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五一十地说道:“昨天夜里,采花贼潜入小女闺房,幸好被守门的丫鬟发现,逃过一劫,否则……”云相恨恨地锤手,又指着张译骂道:“你这个京兆尹是怎么当的,这采花贼都敢跑到丞相府来撒野了,要不是本相担心这事传出去会影响小女清白,早就参你一本了!”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云翎翎将来是要成为渝王妃的,切不可在名声上出一点差错,让人看了笑话。
虽说渝王没有派人来丞相府说媒,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云相是站在他这边的,而渝王与云翎翎结成姻亲之后,他也能得到丞相府的更多助力,在朝堂中自成一派,在夺嫡斗争中也更有一分胜券。
“是下官无用,没能及时将此犯捉拿归案,让云相一家蒙羞了。不过,下官已经联合殷统领加快搜查步伐了,相信以殷统领的能力,很快便能将此等奸亵之臣逮捕到案。”张译略带愧疚地弯腰说道。
云相深吸一口气,坐下厅中椅子,右手紧紧扶着把手,似是在遏制自己的怒气。
他听张译说完后,轻嗤一声,“哼……殷延蕲,他能成什么气候!”
在他心里,这小子这么年轻,就坐上统领这把椅子,倒不是说他没这个本事。而是他轻视他的年轻,在他认为,年纪小就是资历浅薄,不足以成大事,不堪造就。
不过这都是云相一厢情愿的想法,即使他不想承认,殷延蕲的确在朝堂中日渐成熟,逐渐成为一股难以阻挡的势力,说是北燕最权势的男人也不为过。
张译听云相这么说,不由心里发虚,用余光往屏风处瞄了一眼,暗想道,殷统领在这儿呢,虽然这话不是他说的,但这嘲讽让正主听了去,感觉心里还是怪怪的,何况殷延蕲还是那种杀气隐匿之人,更是让他不胜心肝打颤。
其实这个问题张译根本无需担忧,屏风后头,殷延蕲依旧云淡风轻地坐着,品尝刚泡好的新茶,仿佛没听见一般。
而苏蔻梨则透过屏风的折叠间隙,咪着杏眼看那云相蛮横的样子,声音轻轻,略带戏谑地对殷延蕲说道:“他还是那副悍戾的模样,你说……他要是知道你在这里,会是什么反应?”
殷延蕲嘲讽地挑挑眉,他可没得闲去管这个老不死的说他什么,只是口舌之快而已,根本改变不了实质性的东西,他依然是大权在握的禁军统领。
不过在这朝野中生存多年,他与他可以说是朝夕相对,他可以很好地掩饰他对他的厌恶。
只不过,掩饰不代表遗忘,他对他的仇恨并没有日趋减少,反而愈成为他骨子里最深刻的执念。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一定要让这道貌岸然的老东西,为他家门血债血偿。
这云相对张译怒吼一通之后,也没那么愤懑了,冷静下来的他开口道:“张译,小女差点被辱这件事,你可要好好保密,要是传出去坏了小女名声,本相一定不会放过你。”
张译连连点头,“这是当然,这是当然!”
“还有,你让殷延蕲给本相抓紧时间去查,抓到人让他第一时间告诉我,哼……本相倒是要看看,是哪个不知好歹地敢潜入丞相府。”云相负手命令道。
“是是是,张译一定转告。”
“那就这样吧,本相有事就先走了,不用送。”云相说完,便转身大步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