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洪福自然明白妹妹的意图,但要是顺着妹妹的话题往下接,这个谈话又得僵局。
他想的是:如果郝雨儿真为宏达集团的大局着想的话,或许能帮着自己做做孟宏达的工作,让他收回“离婚”的成命。当然,他太了解孟宏达了,下了决心的事恐怕是绝对不会弯头的。然而,现在他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抱着试试看的一丝希望。
于是,他赶紧插了话说道:
“郝主任,说实话,我也知道自己的能力,我既驾驭不了这个企业,我也真的不想做这个董事长、总裁。那如何办?宏达一点儿股份都不要了,他怎么来坐着个座位?”
“刘总,何不来个折中的办法?你们授权委托不就是了?”郝雨儿心直口快。
“你说的倒好!授权他?委托他?他还不把我们兄妹都卖了?”刘红梅来了火气,直接抢过了话头,声音有点儿大起来。
郝雨儿一看阵势,知道马上就要僵局,她只好压住火故意柔声地对着这位“不亮身份”的女士问道:
“嗷,嗷,我没估计错的话,您就是,孟夫人吧?”
“孟夫人?还孟夫人?马上就不是孟夫人了!离婚协议已经签了,就只等着那张证明了。”刘红梅带着嘲讽的语气立马回答。
“嗨,姐,咱先不说这个。我是说,你应该了解孟宏达先生的为人啊,他应该不是那样的人,他应该是尽职尽责忠于使命的人啊。”
“是!原先是!但是,现在可就不一定了。人是会变的,对吗?他不是已经在变吗?”刘红梅咄咄逼人地盯着郝雨儿。
郝雨儿本不想再和她纠缠,她明白,纠缠下去肯定会因自己是赵雪儿的妹妹而理亏。但是,对方盯着自己并没有罢战的意思。她只好接话说:“嗷,大姐,孟总的变与不变,我不知道。咱就别再提了好吗?”
“你不知道?你是赵雪的妹妹你不知道?啊?谁信?”
郝雨儿一听,她已经是在进行人身攻击了,再不还击就成了默认了。
她马上回道:
“大姐,我再一次申明我来的目的,我是受林先生委托来调和宏达集团的股东意见的!我不介入你们的家庭纠纷。另外,既然您提到我是赵雪的妹妹了,我也代表我姐特别申明:孟宏达先生的变与不变与我和我姐姐没有关系!那是他孟宏达自己的事。我们,特别是我姐受法律保护,谁也不能在没有法律证据的情况下,无故指责我姐,更不能无端侮辱我姐。”
“好了,好了,不要谈这方面的话题了。你和人家郝主任说这些话说不着啊。”刘洪福对着妹妹不耐烦地摆摆手,赶紧过来打圆场,然后换上笑脸朝着郝雨儿说道:“郝主任,对不起,对不起,你是来帮忙的,扯这些话是不应该。”
“没事,刘总,我不生气。既然您说了,我们不再谈这方面的话题,我们接着说刚才的正事。你说如何是好呢?”
刘洪福叹口气站起身来,慢慢地说:“这样好吗?郝主任,我也是快人快语。没有股份的人担任董事长确实是没有先例的。我倒是相信宏达的人品,但是这样恐怕不是长久之计。人品再好的人,没有利益的约束也难免渎职甚至是发生其他行为,郝主任,你也是经济管理的专业人士,你说对吧?”
郝雨儿一听,这刘洪福说的话也绝对在理不外行,就赶紧着点了点头,口里诺诺应答着“是,是”。
刘洪福又说道:“我想了想,你也接受我一次委托,你呢和宏达谈谈,一是收回成命别再折腾了,我把他和我妹妹签订的股份转让合同还给他。当然这是最好的!假如这样不行的话,我的意思是请他保留那些股份补偿我妹妹些资金就行了。说起来,宏达集团的确也是他近二十年的心血呀。你看?……”刘洪福陈恳地望着郝雨儿一脸的期待。
郝雨儿觉得刘洪福还真算是通情达理的人,自己再推辞有点于心不忍了,就爽快地答复到:
“好,好,刘总,本,本人马上去联合林先生一块去说服看看行不行,在此一举了。”说完就站起来和刘洪福去握了握手,又回来到刘红梅身边也向她伸出手。
刘红梅看了看郝雨儿,却忽地别回身子躲到窗子跟前去了。郝雨儿红了脸,缩回手来赶紧转身去开门,走了。
郝雨儿出了宏达董事长办公室,脸上就挂上了霜,有点儿后悔这次轻率的“出兵”了。但是,她又想,自己既然接受了刘洪福的委托就必须去办。为了姐姐,自己忍辱含垢受点委屈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