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琴在此起誓,绝不去见当今皇帝,否则天打五雷轰……”
“行了。”暖姑打断了她。
仇恨是种连绵不绝的东西,在你没有能力报复别人的时候,它会成变一个包袱拖累你。
看着眼前的清纯女子,她不是没想过把身世告诉她。她担心的,是残酷的真相会把这女孩的肩膀压垮。
她们已是亡国之流,又能向何处借力,去抗击一个坐拥江山的皇上呢?
她其实更愿意,胡琴能这样不知旧事地生活着,不知前仇,无忧无虑。
可惜天不遂人愿。再加之琴儿这张和女皇极度相似的倾城之容,要是让那狗皇帝看到了,指不定会发什么疯,唉,但愿她所担心的事不要发生。
“起来吧,孩子。”暖姑温声道。
“您是怎么了?”
暖姑牵起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拉着她到床边坐下来。
“琴儿你告诉姑姑,你喜欢那渝王吗?”
“暖姑……”胡琴低声唤着,脸颊染上几分羞红,但也不像情怯,更是一种讨论情爱之事的不好意思。
“琴儿……挺喜欢他的。”
在胡琴看来,女子终究是要嫁人的。女子没办法选择自己的丈夫,婚姻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渝王对自己也算是有情,在采花贼事件之后,他还愿意娶自己为妻,算是天大的恩赐了。
他是个王爷,以她女伶的身份,是配不上他的,哪还有不情愿之理。
暖姑掩下心中思绪。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个香包,递在了胡琴面前。
胡琴接了过来,低头嗅着香包的气味。“这是什么香?真不常见。”
这不是寻常的兰花或茉莉的香味,而是一种幽幽的馥香。十分陌生,但却沁香宜人。
暖姑装作平常般,把香包扣在了她的腰带之上。“这是我特意为你做的香包,你好好戴着,除了洗澡之外,不要将它除下来。”
胡琴抿嘴轻笑:“香包而已,暖姑如何这般紧张?”
“别闹,我是说正经的,这是我向一位高人求来的香包,保你平安的,记住,如非必要,千万不要将它摘下来。”
“好,琴儿知道了。”胡琴虽有疑惑,但还是仔细地将香包系在腰带上,打了个结。
“现在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吧。”暖姑摆摆手,做出一副要休息的样子。
“好,那您好生歇息,琴儿就先回去了。”
临走之时,胡琴把门带上了。暖姑则看着她的倩影若有所思。
那香包,根本就不是什么保平安的,那里面的填充物,也不是什么花,而是避孕的药材。
现在这般的形势,成婚是必然的了,但是,成了婚之后也可以离开啊。作为素和氏一族的公主,胡琴不可以怀上渝王孽种。她不会让琴儿的一辈子都毁在这个男人的手里,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