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让。”
“干嘛?”
“你说干嘛?当然是搬床去。在被债务压垮之前,我先把你吃干抹净了再说,哼!”
“咳,注意措辞。”蔡名辉尴尬地扶额。
“真是禽兽,这也能想歪!”言舒晨鄙视加嫌弃地跟他保持距离。
蔡名辉摇摇头,回到灶前认真照看火势。没一会,瞧见言舒晨极费力地拖着睡榻,磕磕绊绊要把它弄房里的模样,忍不住问道,“要我帮忙吗?”
“不要!”言舒晨想也不想直接拒绝,“谁知道你是好心还是又给我挖陷阱。”
蔡名辉忍不住失笑,“你不是怕我在这里头算钱吧?”
“不是怕,是绝对!”言舒晨扬起胳膊抹一把额头渗出的细汗,“就你这腹黑的家伙,有什么是不会做的?”
“呵,当面骂我,嗯,有胆量。”
“当面不好么?至少光明磊落。哪像你,只敢背地里,还敢做不敢当,白瞎了这阳刚的性别。”言舒晨对他的作态很是嗤之以鼻。
蔡名辉晃着脑袋笑得很无奈,“可我这回真没打算阴你。”
“你现在或许真没那打算,但难保以后拿来作文章。别忘了,之前你也没表示过要秋后算帐,可现在却厚颜无耻地做了。所以你的品行在我这已经得不到任何信任了。”言舒晨絮絮叨叨地说着,再次卯足了劲把睡榻拖着往房里塞。
“呵,那随便你吧。”蔡名辉不再坚持,起身去给她拿被盖。
言舒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睡榻靠墙放好,出来没看到他人影,就循着声响往他的房间寻来,“喂,被褥呢?总不可能说三十文一天,就让我睡光板吧?”
正在衣箱里掏被子的蔡名辉闻言眼前一黑,好笑地扭过头,“放心吧,兔子急了也咬人,我可不会真把你逼到完全不听指挥的地步。”
“知道就好。”言舒晨小小地松了口气。趁这空当随意打量一把他居住的房间。并不觉得这男性气息扑面而来的房间有什么特别之处。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陈设,绝对是单身汪的标配。
“拿着,收拾好了就过来吃饭。”蔡名辉转身,把床单被絮什么的一股脑塞到她怀里,不等言舒晨感谢的话出口,就又欠扁地补充,“速度一点,晚了我可不等你。别忘了,错过饭点,饭钱也要照付不误。”
“我……知道啦!”言舒晨愤愤地握了握拳头。
错过饭点也要付费,合着只要在他这待着,每日的固定消费就七十文了呗!
有求于人还这么黑,真是铁公鸡中的战斗机!
蔡名辉动手把炖锅中的浮沫去掉,往里面投了一些滋补的药片。
跟言舒晨斗嘴的感觉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糟。至少她这样放松的状态能够让他心情大好。
她口里叫嚣着对他半点信任都没有,实际却把最大的信任给了他。管老天的用意是为何,眼下就先走一步看一步,剩下的,再说了。
言舒晨把床铺收拾妥当,鼓着腮帮坐到他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