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居然打得这个主意,到底是谁。不容多想,大火突起,木溪风找了个空处翻身进去。众人被火光惊醒,忙着找水,四面却窜出黑衣人,双方立刻开始交战起来。木溪风径直上了二楼,已经有人先到了,玉夫袭正在与之抗衡。青城在哪?她找了几处都没发现。又赶去夫袭那,来人来势汹汹,身手不凡。木溪风利落的解决了一个喽喽,抢了长剑,飞身直击与夫袭交手的黑衣人,黑衣人措手不及,只来得及侧身躲过了要害,利剑只微微划了道痕,门外又窜进来几个人,木溪风手臂上的伤才好一点,这会子有点力不从心,玉夫袭挡在她前面:“你快走,他们要的不是你。”
木溪风充耳不闻,奋力挥着长剑,对方刀刀致命,溪风渐渐有点吃力了。有人打了响号,楼下又冲来几个人,看来他们选择了杀夫袭。眼见着玉夫袭的白袍也泛着点点血迹,木溪风挑起灯烛扔上幔帐,顿时火势蔓延,整个屋子照的通亮,她斩断幔帐,带着火苗的布条也被扔向了敌人。趁他们分心的时候,木溪风看了一眼玉夫袭,他心领神会,与她一齐跳出了窗户。
楼下厮杀正浓,身后又有人追了上来,两人只好稍作喘息后又加入了刀光剑影中。突然一个黑衣人从楼上跳下,挥着长剑,带着杀意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正在激战中的玉夫袭。木溪风暗叫不好,她奋力刺死一个黑衣人,只来得及飞身扑向尚不知危险来临的玉夫袭。
木溪风心口一阵刺痛,只觉得钻心的痛,一股气流从心口直窜上喉咙,终于被呛了出来,是一大口鲜血,眼前渐渐发黑,她盯着眼前的人,蒙着脸只露出双眼,可是这眼睛,好像是在哪见过一样。对方眼神又是一凝,狠狠的抽出了剑。伤口血如泉涌,又是撕心的疼后,她终于倒了下去。
玉夫袭被重重的撞了一下才发现木溪风倒在了自己身上,身上染满了鲜血。玉夫袭心里突然像被挖走了一块,疼痛难忍,他来不及将她安顿好,像发了疯一样厮杀着。直到外面冲进来一对金国官兵,他才扔了剑,跪倒在木溪风身边。
她瘦小的身子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嘴唇也是毫无血色。她还有气息,眼睛微睁着,却没有什么神。胸口早已染红,触目惊心!玉夫袭扯碎自己的衣服,将布条捂住她汩汩冒血的伤口,很快连布条上都浸满了血。他青筋爆出,嘶吼着:“快找御医!”
玉青城正跑了进来,微有醉意的脸在看到地上的木溪风时,瞬间清醒。他吃惊的望着奄奄一息的木溪风,望及四周才发现这里刚经历过一场恶战。他走近她,蹲下身握住她的手,好凉的手!
木溪风依稀看见了玉青城的影子,他脸上心疼的表情是为了谁?手心传来的温度又是谁的?好痛。。是出现了幻觉吗。青城,是你吗?
眼前有人影在晃动,耳边还有人在喊着自己的名字,木溪风努力想睁开眼睛却办不到。心口传来的痛一直在撕扯着她,在不断的半睡半醒之中,木溪风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挣扎,她努力的掀开眼皮,一张脸在自己眼前,可是却看不清楚。
“你醒了吗?谢天谢地你醒了。。喂。。”她又再度昏厥。
有人握着自己的手,那温度给了她无限的依靠,她张开眼,模糊中看见他轻轻的给自己换着额头的毛巾,另一只却一直不曾松开。看见她,他叫了几声,溪风想回答却没有力气说话,只能抿了抿嘴唇。“好好休息吧。”温柔的嗓音像催眠曲一样,溪风又沉沉的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很久很久的黑暗之后。
“还疼吗?一定很疼吧。你真傻,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吗?”溪风被喃喃自语的声音吵醒,“你是第一个这样对我的人,木溪风,我绝对不会让你再离开我,我一定会得到你的。”
木溪风终于恢复了大半意识,她记起自己中了一剑,也还记得最后一眼玉青城的脸庞。“呃。。。”刚动了一下,心口的痛楚提醒她伤口还未愈合。她只得乖乖躺着,并看清了眼前的人。
玉夫袭惊喜的抓住她的的手:“风儿,你终于醒了,你别乱动。”
他端来一碗药,试了试温度;“还没冷,你快喝了,太医说你醒了就要把药喝了。”
一碗药勉强喝进了几口,大半都漏了出来。摇摇头,干涩的说着:“刺客抓到了吗?”
“没有。别多说,好好养着。”
房间里只有玉夫袭一个人,仔细瞧见,才发现他脸上多了些胡渣,跟往日的形象大不相同。难道这几日都是他在守着自己吗?
“我去找御医,再煎一碗来。你好好睡一会。”他匆匆离开。
青城呢?他没有来看我吗?木溪风自嘲的想着,他怎么会关心我呢?只希望我赶紧回去吧。门又开了,强光下看不清是谁,等走近了才发现进来的竟是玉青城。
他见她醒了,眼睛亮了一下,见她想起身,急忙奔了过去扶住她:“别动,慢点。”
要不是伤口又痛了,木溪风真以为自己在做梦,这温柔的语气。。。她抓着他的手臂,半靠在床边。“你这样不疼吗?”
“不疼,不疼。。。”木溪风喜极而泣,眼泪扑簌掉落。隔着衣服感受到他手臂的温度,木溪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疼为什么会哭,还是躺着吧。”
“不,我想坐会儿。。”木溪风又想起了什么,问道:“昨晚你没事吧,我找不到你,。”
他倒了一杯水过来,淡淡的说:“你昏迷三天了。。。我没事。”
她伸出右手接过茶杯,可是全身的力气已经快用完了,许久没动,手指头有点僵硬,硬生生的滑落了茶杯。
玉青城一惊,连忙过来让她靠在了自己怀里,低头只见怀里的人脸色煞白,额头冒出了薄汗,嘴巴却绝强的抿着,似乎在强忍着痛。
“我太大意了。”他轻声说着,过了一会,见她平缓了一些便起身将她放倒。“你还是躺着吧。”
见他转身,木溪风急忙叫住他:“你别走。。。”
玉青城回头,看了她一会儿,“我们明天去动身了,瑞亲王执意要带着你,所以你们再多留几日,过几天再赶路吧。”
只有一刹那的温暖,他的怀抱,他手臂的温度,木溪风满足的笑笑,即便他现在急于撇清关系,她也不会忘记刚才真实的感觉。
不解她的笑,他不高兴的皱了皱眉头。
“原来你是关心我的。”她忽然坚定的说道。玉青城却变了脸,语气冰冷:“不要自作多情,我对你毫无感觉。”
木溪风眨着大眼睛盯着他,突然脸色大变,痛苦的呻吟起来。玉青城见状冲了过去,“喂,你怎么了,是不是扯到伤口了,不是叫你别动的嘛?”
“还说不关心我?”他果然都是装的,现在这么紧张她,不是关心是什么。她做戏的时候还是不小心弄疼了伤口,咬着唇小心翼翼的趟了回去。痛吧,痛就说明一切都是真实的,玉青城并不像他说的那样毫不关心自己。
“我没时间跟你开玩笑。”他越发冷着脸,木溪风越觉得自己猜得对,他也许是不想面对吧。也许。。。。
“你是不是喜欢我?”她盯着他,试探着问道。
“胡言乱语!我看你是烧糊涂了,认错了人——我不是你舍命相救的夫袭。”玉青城冷冷的说,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说话的语气中,有一丝的---醋意。
舍命相救?木溪风想起自己飞身扑去的瞬间,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夫袭不能死,他若死了,那青城就会背负弑兄的污名。救夫袭,是为了他!“是为了你!夫袭一死,背后的人就会向你发难的。”她急迫的解释。
玉青城微微一惊,突然冷笑了几声:“何必多费功夫。你为什么不认为这是夫袭的苦肉计呢?”
“为什么你就不相信呢?咳咳。。。“喉咙发痒,忍不住轻咳了几下。
玉青城顿了一下,甩袖离开。“养好身子再说。”
呵呵。。他真像个不肯认输的少年。
昏迷前的那个心痛的表情,手上温暖的温度,那些都是你对不对?木溪风心里雀跃起来。玉青城,你是喜欢我的!我一定要赶快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