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段府别院,刚一进大门,就听见大堂之中有争吵声。轻声走近一点,就看到两个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正在堂中走来走去,满脸的气愤,段绯月端坐在椅子上亦是面色凝重,眉头轻皱。
“锦玉呀,你虽为段氏的掌府大主,但你也不能对我们视若无睹,我们可是你的叔叔,也是段氏的一份,段氏商行的银子也有我们的份,你一下次捐了六千万两黄金入国库,你当了大英雄,可你是成心要让我们两位叔叔到街头乞讨?”
“对对对,当初你年纪轻轻就掌了段氏商行的生意,我们都不说什么,对你恭恭敬敬,客客气气,但现在你一声不哼的就把钱全都捐了,就为了一个女人,你说你是不是成心让我们难看?”
两个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好一番指责之后,待到两人都不再开口,段绯月才放下手中的茶碗,抬眸道:“那二位叔叔想如何?”
两人立马回道:“拿钱分家,看看段氏还剩下多少,现在赶紧分了,否则我们只怕是一分都拿不着了。”
段绯月也不意外,淡淡露出些笑意,伸手从旁边桌上拿起两份帐本递给二人,道:“这是二位叔叔所出过力的铺面和两位叔叔名下的帐目,我分毫未动过,今日就一并交与二位,你们看看可对的上?以后我段绯月以后不论好坏也都不会连累二们半分。”
两人人诧然瞪大眼睛,接过帐目一一翻看,眼睛越看越亮,最后满面笑意,“唉呀,原来侄儿都帮我二人合计好了……”
段绯月依旧脸色温淡的看着二人,二人也顿然尴尬起来,略略说了两句便赶紧借口有事告辞。
待到两人出门,我才抬步进门,段绯月却轻皱着眉头靠坐在椅背之上,眼眸轻闭。
我尽量想要不打扰他,但还是在走近之时被他发现,睁开眼睛看到我时,我才发现他眼中满是疲惫,估计他昨夜一夜未睡,而一大清早就又要应付两个来寻事的叔叔。
“你回来了。”段绯月眼中闪过欣喜。
我微笑点头,满目不忍的看着他,“锦玉,你为我这样散尽家财,让我如何以报?
段绯月淡笑着摇头,道:“钱财本就是身外之物,也是我甘心散去的。”略作停滞之后,段绯月眉头微皱,叹声道:“只是同二位叔叔分了家,怕是有些违了父亲的意,父亲同二位叔叔一起经营段氏商行,到我手上却分了。”
我伸手扶上段绯月的肩头,皱眉道:“你捐了那么多,又分给了两位叔叔,如此一来你岂不是……”说到最后,我也是知道怎么说下去,虽然知道段氏是首富,但在不动两位叔叔的钱的前提下,只在段绯月的帐下捐了那么多出去,我有些想像不到现在倒底是什么情况。
段绯月似是听出我的担心,笑着伸手拍拍我的手,道:“最多也就不再是首富,不过小富裕还是有些的,就怕会要委屈你跟我一起过些平凡日子了。”
到了时此此刻,他竟还在为我想着,我不禁眼中酸涩一片,不知道能说什么。
“好了,你身子还未大好,就先行回屋歇着吧,我还要去几处商铺看看,晚些时候再回府。”段绯月拍着我的手背说到,起身欲走。
我略作诧异的看他,道:“你昨夜未睡,今日怎还能出去,不许去!”
段绯月对我的突然命令略有诧异,止步看向我,即而笑开,眼中带着欣喜的温和,道:“你这是在命令我?”
“是!你不许去!”我异常肯定的回答,甚至伸手紧紧扯着他的胳膊。
段绯月淡笑看我半晌,最终牵起我的手领我抬步出门,朝后院走去,“好,我听你的。”
缓步在廊下走着,我明显感觉到了段绯月的丝丝欣喜,心中不禁佩服他,一下子失了那么多钱,要是我早主呼天抢地了,他却还笑的出来。
“你一点都不难过?”我终是忍不住侧眼试探着发问。
段绯月侧头回以一个淡笑,止步看着我的脸,道:“不难过,我很高兴。”
“高兴?”我惊讶,如果前这人不是段绯月,我会怀疑他是否受剌激过大脑子坏了。
段绯月含笑点头,止步侧身与我相对而立,目光温和,道:“你会为我担心,我很高兴。”
有些过了花期的桃花随着风过吹进两片落在我们中间,淡淡的绯红,淡淡淡的香,我就那么看着眼前眼温润如玉的人,竟找不到任何一句话来形容自己的心,欣喜?悲伤?为难?不忍?……他的温柔遇上我,是个意外!
允平二年四月二十八日,黄道大吉之日,宜嫁娶,。
分外晴朗的天空上没有一丝云彩,我随着十几个伴嫁的皇氏贵族女子一道在琉璃宫等候着刘璃换装出阁,琉璃宫内处处挂满红绸花结,大红的双喜四处贴齐,宫檐下的宫灯也全都换上了红色,夺目摄眼。
“这位便是前几日皇上亲赐婚事的成歌夫人吧,可当真是绝色呀。”一个闲着无的伴嫁女子同我说话。
我温淡的回以一笑,道:“过喻了。”
“你是不知道,这成歌夫人可是让宁国第一公子的锦玉公子花了六千万两黄金求得皇上新赐婚旨,现在街头巷尾都传开了,能让锦玉公子花这样大的价钱,自然非常女子。”另一个伴嫁女子也接过话头。
“唉呀,那段氏的公子也真是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出了那么多钱,只怕现在他自己只是个空壳子了,守着个女人有何用?听说后来皇上赐婚,但是那锦玉公子又求得皇上不限婚期,真是不明白……不明白……”
一个话题出来,顿时引来一片议论,各种说说纷纭,我也不愿意同她们多计较,看她们说的起劲也就轻步绕开站到旁边,心里却是另有滋味。
“公主出阁!”一声唱话,结束了所有的议论,所有人赶紧排列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