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是这样的。”易思苗委屈地抽噎着,想要解释,又知道不能将实情托出,最后只能咬紧下唇承受娘的指责。
“不是这样又是哪样?才不过跟她在一起待了几天,就染上那家吃里扒外不知好歹的恶习来,一直觉得你最乖,现在看来,你连思莆的一半都不如!”
易思苗听着这重话,眼泪扑漱漱地往下掉。
“哭,你还有脸哭。只怕再有几天,我们一家都要为你的发蠢受惩罚了!”
“娘,爹回来了。”易思莆急急忙忙地向涂迎花传递消息道。
涂迎花心头一惊,脸上的神色瞬间大变,低声喝斥着易思苗,让她快起身,就怕这一幕叫当家的给看到,要盘根问底了。
于是,易昌田进来,就只看到易思苗抽泣着整理地上碎片的画面。
“怎么了这是?”
“没怎么,就是这丫头不知咋地跟思莆一样毛燥了,竟不小心把碗给打碎了。我这还没开口说她呢,她倒先哭上了。”涂迎花笑着越过易思苗,避重就轻地回道。
易昌田并不是傻子。这土面,若不是成心砸,碗怎么可能碎成那样、而且,他已经瞄到一些碎片中有血迹的存在,涂迎花完好无损,那么受伤的就是思苗了。
当即二话不说,就把易思苗拉起来,见到她膝盖处的暗红,他瞳孔猛然一缩,“这是怎么回事?!”
涂迎花不敢直视他盛怒的模样,转而数落思苗,“思苗,你说你平时挺稳重的人,怎么捡个碎碗片还能把身子弄伤了?哎哟,这得有多疼……”
易昌田很反感她的装模作样,也知道她迁怒思苗肯定是有原因的。可具体是什么,他琢磨不通透。
自从昨儿易莲音没向他当面道别就离开之后,他就觉得庄里的人事都变样了。有一件大家都知道的事,唯独将他蒙在鼓里,让他感到很无力。
“思苗,别收拾了,赶紧拿点钱,去蔡大夫那弄点药擦擦。”易昌田温声嘱咐道。
易思苗点了头,却半天迈不开脚步。
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虽然言舒晨当时说蔡名辉是辰王爷的话只是想要堵住她反驳的嘴,但她却把这话牢牢地记在心上。
不论他是能将灵魂玩弄在鼓掌之中的招魂人;还是位高权重的王爷,总之都不是她们这种小角色可以得罪的对象。
只要想到他入庄近五年来受到的冷落与歧视,她就觉得言舒晨说他们大错特错的话很有道理。
他们总是将他视作低等人,却从没想过他的身后或许还有刻意藏匿起来的权力、能力。她清楚地知道,无论他空间是何种身份,从今往后,自己再不能像往常那样将他视作尘埃轻松对待。
“思苗?”易昌田见她无故神游,心里就堵得慌,忍不住碰了她的胳膊让她回神。
“啊,是。”由于他磕碰的地方恰好是涂迎花踢到的伤处,易思苗不防之下冷不丁打了个哆嗦,但也不再迟疑地依言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