手这件事了,要说殷延蕲与这事没关系,他一点都不信。
渝王黑眸不露痕迹地打量着殷延蕲,发现与平日不同的是,他穿了一件银灰色的狐裘。
这常人可能认不出,但他这种身份地位的人,对这狐裘是一点都不陌生。
这银灰色的狐裘,是出自雪域高原的一种银雪狐。
它们只在极寒的雪原之地生活,因此身上的狐毛非常保暖。但是,捕捉到它们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首先就是要克服严寒的环境,可是,银雪孤的数量又十分稀少,凑齐它们的狐毛来制作衣裘,所耗费的人力物力都是不可想象的。
而且他不觉得殷延蕲一个单身男人,是会有心思置办衣服的,所以当即他便在心中狐疑了下,继而又敛下思绪,与目色清冷的殷延蕲对视着。
周边一下子冷清了下来,每个人都鼻观眼,眼观心的,垂首站立不敢喘息一声。
他们这些人虽家中做着生意,有点小钱,闲时喜欢来宫羽阁消遣消遣时间,可说到底,他们也只是寻常百姓,平素哪里有机会见识这两位大人物?
所以,当他们真的见识到了这些权势之人之后,神情紧张是正常的。
不过,这朝堂之事也不是密不透风的,坊间早有流言称禁军卫统领殷延蕲,与渝王傅庭幽是死对头,两人谁也看不惯谁。而且照他们现在对阵的表现来讲,这流言十有八`九是对的。
这是两股势力的暗中较量,谁也不让谁。在气势上,两人似乎平分秋色。
殷延蕲疏离道:“本统领接到线报,说宫羽阁内出现采花贼,因此派兵出动搜寻,只是没想到,在这撞见了渝王殿下。”
渝王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这宫羽阁确实出现了采花贼,只不过已经被本王摆平了。”
什么没想到,依他看,这殷延蕲早就在宫羽阁附近安插了暗卫,盯着这里的一举一动,这采花贼只不过是前脚刚发生的事,他后脚就到了,哪有这么巧的事。
渝王危险地眯眼,心中度量着殷延蕲葫芦里卖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