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一行爱一行。
做酒吧,就应该爱他的行业。正如梁启超所说的敬业,乐业。爱自己的行业。
好比古时的木工希望多死些人,他们的木料才能卖出,赚更多的钱;卖身的青楼女,期望多多的大老爷一样。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
胖胖老板最希望的是什么——也与其他人一样,希望客人喝的愈多愈好。那样,他就有把握将客人口袋里大把大把的钞票源源不断的掏出,装进自己的口袋中。
“哈哈!”那是多么令每个老板心驰神往的事啊?那样的话,不出多长时间的时间,不暴户才怪。
偏偏却是歪僧碰邪道,一个比一个怪。
胖胖老板应该就是那个歪僧。
唯唯诺诺的走向楚月风的桌旁,竟然劝那个酒鬼不要再喝了。
“先生——”
胖胖老板这不是明摆着将进门的财神拒之门外吗?难不成他想早日关门不可?
“先生,——”
胖胖老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楚月风怒吼截口。
“滚,给老子上——酒,酒——没听——明白吗?”楚月风,摇摆着沉重的大脑袋说。
喝的酒太多了,楚月风的舌头都有些僵硬了,连说话都支支吾吾期期艾艾,要不是专心一意在旁的胖胖老板,一般人早就没有耐心再细听他使人似懂非懂的言语了。
楚月风,确实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酒鬼,一连几天,足不出户的“驻守”在寻欢吧内。
他也是寻欢吧的老主顾。次次都把自己灌得死醉,时时醉的不省人事时,依然扯着嗓子叫“酒来!”
真不知是什么事,将一个人害成这样堕落。
不识抬举的楚月风,竟还不知劝的拿起一只空酒瓶向发出声源的方向掷去。
接着,又是一只空酒瓶。
没有把握的事,他不会干。所以,为了一发不中,他又掷出了一只空酒瓶。
那个酒鬼在来之前,一定没有仔细的关注过胖胖老板的一举一动,而误以为像他这样的胖子,行动一定缓慢无比。却令他万万没有像的是胖胖老板的行动,竟是如此的敏捷、迅速。
只见,胖胖老板眼疾手快,一个侧偏,发出“嗖嗖”响声的一只空酒瓶从胖胖老板的耳际间流过。
等,再目视第二只口酒瓶袭来时,像似有些猝不及躲。可谁知,胖胖老板的左手犹如急如闪电之势,将另外一只飞来的酒瓶稳稳地拿在手心。
“侥幸”躲过那个酒鬼的袭击,胖胖老板并没有就此上前抓住楚月风雪白的衣领,如雨点挥拳般的打在他的脸上。
竟还有耐心的疾步上前,夺下了酒鬼手中又要掷出的空酒瓶。
一连两下都没有砸中他,胖胖老板分明就是看不起他,不然为什么在家里会……
家?
我没有。
“好,您稍等,这就给您上!”胖胖老板维权求和。
夺下那个酒鬼手中的酒瓶,暴打他。
胖胖老板没有这么做,因为他不敢。
楚月风并没有怒发冲冠的迅速起身将桌子掀翻,或是另一只,又拾起一只空酒瓶向胖胖老板砸去,听命的又趴在了木桌上,勾着头,提防着瞥着眼,望着胖胖老板远去的身影。
飘渺而又神秘,犹如远去的亡魂一般。
怎么又会跟她一样?
——恐怖
但他并不害怕。
酒鬼,也是鬼。
鬼遇鬼,谁怕谁?
喝醉的人,什么也不怕的。即使在未喝酒之前,不敢做的事,喝过它之后,不敢的也敢了。
酒,原来是可以壮,胆更是解毒的良药。
楚月风知道,只有他才能给自己带来解药。
是忘记痛苦的最佳解药。
胖胖老板安心的转身离去,临走时,也不忘将他手中那只摇摇欲坠的空瓶子带走。
苦苦的期待着“止痛药”的到来。
迟迟不来。
人的忍耐毕竟是有限度,更何况是一个只有酒才能使他安生的一个不要命的酒鬼呢?
只要一刻没有酒,他就会暴躁如雷。
“酒呢?”
“砰,砰,砰!”
破天荒的一连三声的暴瓶声如同地雷的爆炸。
擎事者就是那个早已暴跳如雷,用空空酒瓶,迷迷糊糊的朝四周砸去,管他四面有没有旁人。
不过,就他这样的喝法,就是他时的酒仙、酒痴,也要忌他三分。
这简直就不是喝酒,分明是拿酒当水喝,不会像他这样。仿佛是从荒热的沙漠中,刚走出的一个孤独的旅行者,当见到水的那一刻,眼睛都瞪圆了,发亮了。进而一头扎进水中。即使不会游泳,也要拼着命的往里头扎。
宁愿被水淹死,也不要被活活的渴死。
淹死,是因为得到了。
渴死,是因为在奢望中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