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笛抬起小手就往殷延蕲的眼睛捂去,可浴巾却滑下来了。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她举起玉足便向男人踢去,踢到了他的小腿。可男人的身形还是稳如泰山一般一动不动。
氲氲的雾气浮在殷延蕲的眼帘,透过这薄薄的水汽,少女白嫩的肌肤便近在眼前,沐浴过后的女儿香若有若无地飘进他的鼻腔里,直让人心头发痒。
男人隐去心中的蠢蠢欲念,在羌笛还羞霞难掩的时候,他便已一语不发地帮她把浴巾系好了,并拉着她站了起来。
女孩轻嘟红唇,不满于他这种随意闯进来的动作。但想到即将的离别,心中又不免浮现了难过的思绪。
一直以来,他好像都默默地守在她身边,从小到大,舍不得她受丁点委屈。
可蓦地,他们就要分开三年,这种一浪一浪涌来的酸涩之情,终于沾染上了女孩的眼睛。
本来就清澈的眼睛更是透亮了,只因泪水在她的眼眶里停留。
“蕲哥哥,你是来为我送别的吗?”最终,女孩糯糯出声问道。
“不……是我要走了。”男人道。
女孩吃惊抬眸,“你要去哪儿?”
男人没回答女孩的话,只用眼神打量着她。
羌笛虽在皇宫长大,但身段是极为清瘦的,虽是貌美,却也让人觉得弱不禁风。特别是现在只系着一条浴巾的她,肩上的锁骨线条清晰平整,虽是诱惑,却也让人觉得弱如柳枝。一张脸蛋肤如凝脂,但又过于苍白,一瞧,便是知道她营养不够,鲜少有滋养,虽然没有面黄肌瘦,但真的是十分单薄。
就她这样弱骨缥缈的样子,如何能在那苦寒的皇陵之地待上三年呢?思至此,男人的眸心便满是心疼。
他从携带着的包裹里,拿出了一张宽大的银灰色狐裘,继而搂过女孩纤细的身子,将狐裘围在了她的身上,把她整个人都裹着了。
暖气渐渐地在狐裘中生起,惹得女孩温温热热,像是落入了一个宽大的怀抱中。
女孩定睛一瞧,这不是她那天在一衣剪中见到的银灰色狐裘吗?
“这……”女孩抬眸看向殷延蕲,晶莹剔透的眸子里是闪闪的疑惑。
这时,男人又从包裹里拿出了什么,继而套在了女孩的脑袋上。
也是一顶用银灰色狐毛织成的帽子。
宽大的帽檐遮住了女孩的额头,只留下了半张小脸,衬着她圆碌碌的秋眸,乍一看,真像是那雪山中调皮的白狐,娇小可人,天真可爱。
这样的小人儿,他真的舍不得放手,任她流落至极寒之地。
殷延蕲掩下无奈,对女孩儿说:“这狐裘你穿在身上,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不要将它褪下来。皇陵之地荒无人烟,赤地千里,你去到那里要万事小心,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