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杀害振国将军府的人是云皇后。”
楚慈一时间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司徒云青步步紧逼：“你没有听错，是云皇后，你母亲和我母亲的好姐妹，最温婉贤淑的皇后，司徒云卓的母后！”
楚慈看着他咄咄相逼的样子，脑子“嗡”的一声就炸开了：“不会，不会的！”
“怎么不会！如何不会？当年我母妃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像你这样，怎么也不敢相信，直到听见云卓跟皇后争辩跑了出去才相信了。”
楚慈连连后退，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说……他都知道？”
“是。”司徒云青缓缓地点了点头。
楚慈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司徒云青急忙上前几步，想要扶一把，却被她给躲开了。
渐渐斜落的阳光洒满了院落，两人之间一时安静的诡异。楚慈蹙眉垂着眸子不说话，司徒云青看着她也不说话。
良久，听见女子有些恍惚的声音说道：“他知道多少？”
司徒云青看着她不语。
“我问你他究竟知道多少！知道我一家被杀的真像，知道我是谁？什么时候就知道的？”楚慈看着司徒云青，满眼的绝望只要一个瞬间就能决堤。
司徒云青忽然有些害怕起来，撇开头，薄怒道：“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既然已经开口，就一定有了十足的把握让我恨他，就必定是什么都已经知道了。”
“楚慈！”司徒云青怒吼，“我承认我有私心，可是你不能把所有的一切都推归成我的私心。他所做的事情都是事实，我前几日才知道也是事实。”
楚慈看着他眼中的怒火，自己的怒火却在渐渐熄灭，心中升起的凉意竟成不可阻挡的蔓延之势。
“他早就知道了我是谁，一步步算好了靠近我，是不是。”
“是。”
“那我的身边，有他安排的人，是不是。”
“是。”
楚慈眼中微微刺痛：“是谁。”
司徒云青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金织坊，桑芙兰。”
楚慈一愣：“可她明明是……”
“我想，有些事情，她也是不知情的。”司徒云青说道，“就像你不知情，才能跟他同仇敌忾。”
那一瞬间，金色的阳光之下，楚慈忽然想起来自己出嫁那一日，桑芙兰跟她说，这世上除了自己谁都不要相信。
原以为，她至少还有一两人可信，却不想……却不想！
楚慈想到此处，忽然咳嗽了起来，脸色却越来越白。司徒云青担忧道：“这已是事实，幸好你还没有帮他，一切还来得及。”
“墨禹南……好一个墨禹南……”楚慈凄然一笑喃喃自语，竟然没有听到他说话。
司徒云青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看着她眼中的光芒一点点暗淡下去，心中纷繁复杂。
“皇上。”严青忽然出现，看了一眼楚慈，有些犹豫。
“出什么事了。”
严青微微蹙眉，看着楚慈的的目光微微一滞：“唐四公子重伤，跑进了宫中。”
“什么！”
“他只说了一句，蜀阳来夺朝朝，便晕了过去。”
一瞬间，楚慈便觉得胸中一口抑郁之气冲口而出，竟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厉声道：“司徒云卓！”下一刻便一阵眩晕，倒了下去。
夕阳侧影之下，一个纤巧的身影，悄然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