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无情人如其名,除了冷少白和他有师兄弟之情,慕君卿与他有君臣之谊,这些年他孑然一身,与谁不争,谁争他都不屑,真正是冷若冰霜,无情义可言。
当然,他身为江湖中人,与慕君卿结义并非真心有意朝政,只是早些年他和冷少白的师傅因慕君卿的王叔慕容非惹了官非,他又以身涉险救了二人的师傅,从此,才愿死心塌地助他一臂之力。
自然,他也知个中是非黑白,若非慕君卿本身让他欣赏,二人惺惺相惜,也不能有如此厚谊。
霍无情大步离去时,袖袍中无意滑落一丝线绣制的锦囊,掷地有声,他却似未闻,径直离去。
竹蓉无暇顾及他人,眼中全是自家小姐昏睡不醒的惨相。合福眼尖,才出口,“霍公子....唔...”便被熙和捂住了嘴,听她细声吩咐道,“去把那锦囊拾了来。”
合福呐呐地应声,去拾。方才拾起,刑院外又传来一个声音,“哟,德宁公主倒来得早,来观瞻怎也不喊我一同来?”
众人诧异回望,见荷妃带着丫鬟陶丽眉眼弯弯低吟浅笑地走近。
合福遂将锦囊藏与怀中,向她福了福身子,“荷妃娘娘大福。”
竹蓉也止住哭,身子挪了挪,不再半趴在地上,跪道,“荷妃娘娘大福。”
荷妃睨着已趴昏在刑凳上的苏苏,冷哼了声,“有王爷疼着宠着,那自然是大福了,不似某人,这般冥顽不化,若要治我,这便是下场了。”
竹蓉向来不敢多言,但自家小姐现在都这样了,这荷妃娘娘还不放过,冷言冷语也罢,还当着公主的面儿,自然这话是说给她们这二位主子听的,也亏得小姐现在昏了,若非这样,不定又是怎样的一场辩驳,她一时也气不过,便开口道,“荷妃娘娘,我家小姐打也打了,关也关了,还望您高抬贵手....”
“放肆,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何种身份,一个小小奴婢,敢与本妃公然叫板....”
“荷妃姐姐息怒,竹蓉这丫头也是护主心切,王爷等人这才刚走,若是再生事端,你我二人自然都得问责,依本宫看,还是化干戈为玉帛罢。王爷走前吩咐众人,三夫人身子虚弱,需得及时救治,若晚了伤及肺腑,你我二人怕也担待不起,你意下如何?”
荷妃听竹蓉一个小小陪嫁丫鬟胆敢教训自己,心中不忿,才出言训斥,却听德宁公主出面阻止。
她怎不知王爷刚走,王爷说的她在外头也听得清楚得很,只是她不料王爷竟对这种小刑罚上心,亲自督阵,更没料德宁公主会贸然来此求情,最恼的还是冷少白和霍无情的出现,也不知哪个嘴碎的让他们来这儿的,若非他们来了,说不准她还可再看一会子李心蓝受罚。
这会儿王爷一干人都走了,她倒是要好好看看这李心蓝到底死了没有?只是这公主尚未与王爷正式结亲,自己倒也不好太面儿上。
想了想,她笑道,“德宁公主果真是德容兼备,秀外慧中,思虑周全得很呐!”
“其实,我此番来,本也想替三妹妹求情,只是不巧,晚来了一步”荷妃面露愧色,给身后的陶丽使了个眼色道,“陶丽,去替我看看三夫人如何?让这帮奴才好好照应着,可别再出差池。”
陶丽应着,走近苏苏,半蹲了下去,一手在她肩上晃了晃,“三夫人,醒醒,醒醒”,哪知苏苏重心不稳,便从刑凳上摔了下去。
宁熙和一惊,俯身想去接,却迟了一步,竹蓉更是一下便扑了过去,“小姐。”
荷妃佯装恼怒,厉声斥责陶丽,“没用的小蹄子,让你看看,你使这力气作甚?快把三夫人弄醒了,这般睡下去,对身子无甚好处。”
陶丽战兢地应着,又蹲了下去,竹蓉拼死抱着苏苏的脑袋不放,却被她一推给推开,“三夫人醒着救治才好。”
宁熙和也不知这两人到底想作甚,是真的为苏苏好呢还是假意?便也不出声,众家丁小厮更不敢插话,这里两位主子在呢,他们可没言话的份儿。
下一刻,却见陶丽将留着半长的指甲狠狠地往苏苏的人中恰去,“三夫人,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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