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脸上浮了薄怒,混浊却犀利的眸中,漫现了杀意,厅堂上一时息静无声。厅门口侍卫整装待命,只等景帝一声令下,便要拿了郸阳郡主。
“皇上,决不可定郡主的罪!!”岑离斐突然跪地,沉道。
景帝神色微一暗,凝了岑离斐一眼,脸沉目寒。
他心中自也有忌惮,郸阳郡主他又岂敢轻易动她?若南邵送来合亲的是一般官家小姐,就算贵为公主,他心中也不甚惊慌。
全因这郸阳郡主乃南邵手握百万雄兵淳清王之女,稍有差池,便是兵刃相见。倘若不治她毒杀太子之罪,满朝文武又岂会罢休?!
他心中犯难,澜儿定是早就窥出个中乾坤,才会自伤了身子,先下手为强!
当务之急,也只能遂了太子之意,派人将这郸阳郡主护送回南邵……
他伸招过一侧的大太监,“许明。”
“在。”
许明见景帝眼中杀意已无,疲色中衬着几分无力,想来不会定了这郸阳郡主的罪,唯有一法,才可化两国干戈为玉帛。
果然……
“派人送郡主回宫休息,明日……”
只是,景帝的话,却被人陡然打断。
“景帝陛下宫中果然多能人,在下佩服。”厅外此时突然闯入一队人马,侍卫出剑相拦,那为首之人剑未出鞘,手掌横推,已将涌上的侍卫推摔一地。
在有人欲上前拦截,景帝随即出声制止。
那人入厅,郸阳郡主渗白的脸上,显了一分喜色。是萧寒,此次合亲大使,淳清王最得力的副将!!
此时,萧寒掀袍跪地,双手之中高托一四四方方的锦盒。
“景帝陛下莫恼,这滴水观音,正如白御医所说,有毒;王爷本意只是想借此花为郡主觅得佳婿,如今竟因此花引发太子殿下旧疾,实乃在下和郡主之责。”
“在下随郡主来贵国之前,王爷已有令下,若因此花在贵国生了事端,不管所伤何人,均甘愿割城池一座,相赔!!”
东宫
明皇榻上太子眼眸轻轻跳动几下,耳边便有噪杂之音炸开。
“殿下醒了,娘娘,殿下醒了……”
沐后一惊,从贵妃椅上弹了起来。身侧,本在楠木桌上打盹儿的易秀钰也惊慌跟了过来。
榻前,沐后红着眼圈,紧握了太子的手,嗔怒道:“澜儿,你吓到母后了!!”
易秀钰在侧凝着太子,那人始终没看她一眼。便是从昨日被皇后唤去与他一路同入碧琼厅,也不见他对自己有几分热度。
她眼中突然浮了抹怨怒,他虽生的英俊,但晚宴病发,确实惊了她,同时她在次深深意识到一个事实。
太子自小便患有癫痫,御医均无法根治,宫中早便有传闻,太子活不过三十,是短命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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