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和她哥哥的目的地是相同的,但是她哥哥却没有载她一程,那又如何?双亲都不在了,家好像没有一个支撑冰消瓦解了。兄弟姐妹呢,更像是长成翅膀的鸟儿各自成家各自飞了。只是她心里一直悲伤着,望着哥哥的车扬尘而去,在一个路口转了弯便消失不见了,之后一片寂静,她仿佛觉得天地间就剩下她一个人,可这广阔天地间,她就是一个渺小的人,她该往哪里去。
她像是没有思想的一具躯壳,却凭着曾经的记忆痕迹走回了家,她几乎两天没有吃过一顿好好的饭,人无血色,又没气力,像是一片飘飘浮浮的叶子,路上行人见了她那副模样,便自动退避三舍,但是她这副模样,但是还是有人继续对她不断骚扰。
在她刚刚走进了自己家的门口,看见有几个壮实的妇女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从这群女人中走出两个漂亮的时髦女郎,那两张脸她曾是那么熟悉的,第一张脸是姚金苓的,正对她咬牙切齿,闪着那种可怕的仇恨的目光。后面跟着的人是钟菲娜,脸上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这两个人带领着一群妇女过来是要找她麻烦来的。
她不理睬她们,直接开了门进去,但是这姚金苓她们硬闯了进去。
“呦,有那么多男人靠着,还住那么小的房子啊!”钟菲娜一脸讥讽道。
“钟小姐,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情?”她疲惫道。
“错了,不是我找你,我做为姚小姐的好朋友,你一直纠缠着姚小姐的老公,害的姚小姐痛苦,我当然要帮着好朋友过来讨个公道!”
“公道?你们想干什么?请你们出去!”她压抑着自己的怒火道。
“菲娜,别跟她废话了,打!”姚金苓瞪大着眼睛叫道,一群人听她这么一说,像一群发了狂的野兽见什么就砸什么。
那是她一点一点积攒的家具怎能轻易被人毁掉,她冲向前想保护这些东西,但是她一个柔弱女子难敌得过几个人,她就围攻在地,那些人拧得拧,踢得踢,一会儿被打得遍体鳞伤,被两个人架在了中间。
“贱女人,不给你一点苦头吃吃,你就不知道我姚金苓的厉害!”姚金苓恶狠狠地说道,一边左右开弓,连打了她两个耳光,抬头用脚狠狠踢了她一脚,踢在了她的肚子上,她只觉得肚子如刀捅了一般疼痛难忍,黄豆般大汗从脸上流了下来,耳朵被打得嗡嗡作响,她的身体本已经虚弱无力,遭受了这般折磨,已经是气若游丝了。
那姚金苓还想继续再出手打她,但是那几个女的见她的身子往下沉下去,马上惊慌道:“姚小姐,我看别打了,要出人命的!”
钟菲娜也拉住姚金苓劝说道:“金苓,我看你也出了气了,打出了人命可不太好!”
姚金苓这才收了手,对着梅云朵吐了口水骂道:“狐狸精,你若是下次再继续纠缠我老公,我不会轻易放过你!我们走!”
这一群人放了她,大摇大摆走了。
她倒在了地上,剧烈的疼痛让她全身蜷缩一团,意识渐渐迷糊起来,像是做了梦,梦见自己落入了水里,在水里挣扎着,灌了几口水,虽然看见岸边有她的父亲在,她却喊不出声音来。
迷迷糊糊间,有人把她抱了起来,那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焦急地喊着:“云朵,你怎么了,你睁开眼看看我啊!”有一滴冰凉的眼泪滴在她额头上,她就睁开了眼睛,那张熟悉的可又似乎陌生的脸带着黑乎乎的光晕在她的眼睛里晃着晃着,最后竟成模糊一片。
“你是谁?啊,我怎么一点也看不见啊!”这是她昏迷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后来她再醒来的时候却是在医院里。
向天华正坐在床边微笑着看她。
“天华,谢谢你救了我。”她微笑着点头表示感谢。
“云朵,对不起,我来晚了,那个……智伦,就在外面……你要不要见他。”向天华吞吞吐吐说道。
“不,天华,你叫他走,我不想再见他。”她现在一听到这个名字,人像受了刺激,浑身发抖。
“你真的不愿意再见他吗?是他把你送到医院的。对不起,我比他晚了一步。”向天华心里很矛盾,但是他还是把什么都说了出来。
听了向天华的话,她安静了下来,沉默了一下才慢慢道:“天华,我要和他说一些话!”
向天华点了点头,默默地走了出来。
少顷,卓智伦一个人进来了,但见他头发凌乱,精神疲惫,眼睛里还有血丝。
“云朵,我知道你会见我的,你知道吗,你已经昏迷了几天,靠输液补充你的营养,你看你现在多瘦啊,你要是不醒来,你知道我很焦急吗?”他惊喜道。
“谢谢你把我送医院里,但是请你以后别来找我了。”她淡淡道。
“为什么?”他急着追问道。
“卓智伦,我说得不是很清楚了吗?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她又再重复说了一遍。
“云朵,我知道你说的不是真心话,你只要耐心再等我一段时间,我会处理好一切的,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只要你耐心等我一段时间。”
“耐心等待?”你喃喃道,“卓智伦,你知道这个耐心等待等来的是什么吗?我爸爸被我的事情气死了,你知道吗?我知道我是贪了心,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交集的。”她的眼泪刷地流了下来。
“你爸爸死了!”他睁大着眼睛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觉得他只剩的说对不起了。
“我爸爸死了,我的心像被掏空了一样,我爸爸是因为我的事情被气死的,我能原谅我自己吗?本想好好躲在家里想一想,结果还是不安生,我真的不想过这样的日子,被人跟踪,被人侮辱,被人挨打,你就让我过安静的生活吧!”她泣不成声,泪流满面。
他把头埋在自己的手上,沉默了一会抬头道:“好,我以后不再来找你,从此让你过平静的生活。我放了你,谁又放了我?”
“卓智伦,以前的风流倜傥,任意随性的卓智伦到哪里去了,我知道你一定放得下的,一定放得下的,对吗?”
“对,我放得下的,呵,这人生不是反反复复,来来去去的吗?爱我的人不可数,可我爱过的人总让我变成那种变化无常的人,这真是一个很可笑的世界啊!”他蓦地站了起来,拉开门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