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这里了,虽然还是一点记忆也没用,但是每次站在这里,总有一种熟悉感袭上心头。子归站着钟宅的庭院里,环视整间屋子,前面就是书房了,听说爷爷临终前就在里面交代了自己重要的事情,现在,还是什么都想不起。站在她身后的慕容逸轩见子归定定地站在那儿发呆,便知她又在为失忆一事伤神了,就走过去握紧她的手,朝她笑了笑,领她走进了书房。
书房早已面目全非了,还好,已经让人整理过,现在也只是一间空荡荡的摆着一个还剩几本残书的书架和一套桌椅的普通房间而已,当年的影子消失无踪。无限伤感涌上心头……
这大概是爷爷一向用惯的墨砚吧,墨迹已干,砚是冰凉凉的,也许那时小小的自己就是垫着脚尖仰着头用力替爷爷磨墨的,然后一脸邀功的样子对着爷爷笑,那时候,爷爷肯定也是很开心满足的,也许他还会笑着亲亲小子归的额头,说子归真乖,接着一把抱起自己坐在他膝头上,手把手地教她写自己的名字……
这书架,是紫檀香木做的,十几年了依旧屹立不倒完好如初,只是,久不打理,都蒙上一层薄灰尘了,用手一抹,满是岁月的味道。以前这上面大概是装满书籍的吧,听说爷爷与爹娘都是满腹诗书之人,肯定很多藏书,不知道有几本是自己看过的呢?子归抽出一本来看,竟是《孝经》,“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一翻开书页就看见此语,子归顿时潸然泪下。
爷爷、爹娘,你们在天之灵,会责怪子归吗?子归竟然将你们忘得一干二净,子归真不孝……你们的冤屈,要这样的子归如何去给你们洗雪沉冤?
“别伤心了,一切会好起来的。”不知何时,慕容逸轩已来到子归身边,替她擦去泪水,取过《孝经》随便翻了翻便想放回书架。
“这还有你名字?!”在书籍的最后一页上赫然写着“钟子归”三个字,着实让慕容逸轩也有些许惊讶。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子归再次崩溃:“肯定是爷爷,肯定是爷爷写的,我……我对不起他!”靠在慕容逸轩的怀里,子归泣不成声。
慕容逸轩心疼地抚了抚子归的背,安慰她:“子归,还有我呢。”
好半晌,子归终于平静下来了,便拿起孝经说:“我要把这书和那墨砚带回去,这是爷爷的东西。”说着便要去取墨砚。
“咦?怎么?怎么这墨砚拿不起来啊?”子归在墨砚周围摸来摸去就是找不到分痕。该不会是镶嵌在书桌上的吧?可又不像呀!
“我来看看。”慕容逸轩的手也摸了过来,突然,咔嚓一声——
两人的手不知道按着或是摸着哪里,墨砚升高了起来,带出了个雕花锦盒。两人对视了一下,显然都是一头雾水,便莫名其妙地将锦盒取出,竟然没上锁,打开一看,里面装着的是一幅地图和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