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福带人回到了衙门,跟老爷李铭扬汇报了各粥棚的情况后,李铭扬并没有向他表示什么,华福便从老爷的屋中退了出来,他回到了自己的书房后,坐在那里想休息一下。
杂役老张见着师爷回来了,他赶忙进去为衙门里的这个红人泡好了茶水,送到了他的屋中。华福坐在那里喝着茶水,用手按了按酸痛的双腿,嘴里发出了一声长叹。
自从灾民进城以来,华福也没有少在各各粥点奔走,使他的浑身就像散上架一样,坐在那里不想起来。由于,华福新成家以来,俩人在年龄上的差矩,总感到自己有些力不从心,所以,他也只能用物质生活来弥补自己的不足。近来,他总感到手头上很紧,可是,今年又逢大灾,这让他是猫吃刺猬无处下爪。
华福喝了一阵子茶后,又休息了一会,他感到浑身上下舒服了许多。这才在屋中随意翻起了过去的卷宗,想看一下,能不能从中发现一些油水。
华福正在那里像过筛子一样,翻看着卷宗上的每一页,可是,看来看去都是一些沉年烂谷子的事情。正当华福坐在那里很是无奈的时候,杂役从门外面走了进来,他提手提茶壶向师爷问道:
“师爷,您老要续茶吗?”。
华福连头也没有抬,就随便应了一声,
“那你就续上吧”。
杂役老张见师爷正在那里忙着什么,他便小心翼翼地给师爷的壶中加满了热水。可是,等役杂忙完了这一切后,他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站在原地对华福说:
“师爷,你近来可听到了一些传言吗?”。
华福听见了杂役的这句话后,他放下了手中的卷宗抬头看着杂役,用一双猎奇的眼睛搜索着对方的下文。但是,当他只着耳朵等了半天,也不有听见对方说出话来。
其实,华福做为衙门里的一名师爷,能在官场中站立到今天,他的最大的爱好,就是搜集传言。他能从传言中,寻找一些能为自己垫脚的基石,让自己在衙门里处于不败之地。
所以,华福的这一爱好,在这座衙门里是人人皆知,大家也不管从什么地方听到了什么,都会跑到他这里来讲,随便也能得几个赏钱。
刚才杂役在华福的面前这么一说之后,引起了他很大的兴趣,可他又怕对方在跟自己说笑,于是,华福向老张问道:“什么传言,可别是本人听过的事情,拿来当令箭,在大爷的跟前耍”。
杂役将手中的水壶放在了地上,很神秘地来到他的耳边细声说道:
“你可知道去年在风凰沟抓的那几个强盗吗?”。
华福很不在意地回答道:“当然知道,是我亲自带人去抓的吗,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杂役见师爷一付很不在忽的样子,他又对师爷说道:“那你知道它们有多少人吗?”。
华福听到这里,他的心里开始有点担心了,因为,这件事情只有他跟老爷知道,这件事情的底细,怎么,外面又有了什么传言不成?于是,华福更想知道杂役要讲的下文,可他依然装着不在意的样子,对杂役说:“不就是三个人吗,难道说还能多出来了不成”。
杂役叹了口气说道:“嗳,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我告诉你吧”。
华福看见他那种神秘的表情,心中急盼着杂役的下文,他笑着点了点头,说:“行,我只当是在街上听笑话,那你就快说吧”。
杂役向屋外看了一下,他神密地低声说道:“其实,风凰沟那一次共有五名强盗,上次只抓住了三个,还有二人,你知道去了那里了吗?”。
华福听到这里,他开始有些坐不住了,急忙问道:“别卖关子,去了什么地方”。
杂役将双手放在衣服上擦了擦后,伸到了华福的面前说道:“这几天我家中有点接不上火,能不能也给发点救灾粮,好在我也在这里伺候了各位这么长时间”。
华福一听到杂向役的这句话,他马上火冒三丈,嘴里骂道:“他妈的,你月月领着银子,还能揭不开锅,鬼才信你的话呢”。
杂役一听,他将嘴一撇说道:“信不信由你,反正你又没在我们家端碗,刚才全当小人我放了个屁,我还要去给老爷沏茶呢”。说完就要向外面走。
华福一见杂役要走,他这才急了,赶忙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说道:“好了,你就快说吧,粮食硧实不能给你,这是衙门里的规定,我这里有一块碎银子,你先拿着用吧,就当本师爷救济你了,你看行吗”。说完,华福从身上掏出块碎银子,放在了杂役的手上。
杂役看着手中的银子,用手拈了拈,放进了怀中后,他满脸堆笑地对师爷说:“那俩个贼人听说出家当了和尚”。
华福了听杂役的这句话,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大声向杂役问道:“这话可是真的吗?”。杂役笑着回答道:“我也是从街上听来的,真不真,这我可没有把握,话可说完了,你要是不信,可以再去问问别人,好了,我要去给老爷沏茶呢,去晚了老爷又要训人”。
杂役说完这话转身出了屋子,华福坐在那里,回忆着着刚才杂役所讲的话,心中也有一点后怕。因为,华福早就知道这伙强盗的人数。由于,当初李铭扬急于领功,所以,才将后来的事瞒了下来。如今,要是满大街上都能听见这件事,那可对老爷跟自己都没有什么好处。
华福坐在那里将杂役的话回想了一下,又将慧安寺里的僧人,在脑子里细细地过了一遍后,没有自己要找的人,。
忽然,华福想起了城门口,那一队送粮的僧人,难道说,他去了圾安寺?华福急忙翻出了风凰沟的卷宗,将里面的内容又细细地看了一遍,
华福看完卷宗后,心里面也有了七分把握,他坐在那里,心中盘算着自己的计划。等他盘算好了一切后,他坐在那喝起了茶水,不由自主地唱起了家乡的小调,一付幽娴自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