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殇第一次觉得打一个人如此痛快!竟让她再不觉得心中有何不快了。
出了那道门,雪殇才注意到女孩儿手臂上有条伤痕,便细问她:“你可有被人欺负?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听言,女孩儿眼光中一闪而过的黠洁,随后便被满目泪痕掩了去,埋头低泣一阵子,默不作声。过好一会儿,她才掩声答道:“民女莫月雨,今日上街遇上一群官差,他们看了我两眼,便……便不由分说抓了我到这儿来,我不从,他们就迷昏了我,待我醒来,就……就……到这屋里来了”之后的事情,不用说都明白了,“我手臂上的伤,是因为我不从,他将我摔到榻上,磕出来的。我在屋里挣扎了好一会儿,他也只脱了我的衣裳,没……没对我怎样……”
听完这话,雪殇表面做出叹息的神情,心底却是觉得这话漏洞百出,同时暗自细细打量了莫月雨一会儿,目光直成了对她的万分厌恶。
她却不说出来,面上仍一副笑靥纯善的模样,却瞧见她身上只有一件云珊的兔毛白皮袄子,实在觉得脏了云珊的衣裳,便取下身上的白色套子,扯下人家身上披的袄子给云珊穿上,淡淡瞥了眼自己的衣裳,便毫不犹豫地披在她身上。不经意间透过影子看到角落里还有人,是两个女的。
雪殇本无心理她们,却听她们慌慌张张叩头如捣蒜,颤声说道:“女侠饶命!我们本也是民间两个女子,没想到无意间被殿下看到,便带回到这里,当了侍妾,我们……我们真的没有什么!”
没有什么?此话莫不是故意告诉她“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王二不曾偷”?
“你们两个,谁是完璧之身?”雪殇这样一句话,问得她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是不是完璧之身,她们会不清楚?只是这样明知故问,到底意欲何为?
“我们……我们……”两人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作何回答才能保其性命,却没想到,眼前这人竟是这样一句话:
“自己是不是完璧之身都不清楚!云儿,呆会儿找个人帮她们验验。”
两人呆愣了半天,心中期翼着叫云儿的说一句“不”,毕竟,找个人帮她们验验,验完以后,她们便失了贞洁,莫说在皇宫,就是民间也无立足之地了啊!
云珊自然知道庄主是什么意思,如此“好意”,她自然要替两位姑娘收下,“是,小姐,你放心,我一定帮她们验个清楚明白!”
“不……不不用了!我们……我们已非完璧!”二人顿时慌了神色,想到又要被**,咬一咬牙,顿时什么都招了。
雪殇再不说话。她的脾气,相信云珊是很清楚的,所有事情若非绝对,她是必然不会后悔,此事,更无关紧要,她也没必要重新思量。
君冉墨?七皇子?七殿下?呵,笑话!她们雪云山庄何曾怕过谁,更何况一个皇子!更不用提,他的女人!
二人看势,见招供不管用,哭喊起来:“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啊!我们这些人,若是再失了贞洁,将来可怎么活啊!女侠,女侠求你……求你放我们一条生路啊……”
说着说着,甚至其中一位还蹒跚地爬了过来攀住了她的腿。
雪殇厌弃地踢开,再不想管她们两个,只对身后的云珊交待一句:“她们两个你看着办,莫姑娘就先养在暮府里,处理完了你先回去。”
“小姐,你还是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每次进皇宫,庄主都不会跟她一起回去,说是要找一个六年前很重要的朋友。
真奇怪!什么朋友这么重要,庄主没回来这儿都要把皇宫绕个遍才肯罢休,而且来来回回绕了几十次!或许他根本就不在皇宫里,或许他都死了,庄主又何必那么执着?
雪殇顿了顿眉,眼底竟有一丝笑意,“不了。”
她认定了,他一定就在皇宫里!他当初说他是“宫里的人”,却是在得了那剑以后与她一样从此江湖上销声匿迹。
天底下什么九龙宫、青玄宫她都打探过,没有谁当初得到了麟夜大师的玄天剑。她手中的那柄震地剑与玄天剑是一对,与那玄天剑有感应,而这感应,就在皇宫里。
曾在东宫太子的寝殿看到过玄天剑,一模一样的剑,但是剑主太子却是一个冷冰冰的人,不苟言笑,连说话都是八句不过十个字,而且估摸着还有严重的自卑心理,日日戴着个面具。
他是那么活泼的人,纵使再怎么变,也不会变成那样才对,又怎么会是他?
不过想想也是,他是太子,能呼风唤雨的人,要一把剑,又有何难呢?只是他失了那剑,她又没有他的名字,如何能寻得到他?
“不管怎样,我一定要找到你,别忘了,咱们当初约定过,要用这两剑打一架的。纵你到了地狱,我也定要追去!”雪殇失笑。这些年,她多方打听,却原来,那日得到玄天剑的人竟连名字都是没有的,身份也无从追查,她都不知,这么找下去,还有没有意义,不过当初一句玩笑,她竟玩过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