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天空笼罩了阴沉的薄云,更增加了离别的伤感。两人无语并排走着。走出矿区,北面是低矮却蜿蜒的立山山脉。一条公路顺着山脉的边沿蜿蜒着通向立山县城,再穿过县城去往D市。公路的右边则是一条不大不小的河流,顺着公路也曲折的向东流去。这是一条发源自立山群山里的河流,平时水流不大,但因最近上游的的水库泄水,河水就湍急起来,并发出轰轰的响声。
这附近都是农田,好玩的地方不多。这半月来,两人已经多次来过这条河边了。有一次,郝方印玩笑地解下赵虹的一条发绳系在一朵含苞未放的花骨朵儿后面,说是要锁住一个美丽少女的心愿。今天两人又路过这个地方,不约而同的想起来,相互看看对方都忍俊不禁不约而同地“噗嗤”笑出声来。“坏蛋,我的发绳让你给树枝扎辫子了,不知还有没有?”赵虹故意装出嗔怪的表情白了郝方印一眼。
“对了,我去看看我的心愿吧,我今天该给它解锁了。否则,就没有机会了。”郝方印拿捏出个鬼脸笑笑一语双关,又说“咱过去看看,我给它扎了辫子的那朵花儿长大了没有?长大了应该让它出嫁了。嘿嘿。”。
“她想出嫁,你就娶了她呗!”赵虹也随着他的说笑下去。
“那好,我这就过去娶了她。”郝方印应答着拉了她的手臂便跑下公路。
他们跨过一排藤蔓绿化带,就进了生长在河堤上的天然生林带。河堤下就是湍急涌动着的河水了。
郝方印用手指着一棵树的一条枝桠叫到:“赵虹,你看,怎么样?哈哈,这朵花让我的心愿锁住了。你看别的花儿都败了,只有它还开着呢。”。
赵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如他所说,一排绿意中唯独一朵粉红的花儿在盎然盛开着,显得格外耀眼晶莹。鲜花的萼后系着的一条黄绿洒金色的漂亮发绳在随风摇曳着。这样的景致,确实是别有韵味。这条发绳正是赵虹的。
“是不是,它是不是想出嫁了?一直在等情郎呢?你看,它情深意厚却含羞不露,脸儿都红了。啊?哈哈,……”郝方印盯着她的眼睛。
赵虹知道这本是一棵开花的树,秋天了花儿刚刚败落,只是这一朵开的晚了些。那次郝方印给它“扎辫子”时,它还含苞未放呢,现在已是姹紫嫣红似懂人情。
“是,是,是你锁着它不让人家等着你。让人家等你这个情郎来娶她呢。”赵虹开着他的玩笑,自己脸儿也似了花儿红了起来。
“不说它了,就说咱吧。我先把我的心愿解开吧,解开了好让你看看。”郝方印不笑了,脸上闪过些许红晕,语速也慢下来。
赵虹预料,他可能要进入“正题”了,就不敢再接话茬等着他的下言。
郝方印几步迈近花树,踏上一块在河沿边儿上翘着的石条上。他左手扶住树干右臂尽力上伸,立起脚跟去解那条花朵儿后面的头绳。就在这时,突然“噗出”一声,郝方印脚下的条石在他全身的压力下从沙土里翘出。随着郝方印的一声尖叫,他就连人带石一块儿掉进了湍急的河流中。赵虹一愣,马上叫了一声“郝……”疾步上前,下意识的伸出手想去抓郝方印。她的动作哪儿有郝方印掉下的速度快,眼看着郝方印“嗵”的没进水里几秒后又浮出来,紧接着就被河水冲向了远处。
“救命啊,救命啊,……”赵虹大叫着,从树林间跌跌撞撞的往前追。一会就看不到郝方印的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