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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泪的伤痕(1)



心中的伤疤像恶毒的食人花,

悄悄的伸缩着,

静静的等待着,

迎接着“毁灭”的袭来。

-----------------------------------------

依旧呈现出一幅温馨的画面,依旧飘逸着菜肴的香味,依旧洋溢着餐桌旁彰显幸福的笑脸,可又有谁能清楚的分辨出那些笑脸背后没有藏匿秘密,没有谋划阴谋,没有种下毁灭的种子,只是单纯的因为幸福而微笑。

“顾迟真成大小伙子,瞧,这个子长得比我都高了”伊川看着面前的贺迟说道,语气中流露出宠溺。

顾迟没有回应,只是看着伊川,微微一笑。

伊川又接着说“还真要感谢你父亲,要不是他的帮忙,末子怎么会这么顺利就进入启东高中。”

顾迟依旧保持着微笑,很有礼貌的说到:“伯父,您,太客气了。”

末未听着贺迟对父亲的称呼,不禁笑出声来,打趣的说道:“‘伯父’?这称呼太见外了吧。

“就是,就是,以前总是伊叔…伊叔…的叫,咋的,两年过去了,变生疏了。”张舒一边给顾迟夹菜,一边接过话茬。

叶子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看着顾迟,看着看着,眼底便涌出泪水来,随即便嚎啕大哭起来。

四个人的目光都看向叶子,“叶子,怎么了,怎么哭了”顾迟用疑惑和略带怜爱的口吻询问着。

叶子用小手揉了揉自己哭红的双眼,略带哭腔哽咽的问道:“你想林阿姨吗?我想,我好想。”

林阿姨便是林萍,即顾迟的母亲,其实伊川夫妇和末未一直都在回避这个问题,就怕引起顾迟情绪上的波动,可孩子是不会顾虑这么多的,她们的情感的流露是直接的,是无法被刻意掩饰的,而对于七岁的叶子来说便是这样,林萍的死讯对于她来讲是第一次接触死亡,她不是不知道人最终都会面临死亡,只是未曾经历过身边熟悉的人离去,况且离去的人还是对她疼爱有加的林阿姨。

这个问题问到顾迟的痛楚,不过被他掩饰的很好,他语气略微平缓的说道:“想,当然会想。”此时,顾迟的视线已经从叶子移到张舒身上,她与张舒四目相对接着说道:“不过一切都会过去,时间会解决一切,一切属于我们的伤痛,尽管那比遗忘快乐要更漫长”。

张舒回避了他的目光,低下头,不发一语,心尖微微的疼痛。

“看看这孩子真的是长大了,听你说了这番化,伊叔终于可以放心了,记住孩子,无论以后遇到什么挫折都不要灰心,因为我们会像家人一样做你最坚强的后盾。”

末未听了父亲对顾迟肺腑之言,感觉心头暖暖的,眼眸中含着感动的泪光。

顾迟微微的点头回应着伊川的话,余光瞄向一直沉默着的张舒,“哼”了一声,那一声很轻,轻到没有人察觉。

--------------------------------------------------

车站。

夜雨过后,空气中夹杂着泥土迸发的芬芳,末未闭上眼睛,鼻子轻轻抽动,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容。

顾迟注意到末未脸上的欣喜之情,微微的笑了,便意味深长的说道:“末子,你知道吗?我常常对生活中的那些或大或小的改变感到恐慌”顾迟望向末未,继续说道:“不过,在你面前我会不自觉的平静下来,甚至可以卸下伪装。”

听了他的话,她的心中荡起了一种名叫“欣慰”的情绪,甚至还为自己对他能起到这样的作用感到自豪,不过在她回望的眼眸里依然流露出名为“疑惑”的元素。

顾迟似乎读出了她眼中夹杂的那个元素,便说道:“因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依然喜欢雨后泥土的芬芳。”

她咧开嘴笑了,那笑容灿烂得如太阳,给雨后露面的月亮平添了光亮。然而她的心却有一股冰冷蔓延开来。

------------------------------------------------

(末子日记)伪装

顾迟将那头迷幻红染回来原本的黑发,这样的回归,在不知不觉间将我们的距离拉近,在某一瞬间竟让我觉得我们回到了从前,甚至一切都没发生,一切都未曾改变过。但我知道我错了,因为在他的眼眸中再也找不到往昔的温度。即使他记得我喜欢雨后泥土的芬芳,即使我笑容回敬他的相信,他的记得。

我开始痛恨伪装,无论是他的还是我的。

------------------------------------------

十八岁的身体,彼此赤果果缠绵在一起,两颗充斥着恐惧和仇恨的心,不断地用身体进行抚慰,他不断地索取,她热烈的回应,然而他们之间没有爱,只有共同的仇恨,共同的恐惧。

房间里烟雾缭绕,萎靡的气息扩散开来,她头偎依在他裸露在外的肩膀上,眼神涣散,就像一个嗑药的人,游离在自己虚幻世界里,随着他将手中的香烟碾灭,她的眼神也渐渐有了聚点,性感的双唇,缓缓张开。

“她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她问道。

“怎么,想了解她还是说想见她?”他反问她。

“怎么可能,十八年前她抛弃了我,十八年后我怎么还会想了解她,想见她,我对她只有恨。”她看着在自己愿本白皙的胳臂上留下的那些被烟头灼伤的印迹,心脏如同被人剧烈撕扯般疼痛。

他听了她的回答,他的脸上竟显现出一抹带有满意色彩的笑容。

“那她呢,你舍得毁了她吗?你的青梅竹马。”她语气中略带玩味的说道。

他将眼睛缓缓闭上,长长地输出一口气,没做任何回答。

她看着他的反应,也没继续问下去,轻哼一声说道:“你这一头黑发,还真有点优等生的味道。

---------------------------------------

贺宅

贺廷西习惯性的站在落地窗前,玻璃中映出他的影像,影像显现出一张怪异笑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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