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琪骑着车来到李小明父亲开的“鸿天线切割店”前,下了车,李小明家的两个员工正坐在一张小方桌旁下象棋。李小明则与一个罗小琪不认识的人蹲在店前谈着什么。见罗小琪来了,又与那人说了几句,便站起来。
“快点儿。”罗小琪催促道。
“没带吉他去?”
“哪还有心情带那个!要听歌子胡美林家里的VCD碟子有的是。快点儿。”
李小明讨了个没趣,赶紧从屋子里拿来一个黑色的尼龙袋,里面装着他今晚要送给主人的礼物。
“怎么,今天又没生意吗?”罗小琪问。
“有,刚才都有客户来了,要我给他切割几块钢板。现在两台机器在开着。”
小琪望望里面,笑了笑。“上来吧。把你的宝贝礼物放在后座的尾箱里。”
李小明照办。待他坐稳,与店前的那位陌生人挥了挥手,罗小琪便加大了油门,开走了。
一路上驶得很稳定,已七点多钟,太阳已下山好一会儿了,西边天际上那片彩霞还没有消散,那彩霞一抹抹的轻盈灿烂,煞是好看。街道两旁的草地上坐着许多工厂里的员工,他们穿着各式厂服,三五成群的谈着天,享受着一天劳作之余难得的休闲时间。他们的脸望去大多苍白而憔悴。人行道上有许多人在走着,已近傍晚,街道两旁的人行道的树木投下了淡淡的阴影。“一个美好的夏日的黄昏。”罗小琪心里想,可是他的心里并不怎么愉快。
车驶到路途上,被检查摩托车的交警拦住了,停下,掏出驾驶证给交警看了。被认可后,继续往前开。五分钟后,来到两条公路的岔路口,朝左转,这条路较窄,两旁的房子也较少。不一会儿,来到一处较偏僻处。这里到处是一些浓荫遍地的荔枝林和大榕树。附近散落着一些新建的三、四层楼的小洋房。这些房子外观美丽,式样各异,而在这些房子的后面,是一个村庄,全是些旧的低矮的老式房屋。它们大多已作为出租屋给外地来的打工族住。
罗小琪在路边的一处很漂亮的房子前停下。这时房子里面有人在开门,胡美林笑容满面地来到院子里。待她开了铁门,罗小琪将车骑了进去,旁边的一只被铁链锁住的大狼狗兴奋地蹦蹦跳跳。
“客人都来齐了吗?”
“基本上都来齐了。”胡美林告诉他们二位。
上了楼,见了胡美林的父母,二位主人位笑容可掬地迎接女儿同学的到来。二位年轻人向主人问好后,便到了客厅前。大多数客人在胡美林的房间里谈天,于是走进去。房间里早已被装饰一新,吊在空中的彩灯一闪一闪的。里面很是热闹,伍丽、李明霞、屈强、伍海洋、牛明明、刘蕾以及胡美林的另外几个同龄的亲戚朋友在里面。见罗小琪等两人进去,大家纷纷向他俩打招呼,李明霞腾出一个位置让罗小琪过去坐。罗小琪打量了一下四周,便走过去坐在李明霞身边,这边的李小明见了颇有意味地朝他一笑,罗小琪装着没有看见。
“你们两人是最后来的了。”李明霞笑着对罗小琪说。
“在家里有点事。”罗小琪向她解释。
“你总是很忙的哦。”是屈强的声音。
罗小琪向他笑了笑。
房间里的电视开着,这台小电视平时不用,刚才是胡美林的父母在李明霞的建议下搬到女儿的房间里来的,但是大家虽面向电视而坐,却很少有人看它。他们在谈天,气氛很热烈,只有刘蕾一人手中拿着书本,偶尔翻一下,由于是彩灯,看不清楚书上的字,最后,她将书放在身边的一张桌子上。胡美林面含笑意,陪着她的客人玩,今天是她十九岁生日,她的父母在厨房里忙碌着,一个哥哥在镇里的城建队上班,此时还没有回来。
大家七嘴八舌地谈着。牛明明与伍丽坐在一块儿,两人在悄悄地说着什么,李明霞和屈强、伍海洋在谈着几天前参加的一个由镇里举办的时装表演会。胡美林与她的一个男亲戚在议论着某个人。李小明则独自一人坐在一张单人黑沙发上。李小明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老往伍丽那边看。罗小琪见了觉得有些好笑。
外面天渐渐黑了下来,大家来到了客厅里。接着,胡美林的母亲端来了一大盘糖果,大家开始吃糖果。八点多一点,晚餐开始,一张圆桌满满地围了一桌。胡美林的父母很热情地招待着女儿的朋友,女儿今晚显得很幸福,脸上笑意灿烂。席间李明霞带头向年轻的女主人祝贺,然后大家纷纷举杯。大多数女客人不喝啤酒,只喝汽水,刘蕾更是以茶代酒,而男客人则在胡美林父亲的劝说下喝了不少的啤酒和香槟。
这场晚宴热热闹闹,杯盘交错。李明霞在席间始终显得热情而落落大方。相比之下,她旁边的伍丽和刘蕾则显得较为文静。这边,李小明则一个劲地灌啤酒,主人给他斟酒他也不推辞,还不时地望望对面的伍丽。弄得人家很是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