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去完玛加列医院,贾家的餐桌上,氛围比以前更加的压抑,而面对母亲的贾冷艳更加的沉默了。她问不出口,也不想母亲担忧,毕竟母亲前几天才去医院检查了一番,医生说贾母不能过于操劳。
吃过了晚饭,穿着米白色开襟毛衣的她站起了身,走到客厅领着大白走出熠熠生辉的主屋,一股生硬刺骨的冷风迎面而来。
走进暖和的半透明花房,打开了昏黄的简易吊灯,她的脸颊红扑扑的,大白屁颠屁颠地走到她身边。
“嗷呜!”大白乐呵呵地叫了一声。
她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它冰冷的毛,转身拿起一盆没有植物只有泥土的盆栽,放到木桌上。
连续几天,她都在着手查她父亲最近这段时间的动作。原来,她的父亲不妥贾老太爷谨慎的做事风格,就把贾老太爷软禁起来,对外界声称老爷子身体不适。
拿起一个小铲子,翻动了一下泥土,她就把盆栽打扮了一番,看来是要送人的节奏,可是是谁会收到这份礼物呢?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呆板的电?话铃声响彻整个花房。
这个花房唯一的好处是,那些玻璃并非是全透明的,都是选用精致的磨砂玻璃做成的,里面的人能看清外面的一景一物一人,而外面却看不到里面的动静。
贾冷艳平静地掏出老款的“砖头”,按了下接听键,一句话也没说。她一边听着手机那边传来的信息,一边捣弄着另一盆被摆在桌上的红花。
五分钟后……
她捣弄完那个盆栽,就对着电?话说:“好,继续。”
手机刚挂断,贾母就敲响了门。
贾冷艳有条不紊地走向门口,推开门就看到贾母端着一杯热乎乎的参茶,她连忙侧身让脸颊红扑扑的贾母赶快进来。
看着桌面上的花,又看看贾冷艳的面容,贾母心疼地蹙起了眉头。
“如果累了,你也别太勉强,家里有园丁可以照料它们。”贾母把参茶放到桌上,就拉着她坐下。
贾冷艳心里的阴霾被母亲的关心呵护得暖融融,一坐下就把头靠在贾母单薄的肩膀上,久久说不出一句话。如果能让妈妈一直幸福下去,那她这条命又算得了什么。
“妈妈,我爱你。”她轻声地诉说着,嗅着母亲独有的味道,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艳儿,怎么了?”贾母担忧地低沉了嗓音,眉宇间透着担心。她这个女儿从小就学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大白也似乎意识到贾冷艳的情绪变化,站起身,走到她身边,用雪白的脑袋拱了拱她的小腿。
“觉得很久没见妈妈,就……”她伸手安抚了下大白,就笑呵呵地对着贾母解释道。
傻孩子。贾母搂着她瘦小的肩膀。
夜空上是凄清的,没有熠熠生辉的星星,也没有散发着银光的月亮,漆黑如墨,空空洞洞的。
一个星期后,春节的氛围早已溢满全国。其实再过一星期才到春节,但是商场早就做好春节前的冲刺,打折的打折,买一送一的买一送一,甚至有些大卖场营业到凌晨一点。
贾父这段时间也忙着各种各样的应酬,烟酒是少不了的。他连续两天晚上喝的酩酊大醉,还有非常浓烈的烟味,使得照顾他的贾母在第三天也就是今天呼吸道的老?毛病又复发了,而且相当严重。
贾冷艳捧着一碗黑糊糊的中药来到贾母的房间,就看到她双鬓不知何时冒出了一两条银丝,心里更加难受,难受得轻声哽咽。
“妈妈。”她哽咽地叫了声闭目养神的贾母,快步走到床边,放下热气腾腾的中药,轻轻地摇醒憔悴的贾母。
贾母嘤咛了一声,睁开朦胧的双眼。
“妈妈,喝了药再睡啊?”她耐心地哄着揪起眉头的贾母,拿起中药耐心地吹了几下,就递给了贾母。
贾母不情愿地接过那碗黑糊糊的中药,皱着眉头,闭起双眼咕噜噜地一口气喝完,迫不及待地把碗递回给贾冷艳,接过她准备的话梅。
吐了话梅核,贾母被贾冷艳扶着躺下,不一会儿就进入了睡眠状态。贾冷艳帮贾母掖了掖被子,才端起碗,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
从厨房出来的贾冷艳走到客厅拨通贾父的号码,过了五分钟才被接听,那边似乎安静得有点诡异。
“今晚回来你别往妈妈房间走!”意思很明显,她不想他打扰到生病中的母亲,而且语气里没有半点的恳求。她还不至于对他低声下气,也不值得!
“哼,我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你管!”贾父一听怒了,但是她并没有半点惊慌,镇定地望了一下楼上。
“你的事情的确轮不到我管,我只想管对我好的亲人。”哼,你算哪根葱啊,还值得我浪费时间吗?
贾父被噎了一下,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口大口呼吸着,手机狠狠地砸向地板上。他通红的双眼露出阴森的光芒,咬牙切齿地看向那副其乐融融的挂画。
画里是一对年轻的父母,中间是一个笑得乐呵呵的小婴儿。
“贾冷艳,我不会将这所有的一切拱手让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