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问,宋薛也只是这几句。
慢慢的,我感觉我的追问似乎是成了一种争执,双方都不相让。我俩正争执着,却听外边的墨顷传道,
“大人,淑妃娘娘邀大人去畅音阁听戏!”
宋薛回了一句,“知道了!”便拿了披风往外要走!
见他要走,一并也跟了出来。
如若当真有情,为何对我一问他毫不松口。浪迹天涯,与子偕老,终究只是我一厢情愿么。
如此纠缠不休,因他一句质问实在伤人。当真虚情假意,我只想逼他认了与缤仪婚事,警醒他如此结果,并非我的过错,
“大人今日有要事,奴婢不敢耽搁!只大人支应奴婢一声,即便是大人嫌弃奴婢也好,奴婢只想明了去了!”
宋薛听罢,对我吼到,“都说了,是些没意义的东西!姑娘何必如此执迷不悟呢!”
我闻言,心中自然气愤不过。平时卿卿我我,关爱备加,如此却叹他人执迷不悟。我当真不信,他竟是这样一个登徒子。
“若当真无情,你又何必来招惹我。”
宋薛停了急速的步子,冲我像是要说些什么,可只动了动嘴唇,却至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我见他急急奔向畅音阁的步伐,已经很乱的心扉彻底崩溃瓦解,随即下了狠心道,
“大人如此推脱!若不是大人有心于奴婢,只是碍着些什么事情,不肯说罢了?”
宋薛听过我的话,果然停了脚步,转过头来,轻蔑的说的三个字,“你疯了!”
三个字,平定了我心乱如麻的心。
我是疯了,无端的问这些东西做什么。可我心里不甘,便是走,也不想走的如此轻贱。原本就是不舍,如今这不舍全然便了味道。
只幽幽心里对自己说着,如你嫌弃,我会走的。可我只想知你心里一句真话,给我这句真话,你骗我也好,我确只信你一个人的解释。
我想逼宋薛说出真话,想听他亲口承认他未曾推掉缤仪婚事。这样,至少我还是和他最近的。哪怕是只给我一句话,未曾悔婚,我也受用。
如今,他不与我多说。在他心里,我终究比不上缤仪的。
谁说我舍得。
想的再大义凛然,当真我还是不舍。如此纠缠,只想知道,他心里能有我一个位置,哪怕不能相伴一生,但也会时常想起。曾经宫里,有一个爱听他讲彼岸花的女子。
而如今,这三个字,打碎了我所有的期盼。放手便是了,我不再纠缠。
我只管低头跟着,却没有半句话。开始思量回内仆局绣龙袍的事宜,原本,我该做的也是往深宫里头扎。
宋薛看只是幽幽的思量着什么,半晌,放慢了脚步,用了一种低沉,如同自语,对我道,
“既知心意,何必一问呢!”
宋薛一句话,我恍然回过神来,心里顿时亮出光来,满脸是难以掩饰的期盼,一时间是悲喜交加,
“大人说什么。”
宋薛却只是加快了脚步,进了畅音阁。畅音阁我定是进不去的,满堂的都是主子,除贴身的几个宫女伺候着!
我冲着宋薛的背影道,“晴儿要听大人真话。”
宋薛如没听见我的话一般,只疾步往里走,头也不回!
等了近两个时辰,戏场开始散了!我只身跪下,混在一群俯身行礼的宫女里头!没人会注意到我!等得嫔妃和另外几个公主都走了!才见得淑妃请的几位大人慢慢走出来!
我见宋薛正和另外一个我不熟悉的女官在笑着商量着什么!见各位大人也已经走的差不多了,我起身,冲着宋薛与那宫女的方向,喊了句,“宋大人!”
宋薛见是我,冲那女官又嘱咐了几句什么,等得把头转像我时,马上收敛了笑容!我见罢,心底又是徒然一凉!
“大人!”施身行了半礼。
宋薛行至我跟前,说了句,“还是往前走走吧!”我应了声是,便一起往前走,可不想,宋薛一走三回头,也不知他在等些什么,或是看些什么!
“大人,是有什么着急的事?”
宋薛没有回我,我心底蹊跷,便也顺着宋薛张望的方向盯了一会!不想,我却见缤仪从长廊的拐角转身出来!我一见,心理没由来的一份低落。是一种自卑,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自卑感。
我在这里傻傻的等了一晚上,到底是想干什么呢?
我见缤仪过来,俯身行了一礼,缤仪也是诧异,“怎么大冷的天,你在这里呢!”
宋薛见状,却是转了很利的话锋,“晴姑娘不是有话,要问在下么!现下,公主也不是外人!你问便是了!”
我看着宋薛,心里凄然,被逼的说不出话来!
我心下凄然,详装着笑道,
“没什么,今日来!是想问大人,今题在御花园里头画的风景,用什么颜色的木料表装合适。”
缤仪听了,脸上一片娇柔羞缅,宋薛却是轻轻冷笑几声,
“这种小事也非得来过问主子么?表成什么样子的,自己看着办,没别的事情你就退下吧!”
我见状,心中羞愧难当。
只缤仪公主见事情并非如此,遂道,
“若是真有事情,还是再说说吧!”对着宋薛道,“我去前边的烟雨亭里头等你。”
宋薛温柔的答了句,“好,我会很快过去的!”
宋薛见公主走了,恨声问道,“你到底还想问什么!”
他依旧没有正面给我答复,没有诚恳的和我交心。
还有什么能问呢?却终究把一切的不舍,不愿,不敢。只化成了一句话,依旧执着,
“大人还是欠奴婢一个答复。”
声音里有悲凉,我知道,问也是白问,只是不舍。
宋薛默然,连头都没有抬一下,脚步只往烟雨亭的方向去了,
“早就没有意义了!”
我在原地顿了几时。问自己,这算是什么呢。说到底,我终究还是没有问出来!虽然宋薛给了我一个似有似无的答复。却始终是不敢正面面对我的。
我迷茫、无助、混乱的头脑怎么也想不明白整件事情。是我错了吗,他现在一很厌恶我。
这样也好。让他厌恶,免得再给自己留后路。以后见如不见,也是挺好。
这是我用一个下午想出来的法子,让他轻轻松松的离开,完完全全的离开,那样决绝。然而,这么顺利的做完了一切,为什么,我是这么悲伤,这么空。
原以为,他会多么的坚持。不想却是如此轻巧。
天已经很晚了,我想,是该回内仆局了。只有那里才是我该在的地方。
天色已经入了三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我出来的伧俗,并没有带一盏宫灯。然而,这些对我并不太重要了。
我呆滞的迈着步子,有灯却也是徒劳,我没有心思看路。脚一深一浅的迈着步子,却不想被人用棍子打中了头,在黑暗里彻底晕了过去。
等我再醒的时候,头还有微微的疼痛。定眼环顾了四周,看见几个中年的太监站在我的身旁。
心里一阵毛骨悚然,
“深更半夜,几位公公要做什么。”
那几个太监却也不答,走来一个老太监,笑眯眯的对我道,
“是内仆局的晴无涓吧!”
我疑惑的点了点头。
那老太监见我点头,笑了笑,继续道,“
“洒家本是很重看姑娘的,只是姑娘今这事办的糊涂啦!”
老太监,详装叹了口气,对四周的太监道,“先把她带走!”
我见状,知道,怕是这几人来路不善。然,不容我多想,几个太监已近身。
我想挣扎,自然是挣扎不过的!不得几时,几个太监便把我的手脚都绑了,我只得用嘴回道,“公公说什么,奴婢不懂!”
话刚完,便过来一个小太监,用棉布封了我的嘴。
那老太监,只看了我一眼,随便挥了挥手,几个小太监架起我就往冷宫那头走!冷宫那头鲜少人去,我顿时慌了心神。四处张望,寻得脱身,却是在临带走我那一刹那,见了墨顷在离我不远处的廊子里头!。
心里一阵凄然,难道是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