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个学期,终于可以不用再见到他了。她现在只觉得一见他就厌恶,甚至开玩笑说自己那时竟然一头热地栽进他的甜言蜜语里。
陈旧的公寓楼的503号房是贾冷艳住了四个月的新地方,她正在里面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家见见她最记挂的亲人,而大白正摆着白色大尾巴,乐呼呼地吐着舌头。看着它这个样子,她高兴地笑了起来,这家伙肯定是想念贾母的厨艺了,还好这四个月它的胆固醇总算稳定下来,但是仍然要注意它的饮食习惯。
过了一会儿,一个号码打进来,大白乖巧地把手机拿给她。她称赞地拍了拍它的脑袋,就接过手机,按下接听键。
“小姐,我已经到楼下了。”电·话另一头传来恭敬的男低音。
“张叔,我这就下来,辛苦你跑一趟了。”她微笑地说着。
挂了电·话,拿起简单收拾的行李,她关上了屋子的大门,领着大白向楼下走去。大白的步伐相当的愉快,如果它是一只小兔子,肯定一蹦一跳地下楼。
贾冷艳口中的张叔是贾家的老管家,从二十岁就跟着刚刚发家致富的贾老太爷,直到现在仍是在贾家工作。他在贾家的地位可不是盖的,别看他已经一把年纪了,但是他手脚还很麻利,做事十分的利落,而且管教底下的仆人也有一手。因此,底下的仆人做事都不敢打马虎眼。
健朗的张叔快步走到贾冷艳身边想帮她拿过行李,却被贾冷艳温柔地拒绝了。张叔便替她打开车门,大白毫不客气地冲进后座,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跟张叔寒暄了一下的贾冷艳,催促地叫了几声,吓到了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
“张叔,我想去看看爷爷。”她笑着跟张叔说道。
“嗯,好的。”张叔一边回应,一边伸手示意她上车。
等到贾冷艳坐好后,车子缓缓地使出陈旧矮小的公寓楼,向大马路驶去。车子平稳地行驶到高速公路,向前方疾驰。
贾冷艳坐了一会儿就睡着了,而大白安安静静地趴在她身旁,竖着耳朵,警惕地听着周围的动静。
它曾经也是被上一任主人如此地宠爱,那一对热恋中的男女也生活得很融洽。但是,某一天,女的扔下男的离开,而男的却由于愤怒毫不犹豫的撇下它,在那巷子口。
每天,它只能吃流浪狗吃剩的东西。就在它被贾冷艳发现的当天,无良的偷狗队发现了坑脏的它,就财迷地打它注意,好在它奋起搏斗才逃过了一劫。
窗外的风景不断地倒退消失,轿车两旁的车子一辆接着一辆地呼啸而过,坐在副驾驶的张叔向后看了看睡着的贾冷艳,一抹不明显的担忧挂在他苍白的眉宇间。
大概过了三小时,轿车驶进一所叫“玛加列”的医院的地下停车场。
张叔下车打开后座的车门,轻推了一下睡熟的贾冷艳。贾冷艳睁开有点沉重的眼皮,缓过劲才发现这地方不是爷爷常呆的那个医院,疑惑地望向张叔。
“小姐,玛加列医院的冯医生对于失眠一类的病症医治挺有效的。”张叔说着,用眼角余光瞟向驾驶座那,又塞给她一张小纸条。
贾冷艳佯装着思考就展开那张小纸条,上面是简单的一组字母数字。她瞟了一下驾驶座,又抬头望向张叔那张有点不自在的老脸,镇定自若地下了车。
她让大白留在车上,眼神示意它“乖乖”地呆着,就走去坐了电梯上到一楼往挂号处走。待到弄好了挂号,她就往那个科室走去。
贾冷艳进去的那个科室的门十分钟后再次打开,一个护士推着盛满器具的手推车走出来,关上了门,就拐进电梯里,按了挂号时询问到的楼层。
不一会儿,电梯停在七楼,护士推着车子走到特护病房门口,就被两名陌生的黑衣人拦截住了,询问了一番才被放行。
进去后,她立马反锁房门,拉上窗帘,还装模作样地叫了几声。
“爷爷。”她蹙着眉头,轻声地叫唤了一下在病床上苍老了许多的老人,心痛地落下了眼泪,手轻抚他有点憔悴的面容。
老人悠悠转醒,看着那一双甚是熟悉的眼睛,咧开了干涸的嘴唇,想伸手去摸摸跟梦里人相似的面孔。
悲痛的贾冷艳连忙握住他颤抖着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眼泪不断地掉落在白得晃花眼的被子上。
她才走了五个月,爷爷为什么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而且门外的人都是生面孔。
“嫣儿……嫣儿……嫣儿……”贾老太爷吃力地呢喃着。
“爷爷,我在。”她静静地握住贾老太爷的手,哽咽地说。
“嫣儿……嫣儿……嫣儿……”
贾老太爷的呢喃深深地刺痛贾冷艳的心,她捂着嘴巴呜咽,泪不断地落下来。
刚想开口,房门就被敲响了。
她连忙抹掉脸上的泪痕,帮老太爷掖好被子,整理了一下他的面容,就低头推着车子离开。
就在她从另一个房间走出来的时候,与她擦肩而过的人停了下来。但是那人只停了一下,就跟着前面的护士拐进了一个房间里。
后来,她在张叔的口里才得知老太爷为什么会弄成这样,而且张叔还把老太爷出事前交代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