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春宫。
王佩佩封了昭仪之后就住在这里,离徐婉婷的延曦宫并不远,可是却开始不长走动。
“也不是我看不得她,只是觉得她这样未免太对不起皇上。”王昭仪金色的发簪在冬日的阳光下摇曳生辉,如今看来她倒是比徐婉婷得意一些。
下首的女子微微低着头,越发的显得娴静:“说到底咱们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位‘罪魁祸首’的结拜‘兄弟’现今不也好好的待在皇上宫里么。”
“哼!早就听说那是个狐媚子。”王佩佩说着看向白菏,“白妹妹如今得了旨意搬来与我同住,我倒是吃不准是妹妹的意思,还是皇上的意思了。”
“皇上前日里想让我移居,可是眼下也腾不空给我位份,我就想着先搬来跟姐姐同住,毕竟熟络一些。”白菏说的很是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可是王佩佩却是有些不自在:“我还以为妹妹记恨我当初没有在得意时提拔妹妹呢。”
白菏终于抬头看她,她们进宫也有两年了,竟然不知道彼此是什么时候疏远的。
“这些都是小事,姐姐心中最在意的不是只有贵妃娘娘么。”
“什么贵妃。”王佩佩有些不悦,“她那样的性子从未为我们打算半分,现在闹出这样的事情,真的以为可以明哲保身么。”
“可皇上和太妃都没有责备她什么。”
“那就再煽风点火,我就不信了,区区一个御史大夫能敌得过文武百官的口水。”
白菏浅浅一笑:“姐姐当真是要逼着她把那男子抖出来了。”
“抖不抖出来,咱们都有好戏看的。”
白菏抿唇,却是忽然说道:“姐姐想不想去宿乾殿看看那位夫人。”
“还是免了。”王佩佩冷冷一笑,“听说君倩去看了一遭,现在落了个闭门思过,还受了伤。”
白菏理了理衣袖:“现在看来还是咱们这里最是清静。”
“清静好啊,皇上心烦意乱的时候可不就是想着来清静的地方么。”说着跟白菏相视一笑,“希望妹妹能得一个好位份。”
“借姐姐吉言。”
不过几日的光景,便有传言,皇长子不是皇帝亲生,其血脉耐人寻味,甚至牵连炎王府。
延曦宫。
徐婉婷泣不成声,看见奶娘抱着耀儿进来,一下就哭得撕心裂肺:“臣妾真的不知道为何会这样,请皇上明察。”
司徒云青上前抱起孩子,怒道:“你一直为了唐书语三缄其口,难道就真是因为这个孩子?”
“皇上怎么可以这样说臣妾!”
司徒云青看着孩子,目光里的戾气让人生寒:“说是早产,其实根本就是足月的吧。“
“皇上!“徐婉婷哪里经得起这样的羞辱,“您怎么误会臣妾都没有关系,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的孩子。唐书语当初在我进宫的时候救过我一命,那夜路滑我不甚摔了一跤,好在他路过送我回来,我只不过想不要多生事端……却……”说着极其委屈的看了一眼孩子,然后便决绝到:“是我无能,不能让你爱我,也不能让你信我。”
司徒云青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却听见她说:“我好怀念,那晚我们把酒言欢的时光,云青。”说完不等众人反应便狠狠的撞在了柱子上。
“婉婷!”
延曦宫里,骤然听见婴儿撕心裂肺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