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雅盛了一小碗给宋慕承,后者刚一接过就大快朵颐起来。
一边吃一边夸奖纱雅的手艺上乘,喝了几口汤之后,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只白色的人参尾巴,苦着脸问纱雅:“纱雅妹妹,你也太偏心了,要么你就干脆别给我盛人参,要么就给我一支大的,你瞅你给我只人参尾巴算个什么事儿啊?”
纱雅看着他筷子间的人参尾巴,配上他苦兮兮的表情,实在太逗了,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不成,纱雅妹妹忙活了一趟都没吃到人参鸡汤,这人参尾巴就给纱雅妹妹吃了。”
宋慕承露出坏笑,夹着人参尾巴要喂给纱雅吃。
纱雅玩心大动,捂住嘴巴,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叫:“我才不要吃人参尾巴。”
忽然一阵清脆的响声打断了两人的嬉笑怒骂,只见景昱穿着一身蓝白条纹的病号服站在病房与客厅之间的过渡处,看着他们。
地上是碎裂的水晶杯子,刚才景昱用力地打碎水晶杯子,目的就是把他们的打闹游戏制约。
那眸子里盛满的是愠色,更多的是针对纱雅的。
宋慕承放下筷子,白花花的人参从筷子尖流出来,滚在桌子上流出透明的汁液。
“尽快消失在我眼前。”景昱开口,声音冷如十里寒冰。
宋慕承朝纱雅使了个眼色。
纱雅看了看景昱,又看了看宋慕承,拉开门走出去。
在洗手间里把头发理了理,又沿原路折返,站在病房门口。
病房门微掩,大概是她出来的时候没有关好,刚伸出手想要把这门关好,里面传来了争吵声。
纱雅想要推门而入,解释这件事情她也有责任,在病房里吵到病人休息本就是不应该的,更何况那个病人还是景昱。
“我觉得她是个好女孩,你不应该这么对她!”宋慕承的声音陡然提升了八度,对着景昱吼道。
纱雅透过门缝,看到里面起争执的两个男人。
景昱靠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是一滩金黄色的鸡汤和倾斜的瓷碗,想必刚才是被人打翻的。
“她不过是一个我对付裴家的工具,我要怎么对她?”景昱的声音懒懒的,不带一丝感情色彩。
工具……
“她不过是一个我对付裴家的工具,我要怎么对她?”
“她不过是一个我对付裴家的工具,我要怎么对她?”
“她不过是一个我对付裴家的工具,我要怎么对她?”
“……”
这句话犹如一声闷雷,狠狠地炸响在纱雅的脑海里,突然间,她觉得她这次从C城跑来美国的行为简直是可笑至极。
那个圆滚滚躺在茶几上的瓷碗,都仿佛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
她不过是个工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