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点,当郭徵海从周小静住处回到自己的住处,洗漱后躺到床上,总是翻来覆去地不能入睡。他的头脑里总是浮现出宋娅琳的身影。特别当他进入梦乡,他就看到宋娅琳手里抱着儿子用怨恨的目光指着自己骂道:
“郭徵海,你这个没良心的,我苦苦地在家等你两、三年,为你抚养孩子,可你却到外面寻欢作乐,做着喜新厌旧的勾当,你不说对不对得起我,你只想想对不对得起你的儿子?”
郭徵海忽然从梦中惊醒过来,张大着眼睛望着房间里从外面射进来的微弱光亮找着的空间。他希望从房间里找出宋娅琳的影像。可是没有。但他心里很乱,他不知道刚才那个梦到底说明什么。难道她真的为自己生下了孩子?可是为什么近三年了,她没有给我来过一封信?既然她仍然爱我,为什么仍然没有见她来看自己?然而当自己刚刚与周小静好上,她居然从梦里显现?郭徵海深感不安,再也不能入睡了。他从床上坐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当他梦见了宋娅琳,他的心里便无法将他放下。他不知道宋娅琳现在到底怎么样?她真的为自己生下了小孩?可她为什么一直没有找过我?是不是她心里有什么难言之隐?他总是想起朱宇轩对他说过的话。他渐渐感觉到,朱宇轩并不是说的实话。或许朱宇轩心里藏着什么企图?但如果朱宇轩说的不是实话,而宋娅琳还在等着自己,那么周小静我将如何给予交代?而且,周小静是这么一个纯真的女孩子,我怎么可能欺骗她呢?但是,如果宋娅琳真的有了我的孩子我更不能有负于她啊。他非常悔恨自己的轻率举动,觉得自己太不能经事了,没有一点城府,自己刚刚在事业上有了一些起色,不想自己现在又做出这样荒唐的事,如果我一旦有负他们两个,他们都只怕会对自己不利。特别是宋娅琳,她还拥有了自己的孩子,如果我一旦抛弃了她,地方上的人会撮我的脊梁骨,会被家里人的唾沫淹死。他们人人会说我无情无义。他忽然恨自己太不能经事了,自己在人生的道路上有一点点成就,可是就不能好好把握机会,更加发奋图强,做得跟郭子明一样,给家乡人长面,成为地方上的骄傲。原以为,想在宋娅琳面前显摆自己,可是,如果宋娅琳在苦苦等待自己,甚至生下了自己的孩子而被自己抛弃,家里人能不撮自己的脊梁骨吗?不说别人,在面前面前就无法通过。
郭徵海走到窗子前把玻璃窗门推开。一股凉爽的风吹了进来。郭徵海便深深地透露一口气。窗外,夜,如一条奔流不息的河流,暗藏着汹涌的急流与漩涡,多少人在这漩涡中浪遏飞舟叱咤风云,成为名噪一时的风云人物。但也有一些人在这暗流中翻手是云覆手是雨。暗中操纵,让多少人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命归黄泉。那灯红酒绿的下面,隐藏着多少杀机和罪恶?他总感觉到深圳的夜像一个张开着血盆大口的怪兽,特别那些闪着五颜六色灯光的夜总会、酒吧。他认为那是制造罪恶的魔窟。灰暗的灯光下,隐藏着多少罪恶的勾当?制造着多少吃人的事件?他仿佛看到很多眼睛闪着贪婪的绿光的人,头抵着头,在商量如何制造人间惨案。
郭徵海对自己的想似非非,非常气恼。认为自己被周小静与宋娅琳两个人的事搞得燋头烂额,还有什么心情去理会别人的事?而且,这个梦来得这样巧合,在自己刚刚和周小静好上就出现了。他觉得上帝也在与自己开玩笑。他不能说爱周小静,但他感觉周小静是一个非常实在的女子,没有心机,完全没有深圳女孩子的那种市井气息,有的是北方女子的爽直与朴实。而这样的这个好姑娘,我怎么可以有负于她?但是,宋娅琳更是我终身难忘的爱人啊。郭徵海无法释怀,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知如何是否?
但他忽然又想,也许梦是假的,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他认为宋娅琳不可能还爱着自己,两年多来,宋娅琳都有了自己的孩子,尽管她自己没有给我写信告诉我,难道别人也不和我提起?看来,完全是因为自己心里还想着宋娅琳,放不下宋娅琳,所以才有刚才那样的梦。那只不过是自己的自作多情。睡吧,该去的一定会去,该来的也一定会来。他这样一想,心情开朗多了,他便重新回到床上安心地沉沉入梦。直睡到第天早上的九点钟。
第二天,郭徵海仿佛什么都忘了。他今天想一个人去游览整个深圳。他觉得自己来到深圳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好好地到处走走看看。如果自己今后离开了深圳,想到深圳来旅游一次,那恐怕非常困难。更何况,深圳的发展那么迅速,今后就是有机会来重游,那也一定是另一番景象。
今天阳光明媚,气候十分宜人。因为,深圳地方和北方不一样,无论是酷暑炎热的夏天,还是北方严寒冰冻的深冬,在深圳只要不下大雨,都是轻风和煦,日光明媚。最冷的天,穿两件单衣都感觉十分温暖。
郭徵海吃过早餐,穿了一件白衬衫,系了一条天蓝色领带,一套深蓝色西服,显得神清气爽。他站在房间中央巡查了一遍,看看自己还需要带什么东西。最后才决定出门。
这时,他的门被推开了,他回头一看,周小静兴奋不已地站在门口望着他笑。当郭徵海看到周小静时,心里不由涌动着一种不名的激动。今天他见到周小静,突然觉得周小静是那么漂亮,那样光彩照人。她身上浅灰色的裙子衬托得周小静脸上是那么白净,柔美。想起昨夜的缠绵缱绻,不由心潮澎湃。好像一个喝过了酒的醉汉,他一把将周小静拉进怀里。然后把门关上。周小静温暖得像一只小绵羊,任郭徵海一件一件将自己的衣服脱下,然后将她抱上了床。郭徵海得到满足之后,他重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他看到周小静还倒在床上没有起来,他便把周小静的衣服一把丢到她身上。
“起来吧,今天你有时间吗?我们出去玩?”
“今天星期六,休息。去哪里玩啊?”
周小静一面起来穿衣,一面问。阳光透过玻璃照进了郭徵海的房间,光线照在周小静的脸上,她更显得娇羞答答。周小静整理好衣服,就跟着郭徵海出了门。
走到街上,郭徵海看到一个女子,身上穿着皮衣裙子,脚上穿着高筒靴,可是从膝盖到大腿之间,光光的,什么也没有穿。一个帅哥挽着她的手,她走路一摆一摆的。郭徵海不由感叹:
“世间的女子怎么这样风骚啊。”
周小静看到郭徵海的眼睛总是不弃不离地望着走在前面的女子,心里十分恼火,心想:男人怎么那么色啊?见到一个稍微有点姿色的就眼睛都看直了。于是她狠狠地揪了郭徵海一把,并口里骂道:
“我叫你色,那么男人总是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郭徵海知道周小静误解了他的意思,他便双手握住她揪他的那只手,温情切切地说:
“亲爱的,有你在我身边,我哪敢得陇望蜀啊,我只是想世间为什么有这么风骚的女子?”
由于他专注于周小静,不由撞在前面一个女孩身上,他赶紧给前面姑娘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但她身边的男子鼓着眼咬牙切齿地地对他说:
“你瞎了狗眼,那么宽的路不好走,偏要撞到人家身上,老子想抽死你。”
这时那姑娘急忙拉着男子的手紧走几步:
“你干嘛呢,人家都给你赔不是了。”
郭徵海看到淹没在人群中的那对男女,不由无奈地摇了摇头。郭徵海他们走过一处红绿灯,来到一个公交车的站牌下,他们终于挤上一辆公交车走了。
公交车上十分地拥挤可以说是人满为患,而且里面还有的人故意你推我搡,有的还打着呼哨制造混乱。郭徵海和周小静被推得有时向前倾,有时向后倒,根本无法站稳。好不容易他们死死抓住公交车上的一个扶手,才稳住下来。郭徵海被挤得死死抱住车上的那根铁柱子,周小静也紧紧地拉着郭徵海的一只手。他们仿佛被人挤得粘到一起了。然而,周小静忽然觉得有一只手向她的内裤里伸,这时她知道有人想浑水摸鱼得她便宜,她便死劲把插进她内裤的手扳出来,并狠狠地掐了那只手几下,便死命挤到郭徵海前面。但不一会,那个人的手又在她身上动作起来。这时周小静终于火了,怒视着他骂道:
“你这个流氓,你想干什么?”
那人对着身边的一个中年人喊:
“你这个流氓,你想干什么?”
然而,这个中年男子又对着身边另外一个年轻人喊:
“你这个流氓,你想干什么?”
这时,这个年轻人指着郭徵海问:
“你这个流氓,你想干什么?”
这时,前面那几个贼喊捉贼的人便大喊:
“打死这个流氓,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妇女。”
于是那几个人便挥着拳头对着郭徵海的头部、身上乱打,而且,多不明真相的人都加入了殴打之中,急得周小静只顾护着郭徵海,身上也不知挨了多少拳头,顿时,车厢内一片混乱。司机只好把车停下来。然而,当车停下来的时候,那几个为首殴打郭徵海的人跳下车就跑了。周小静只好扶着郭徵海下了车。她眼泪汪汪地去电话亭报案。不一会,警察来了,警察在车上调查,但大多都只是摇头,而且,当时车里太乱,根本没有人记得他们的相貌,警察也无从下手,只好又把郭徵海送回医院。当郭徵海回到医院,他们单位的领导来看他时给他带来了家里的来信,当郭徵海拆开看了信的内容,脸色便变得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