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得内堂,姑姑讲了今天查凤来的事!原是凤来向宫外的家里头偷偷运银子!先是被春鹃留心看到,回了姑姑,而平日我又与凤来有过节,姑姑便怀疑是她。
今又见凤来运银子,便将那笔银子托了宫门的守卫扣下,说是疑凤来偷了主子的东西!
后来,宫门的将东西送到内仆局,查了数目才知竟是有五百两,还有些金首饰!试想,凤来定是攒不够这许多银子的。于是,姑姑回了内仆局便支了人将凤来压来审问。
凤来见姑姑传了板子,平日里头凤来又是个没能耐的!便是还没动板子,凤来就招出了是茜芬仪平日怎的拉她交好,给她的金首饰。又是怎的给的她二百两银子,教她多留心着我。
巧是一个月前,凤来见我绣龙袍,便将此事告知了茜贵人。茜贵人听了,又给了她三百两,并嘱咐她继续盯着我,有事便报,并许下说他日定保了她早日回家去,凤来听了自然更愿意卖命!
我随姑姑进了内堂后,姑姑消了几分气,对我说了这许多的话!
“这宫里头就是这个活法,也是怨不得凤来!只是凤来是个糊涂人,一点好处就被别人买了。便是你我饶了她狗命,茜芬仪也未必饶的了她。”
我听姑姑言,笑道,“罢了,也不只茜纷仪教唆的事,他日若不是晴儿得罪过她,未必会下这个手!”
姑姑听罢冷笑一声,“不会?你得罪他与否,怕是她都会这么做,只你平日里头原本与她有过节,少图加些伤心罢了。”
我听姑姑此言,到是说到了我的痛处,他日我与纶儿不也如此么。
姑姑先打了岔,
“行了,今儿也不早了,你好生歇着,紧紧儿的养好了手要紧!”
姑姑说的确是要紧,龙袍说好是绣三个月交差,本就赶的急,又耽误了这几天。是不见得赶的完了。若是赶不完,怕这原本的好事怕是要成便祸事了。
姑姑见了我神情凝重,知我心底在盘算些什么,“放心,还是赶的完的!”
我听了姑姑的话,甚是诧异,姑姑对我解释道,
“本是应该十月初十交上去,可皇上出巡了,今儿才从上边打听下来的消息,龙袍的事儿又得珍重。总管公公没想瞒我,说是皇上十一月初一才回来,这龙袍能晚交上一个月。”
我听罢,龙袍的事儿是放下了,只这缤仪公主是选的十月十五的大婚,这皇上出巡,谁来吩咐张罗缤仪公主的大婚呢,原缤仪的生母恭太贵妃本就招得太后嫉妒,太后定是不会管缤仪的事,
“那缤仪公主的大婚可怎好?皇上不在,定是没人替公主做主的!”
姑姑听罢,边拉了我的手,边对我叹然道,
“已是推迟了的,说是十一月初,皇上刚回,得是歇上两天!而腊月又要忙着过年,也张罗不开缤仪公主的婚事,太后甚是不许的,这推来推去,说是得明年的二月十五才给公主办婚事!”
缤仪本是金枝玉叶,还是要受寄人篱下般的苦楚,说是恭太贵妃早在做妃的时候便去了。后来的封号是死后追封,而当恭妃去时,缤仪才四岁大。至今,已十九岁,这十五年的日子不知缤仪是怎么熬过来的。
若是宣林公主未出嫁还好,好歹太后看着宣林的面子上还能管上缤仪公主的事。只怕现更是无人问津了。宫里头的奴才,也甚少去萃赏楼里头请安。
话到这,想是缤仪公主实在不容易,能与宋薛知遇也算幸事!小宫女们说是他与公主关系甚好,十分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