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炎一言不发的走了过来,拦腰抱起了我,我伏在他怀里,不停的耸肩,抖背,低声哭泣。
“巧巧,别哭了,跟个野丫头气什么!菲儿,回去告诉白牡丹,以后,这家铺子是二奶奶管,要赊账,由她说了算。”
说着景炎将我抱进了内室,留下菲儿在那里疾呼着:“景炎少爷,景炎少爷,我不知道那是二奶奶,我……”
“不知道?”景炎看了她一眼:“那今日你知道了吧,回去,平日里宠你们宠翻了天不成!”
“景炎少爷,今儿牡丹小姐本来约了您赏花,想戴那副牡丹錾刻的金镯子……”菲儿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她偷眼看着我的脸,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只怕都要吓到人!
关我什么事,骂她的是景炎,恼她的也是景炎,我可是被害者,我闲闲的靠在景炎的怀里,喜滋滋的搂着他的脖子,悄悄的赏给他一个吻。
“赏花?今天看得够多了!回去告诉白牡丹,等她知道了好歹再说。”景炎不再多说,撩开了布帘,将我关在内室!
一个伙计,好生的伺候着我,一个劲的要去请大夫给我瞧瞧……瞧什么,看我那颗心是不是变黑了,开始算计人了?还是瞧我胃里是不是盛满了醋?
李掌柜也笑呵呵的摸了进来:“二奶奶,都说您是聪明贤惠,您未曾出阁的时候,满世界的人都知道,您是金家的大小姐,知书达理,还会描花绣朵,您家金铺的都是您打理,据说您设计的物件,件件都精美绝伦,真是……想不到,平日里默不作声的二奶奶也是胭脂堆里的巾帼英雄。今天,大快人心啊!”
我猛然看着李掌柜,他说的很多话,都是我不知道的事,这个身体的正主儿,竟然是设计金饰的高手!我冷笑了两声,原来如此!
金家被严家陷害了,势必要向人求救,娶了一位设计金饰的女子进门,做不成正室,想必日后也不怕严家被金家给掏空,而且这间铺子,摇摇欲坠,想必也是需要有人来打理的……
这就是我在严家立足的根本!
景炎撩了布帘进来了,看了我两眼:“哭累了么?”
我嘟起了嘴,不去理他,死活就是不认我是故意的!
“好了,别气了,在嘟着嘴,都要挂油瓶了!”景炎嬉笑着,凑近我的脸,咋舌笑着,伸手玩弄着我耳垂上的耳环儿:“很漂亮……明儿让工匠给你打副更漂亮的。”
“金子,金子,你们都这么喜欢金子啊!如今值钱的是金条,首饰不值钱!这些玩意儿,富贵人家不缺,穷人买不起,指望着那些富贵人,能赚钱么?”
他们始终忘了,世界上大多数是穷苦的人,富有的人群,小姐太太那个没有几件金钗银环,如此老款式的物件,谁会买账!
“气什么,老爷子都不急,你急什么!”景炎笑着,淡漠的看着我的眼睛:“巧儿,性子别急别躁,不然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我急什么,反正天塌了,还有个高的顶着,以后严家还不是你的!”我闲闲的说着,坐在摇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