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路应悲春晼晚,残宵犹得梦依稀。
在一个山洞中,无崖帮枫逍清理伤口,枫逍半靠在岩石上,满脸惨白。
“无崖,一会儿你速回军营一趟,把本王的情况告诉羽,让他尽量多撑几日。”
“是。”无崖暗自思索,王爷身上的伤太过严重,必须从军营中取些金疮药来。
无崖见枫逍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便出去从小溪边打了些水,摘了些野果回来,见枫逍已经昏睡过去,便走过去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
……
会在哪里遇到你,圈揽所有的孤寂。红尘三月杜鹃啼,迢迢年华谁叹息?风吹墨干惹宿敌,轮回路上找思绪。喟叹长梦孤单起,想是醉里更欢娱。
看着天际的朝霞,久久不语,郁心不知怎的想起这首感怀之诗。
……
昨日……
枫逍与无崖在赶路途中,不想遇见阻截,那帮人武功不弱,却俱是女子,枫逍本无意与其纠缠,奈何那些人人多势众,且个个武功高强。
“逍王爷,这般着急是去何处啊?”最前方是一绿衣女子,虽脸上也蒙着绿纱,但这清悦的声音却会让人为之倾心。
无崖拔剑挡在枫逍身前,枫逍只是冷眼观看。
那绿衣女子轻笑几声,缓步上前,左手轻扬,绿纱褪下手腕处,冰肌自是生来瘦,那更分飞后。
“逍王爷这是要去追赶前面那位水郁心姑娘吧!看那姑娘也不是什么绝色,逍王爷何必这般执着,让我们几个姐妹来伺候王爷,岂不更好?”
那女子说着便拉下面纱,这女子果真是个绝色,朱唇皓齿,愁眉啼妆,双瞳剪水,美如冠玉,靡颜腻理。
“无崖,别受迷惑。”枫逍见无崖神色不对,忙运功到他体内,无崖这才回神,刚才那是……眼前这女子……
无崖不觉心惊,“多谢王爷。”
“哈哈哈,逍王爷武功果然了得,想我这媚功已炉火纯青,竟还是迷惑不了你。”那绿衣女子见媚功已无效,便索性收了内力。
枫逍蹙眉,“你是天媚宫之人?”
那绿衣女子伸手拂过脸颊,凤眼半弯藏琥珀,朱唇一颗点樱桃,“是又如何?逍王爷莫不是也信江湖传言,认为我们天媚宫的女子个个都是**荡娃啊?”
枫逍眼神幽沉,声音却依旧平淡无波,“江湖传言定不是也什么空穴来风,敢问姑娘,本王与天媚宫素无交集,姑娘为何阻要本王去路?”
那女子媚笑,“逍王爷的去路,小女子怎敢阻挡啊?只是我倾慕逍王爷为人,特来一见罢了!”
“即已见到,那姑娘可否让路?枫逍还有要事在身。”
那女子故作伤心状,虽知此人故意为之,却仍会对那美艳惊心,“这可不行,我若让开,逍王爷不就会去找那个水郁心了吗?这岂不是让小女子我伤心吗?”
“那,枫逍就得罪了。”枫逍不再多加言语,提剑而上,那女子亦不甘示弱,以软丝衣袖迎上,那女子身后的几人,亦冲无崖而去。
……
初夏的气息已经让人有所感触,早间虽是清凉,但到了午间却还是会有稍稍热意,郁心用丝帕轻拭额间的薄汗,却似有所感触般回头。
“姐姐,怎么了?”鎏儿见郁心忽然停下,看向身后,便开口询问。
见身后并无什么不妥,郁心便轻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
枫逍武功本就高强,那女子虽然练就天媚宫,但依旧不是枫逍对手,枫逍一剑刺出本已制住对方,却不想那女子对他一笑,一股浓郁的香气袭来,让他乱了心神,忽一银镖从旁插进,枫逍不及闪避,忙提剑反侧,挡住了那人的攻击,却不知何处飞来一根银针,因太过细小,且带的功力雄厚,枫逍一时不查,肩膀刺痛,眼前瞬间一片眩晕,身后那女子忙抽出短剑刺向枫逍……
……
离穆昕等人来到一个小镇,因天色将晚,路上行人已寥寥无几,但这家客栈却人满为患。
郁闷的气息夹杂着酒气,让郁心有些不适,便用衣袖扇了几下,却驱不走这扰人的闷沉之气。
而鎏儿几人因有内力傍身,并未觉有丝毫不妥,“来四间上房,把酒菜送到房间!”离穆昕先踱步上楼,一边影转头吩咐身边的掌柜。
郁心蹙眉,淡语,“无功不受禄,我与鎏儿的开支便不劳烦穆公子了。”言罢,便与鎏儿一起向柜台走去。
离穆昕顿住脚步回头,这水郁心好似身上总有一股淡漠的凉意,便是在这热气充盈的客栈之内,她的周身也是清雅淡漠的。
这家客栈虽在小镇,但这上房却很是雅致。
鎏儿将身后背的剑解下放到桌上,揉揉肩膀,“姐姐,鎏儿好累啊!”
郁心轻笑,拉过鎏儿帮他按压身上的穴位,这两日来却是累到他了,“你个小懒虫,要不要先洗个澡啊?”
鎏儿很是舒服的哼哼了两声,郁心看着如小猪般的鎏儿,不禁轻笑,却也实在是心疼,鎏儿毕竟是小孩子。
“鎏儿……”
“恩?怎么了,姐姐?”
郁心看着鎏儿琥珀色的眼睛,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不知为何看到这般身心俱疲的鎏儿,她便不舍得他去报仇,可是对鎏儿而言,报仇便是活到如今的动力……“鎏儿要答应我,到了北离就算知晓谁是你的仇人,也不可轻举妄动,好不好?”
“嗯!鎏儿知道分寸的。”
郁心手微顿,原来在不知不觉中,鎏儿已经长大了,她该欣慰的,可是却有些难受。
许是鎏儿在身边久了,自己被这温馨感化了,许是鎏儿在自己心中已很重要了,这事若真与离穆昕有关,那该如何?离穆昕是个有野心之人,这种人或许最是危险。
“热水,饭菜来喽!客官……”小二的声音打断了郁心的思绪,她放开鎏儿起身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