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神泉酒店出来,杨帆心里有点异样的感觉。赵雪儿的形象总在眼前浮现。特别是赵雪一手指划着幕布上的图案,一手拿着铅笔讲话的神态今天显得特别的迷人。
当然,杨帆很早就认识赵雪,自打他担任了郝方印的秘书起,他就成了郝方印照顾赵虹母女的“密使”。很多时候下,郝方印不方便出面时,都是他来来回回于赵虹家。
原先,杨帆也并非不动心赵雪的美丽,可总觉得赵雪儿是“私生女”,是单亲家庭,总觉得有点让人瞧不起。而且,杨帆的目标一开始是盯着市委、市府机关里的女性公务员的,所以就一直没对赵雪儿动“这方面”的心思。
但是,杨帆在机关里的“寻爱”之旅却不是那么的顺畅。
各方面都很优秀的机关女性让杨帆感到满意的,人家对他却不满意。她们也看的很清楚,做秘书久了的杨帆,其“实力”已经展zhan露lu无遗,——此人是“资深官油子”,是有“心力”却无“执行力”过于“老成持重”的人,既非“黑马”,也非“潜力股”。
存在某项“短板”愿意和杨帆处处的,杨帆又不愿意。
睃巡了好几遍之后,杨帆对机关里的女性有了“概念化”的认识。他认为机关里的未婚女性大概都是两类极端:
一类是“呆而傻”。这一类,大都是名牌大学出身,靠考试考进机关的。她们总认为“天欲降大任于斯人”,整日里就戴着高倍近视镜“苦心志、劳筋骨、饿体肤”,低头工作,期盼着有朝一日被委以“重任”,轻易不谈婚论嫁。这一类是诗书满腹,但不食人间烟火,是属于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一类;
另一类是“精而妖”。这一类,大部分是靠关系或是靠自己“游戏”提起来的,大都“神经质”般的妩媚妖娆,嗲声嗲气。她们总是惯性地认为“世间所有一切皆可以游戏”,就一直“苦修情商”无视“智商”,寻觅“高效率进步”的机遇。所以,她们的眼睛只盯着几支当红的“指数股”,别说是“普通股”了,就是尚未冒头的“潜力股”她们都嫌“远水解不了近渴”。这一类,是属于“可以远赏不可以把玩”高不可攀的一类。
于是,杨帆决定“改弦易辙”把“寻爱”的视线挪到机关外面来。
这一段时间来,杨帆突然感觉到赵雪儿正是自己要寻找的“可作老婆的人”。
赵雪儿不仅外表漂亮美丽,其内涵气质也不凡。她是朴实中的洋溢出高雅、低调里藏着自信,是位既有扎实知识功底,又崇尚勤奋、努力,而且还是矜持、自重,品格端正的女性。况且——,他突然认为,赵雪儿已经不再是单亲的“非正常出身”的“私生女”,而是有着“高贵血统”的“白雪公主”。
今天,杨帆算是第一次在一边仔细观察她。
杨帆突然发现,原先那位不爱讲话的、腼腆的,甚至是有点自卑的姑娘赵雪儿,原来学问这么深厚、思想这么深刻、思维这么缜密,面容是那么的俊俏,就连声音也是这么的娓娓动听……
杨帆脸红着脸在心里承认,自己对她——赵雪儿有强烈的爱慕!尽管,赵雪儿比自己大着好几岁,但是“女大三抱金砖”!姐姐般的雪儿,可有着极“旺夫”的样子的。
赵雪儿走出神泉宾馆的后大门,慢步来到环山路上。
晚霞斜照下的环山路上,树木葱茏,百花摇曳。习习秋风吹拂下,人们不由得心旷神怡。路侧的小径上,石凳上三五成双如对的恋人或在甜蜜地依偎着,或在窃窃私语着。
落霞渐渐暗淡,夜幕悄悄降临。华灯初上。灯光下花影斑驳,花枝儿更显丰姿绰约,愈发使景色变得形象生动起来。
匆匆疾步的赵雪儿,心情可没有眼前风景那般的诗情画意。以往驾车瞬间就能掠过的这段路程,今天步行才觉出竟是这么的漫长。她没有丝毫心情去欣赏风景,满脑子是最近接连不断发生的让自己烦心的事情。
最近,“市委副书记郝方印和单身女人赵虹”的话题被人为加工后传得神乎其神。
这个戴着“绯闻”头衔的传闻,在社会上传来传去,最后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版本:
一个版本说,妈和爸本是金玉良缘,爸后来成了陈世美。现在“陈世美”幡然醒悟放弃一切,要回来破镜重圆。而自己是故事中的次主人公,自己成了曾经落难的“白雪公主”。
另一个版本里,妈妈俨然成了一个“小三”插足了“高官”家庭,自己就是一个可怜的私生女。
当然,这故事的两个版本,都很快地传进了承担着市委、市府接待任务的神泉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