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段缃衡和清荷还在呼呼大睡,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了,外面的人叫道:“缃蘅,缃蘅你在里面吗?”段缃衡揉揉还没睡醒的眼睛,嘟囔着,“师兄大清早的干嘛?鬼叫鬼叫的。”
清荷翻了个身,装了个没听到,继续睡。段缃衡扒拉着衣服下了床,打开门,果然是小多子。小多子拉着她的手就要走,段缃衡把住门框,问:“我衣服都没穿好呢,你带我去哪儿?”
“医馆大厅人都快挤爆门了,你也快去瞧瞧。”小多子不由分说拉起她就走,“哎哎哎,我扣子还没扣好呐!”段缃衡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平日里挺空旷的大厅一下子被众人挤了个水泄不通,而众人的眼球都集中在地上,躺着一个脸色发青的女子,而女子的旁边,蹲着正在为她施针抢救的龙言,神色凝重。
女子的另一侧是留着眼泪不说话的美貌妇人,与地上这位女子容貌相似,大家都猜测这位妇人应该是此女之母。龙言满头细汗的收起银针,妇人带着哭腔问:“大夫,我女儿她……”
“令嫒服了砒霜,幸好服食的不多,未伤及五脏六腑,只要去了毒素,性命应该无碍。”龙言宽慰道。可妇人却未放宽心,泪流满面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旁人都指指点点,“这姑娘真是烈女子啊,为了自己情郎甘愿去死。”“……什么呀,人家是克夫命,克死了生父,把徐家公子害的下不来床,俩人不能结为夫妻,所以才选择自尽的。”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段缃衡无语了,怎么又是“克夫命”?难道女子就逃不过这个“命”?
“小多子,你和缃蘅把这位小姐抬到后院厢房,给她服下姜水,让她把毒药吐出来。”龙言吩咐傻愣在一旁的小多子和段缃衡。俩人应声轻手轻脚的将服毒的女子抬到后面的厢房。
龙言开了药方给妇人,让她抓好药去厨房煎药。段缃衡和小多子给女子服下姜水,逼她吐出毒汁,段缃衡就独自一人守在女子床边,小多子则带妇人去厨房煎药。
段缃衡打量着沉睡的女子,样貌清秀,颧骨并不高,怎么都看不出是刻薄之人,哪像人们说的“克夫”呢?几个时辰之后,女子才渐渐醒来,段缃衡正打着瞌睡,一个不注意,人斜到了一边,脑袋磕在床角上。
“唔~!”段缃衡吃痛的哼了一声,看到女子睁开眼睛,惊喜地叫道:“姑娘你可醒了,感觉可好?”女子看着段缃衡,没说话。
也许是精神不太好,段缃衡看她那憔悴的样子心想。赶忙挤了把热毛巾替她擦脸。“我……没死?”女子终于开口了。段缃衡笑道:“当然啦,姑娘福大命大,已经没事了。”
女子神色黯然,“我为什么……没死?为什么……”段缃衡疑惑的看着她,“姑娘年纪轻轻,有什么想不开的?”女子眼角的泪滑落,让段缃衡看得很是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