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伤
“你果真要和那蓝孔雀一起去万松山?”电正龙问皇甫浪鹤。
皇甫浪鹤点头说道:“不错。”
“为什么?”一直低头在想着什么的风镇江忽然问道。
“为了那幅画。”皇甫浪鹤说。
“果真是为了那幅画么?”云锦娘意有所指看着他问。
“当然不止为了那幅画。”皇甫浪鹤神情有些无奈地说道。“我还想去万松山找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电正龙很是好奇的问。
皇甫浪鹤叹了一口气说道:“记忆。”
“记忆?你是说……你和蓝孔雀之间的一段记忆?”电正龙更是好奇了。“你和那蓝孔雀之间果真有过……有过什么关系?!”
“我若能回答你,就不需要去万松山了。”皇甫浪鹤苦笑道。
“我想不通,就算你要去找一段和那蓝孔雀有关的记忆,但万松山又和那画有什么关系呢?”电正龙又问。
“这个问题我自然也不能回答你。”皇甫浪鹤叹气道。“因为这些都只是一些感觉而已。”
“你居然只是为了一些感觉而将那蓝孔雀而带往万松山?”云锦娘不能置信地看着皇甫浪鹤。“历来庄训,万松山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何况那蓝孔雀还是五毒盟的人!”
“你并不是一个喜欢凭感觉行事的人。”风镇江神情也是颇为不赞同地说道。
“此事起因是因为一些感觉,但实则却有非她去不可理由。”皇甫浪鹤走到窗前说道。
“什么理由?”电正龙问道。
“她知道那幅画。”皇甫浪鹤说。
“她是五毒盟的人,当然会知道那幅画。”云锦娘说道。
“她还知道万松山。”皇甫浪鹤说。
“她知道万松山?!”云锦娘惊问。
“她还知道佛光寺。”皇甫浪鹤说。
“她知道佛光寺?!”这次不止云锦娘惊问,就连一直摸着胡子沉思雷一行也惊问出声来。
“这些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云锦娘问道。
“还记得那晚她溜进展宝阁吗?”皇甫浪鹤回身问云锦娘。
“那晚……”云锦娘想了片刻,点头说道:“不错,那晚蓝孔雀在瞧那幅画的时候的确说过万松山、佛光寺!”
“你们不觉得有人既知道万松山又知道佛光寺很奇怪吗?”皇甫浪鹤问。
“的确很奇怪。”风镇江点头。
“为什么很奇怪?”电正龙不解地问。
“因为万松山不叫万松山,叫晚松山,佛光寺不叫佛光寺,而是叫佛广寺,只有神心山庄的人才会叫万松山和佛光寺。”雷一行慢吞吞地解释道。
“为什么我不知道?”电正龙浓眉拧成了一股麻花。
“谁叫你读书的时候你都在打架?”云锦娘白了他一眼。
“那些咬文嚼字的事也就你们几个盯得住,要我去念什么万啊晚啊的,还不如让和十个小子打上一架来得痛快!”电正龙哈哈大笑道。
“所以了,别人觉得奇怪的事你觉得不奇怪,别人觉得不奇怪的事你又觉得很奇怪了。”风镇江笑着说。
“你说得不错,还有一些事情我也觉得很奇怪。”电正龙收住笑说道。
“哦?”皇甫浪鹤回头看他。
“那蓝孔雀分明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为什么你要这么救她?”电正龙指了指皇甫浪鹤胸口的伤处。“还有,你曾经为了除掉那赤蝎子不惜单身在沙漠里十多天,差点死在荒漠之中,为什么那天还要救他呢?”
皇甫浪鹤神情闪了闪,还没说话,风镇江就淡笑着说道:“这并奇怪,一个好的猎人是不会弄丢准备好的绳套的。”
“绳套?说这一切都是早就计划好的?”云锦娘问道,随后又叹气说:“唉,其实我该想得到,从那天你让我将那蓝孔雀留在金玉楼时就该想到你已经有了计划。”
“有些事情并没有看上去的那般简单,我们要面对的不止是一个五毒盟,无计划行事怎么行?”皇甫浪鹤淡淡地说道。
“看来所有的事情都在你的计划之中。”电正龙叹道。“似乎从没见过你无计划行事过,这一点只怕没人能比得过你了,看来此去万松山是势在必行,就算这次是凭借了感觉行事,你也是有十足的把握。”
“你肯定蓝孔雀会和你一起去万松山?”风镇江问皇甫浪鹤。
“她会去的。”皇甫浪鹤说。
“我不会去的!”一个声音冷冷地响起。
房间里的人都转头看向房门口,只见无忧两眼通红地站在房门口,她嘴角噙着冷笑扫了一眼众人,目光落在窗前的皇甫浪鹤脸上。
“我不会去的!”无忧再次说道,目光直直地看着皇甫浪鹤,脚步不紧不慢地朝他走过去。
“你会去的。”皇甫浪鹤微微皱起眉,无忧眼里的红光让他有些担忧。
“我不会去!”无忧眯起眼睛再次说道,脚步忽然加快朝皇甫浪鹤走过去。
“望月!你要做什么?!”云锦娘跨步挡在皇甫浪鹤身前。
“不做什么!”无忧似笑非笑,一只手探进衣袋里。“你走开!我有话跟他说!”
皇甫浪鹤昨天连中她两剑,虽然用了药,但却不能用功,如果此时有人来攻击他,只怕无力抵挡。无论谁都看得出来,此时的无忧看皇甫浪鹤的眼神充满了恨意。一个眼里充满恨意的女子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何况有昨天两剑的前车之鉴。
云锦娘看着她探进衣袋的手,暗想着皱眉道:“你站在这里说他也能听得见。”
无忧果真站住了,她从衣袋中掏出一粒鹌鹑蛋大小的紫红色药丸,边玩弄着边问道:“你猜我将这东西捏碎后这个房间会怎样?”
“你……”云锦娘有些惊慌地看了看她手中的那粒紫红色药丸。
五毒盟的毒她不止是耳闻,而且曾经亲身经历过,尤其是那些颜色鲜艳的药丸尤为骇人。
“云姐,你让开。”皇甫浪鹤淡淡地对云锦娘说。
“浪鹤,你……”云锦娘担忧地看了一眼他的胸口。
“没事。”皇甫浪鹤对云锦娘摇了摇头。
云锦娘皱眉退开两步,两眼仍旧警惕地看着无忧的举动。
无忧将那药丸握入掌心,直走到皇甫浪鹤面前,她抬头看他,眯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皇甫浪鹤也看着她,眼睛也是一眨不眨。
许久,无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只问你一句话。”
“好,你问。”皇甫浪鹤说。
“我是谁?”无忧问。
皇甫浪鹤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他呆了呆说道:“你是你。”
“错了,我不是我。”无忧摇了摇头说。“我只是个呆子!一个自以为是的呆子!一个活在白日梦里的呆子!一个大梦初醒的呆子——”
最后一个呆子才艺落音,只见她手掌一翻,手中忽然出现一柄短剑,忽地直朝皇甫浪鹤胸口刺去。
“浪鹤——”云锦娘惊呼,举掌直击无忧后背。
“孔雀——”
又一声惊呼,只见一个人影扑来一掌将无忧推开来,云锦娘的云绵掌重重地击在来人前胸。
只听见一声闷响,一个人重重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