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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别一样的生活空间

由于郭徵海利用上课的机会,把全部心思用在画画和模仿老师的笔记上,所以,他的字的进步很快,作业渐渐地做得非常工整,而且文字的结构和格式,出现了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可与字帖相比美的状况。这让老师们非常迷惑。而且由于他一直模仿老师写在黑板上的字迹,以至于老师在课堂上的每一个细小动作,都被他惟妙惟肖地模仿,所以,他的课是班上听得最认真的,以至于他基础非常薄弱的几门功课,如:数学、化学、物理,都被得到彻底巩固。甚至,学习成绩远远超过了班里的尖子宋娅琳。老师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但是,就是因为他的数、理、化功课得到了巩固和充实,甚至在升学考试的时候,他的理科成绩超过了他的文科成绩,在分班的时候,他便分到了理科。就是因为这个阴差阳错的结局,他又和宋娅琳分到了一个班。但他觉得很冤,因为他非常讨厌那些数字和公式,他爱好的是作文和绘画,考文科是他梦寐以求的,当他听到自己分到了理科,他感到非常失落。!但同时让她感到欣慰的是,他和宋娅琳又在同一个班!同时他又感觉这是上天对他的眷顾,想,只要能够和宋娅琳在同一个班,有什么冤不冤的,恐怕是自己求之不得的好事!

由于郭徵海的成绩在升学考试中名列前茅,所以他进入高中,就担任了学习委员。刚进来老师都非常看重他。但,郭徵海是一个骨子里非常放荡不羁、自以为是的人。因为由于这一次的升学考试让他出尽了风头,所以,他感觉自己比任何人都强,很多同学因为他是学习委员,都要求他为大家补习功课,但他总要说些伤害别人自尊心的话:

“这么简单的题都搞不懂,真是太笨了!特别那些长相平常的女孩子,每每问他的题,他总是说:

“老师又不是只给我一个人上课,我也和你们听的一样的课啊,你怎么就这么笨呢?”

只有长得漂亮的女同学求他解题,他便不厌其烦地给她解释。而且,只要自己把作业做了,有漂亮的女同学在做作业,他总要贴上去问:

“知不知道做?我来告诉你做吧。”

而这位被问的同学就是在初中和他同桌的肖敏:

“你能啊?别人都是笨蛋。你本事大啊,你去帮所有同学都做了啊!我明天不吃饭了,你来帮我吃吧!”

郭徵海碰了一鼻子灰,悻悻然坐到了自己位子上去了。这时,班上的同学都在偷偷地笑,有的还在议论:

“哈,热脸贴上了人家冷屁股,活该!只以为自己能,只有自己很了不起!”

郭徵海听了这话,心里后悔不已,真恨不得找一个洞钻入地下去,宋娅琳心里也非常气愤。她恨他对肖敏献殷勤,她恨他跟班上漂亮的女孩子总是耳鬓厮磨地凑在一起,脸上那得意的笑,就像刀一样刺痛着她的心!自从进入高中,他对自己总是视而不见。放了学很想和他回家,可是他总是要不就攀了别的同学的肩,或拉着别的同学的手,头也不回地跑了。要不就和别的女同学嘻嘻哈哈地、有说有笑地走出去,从来都是对自己置之不理!她每次都想对他大呼一声:

“郭徵海,你这个没良心的,你等一等我啊!我有话要和你说呢。”但她只在心里呐喊,从来也没有、也不敢从口里喊出来。有时她一个人走着走着,不由伤心落泪起来。总感觉自己心里有很多说不出的苦,这些苦是没有人理解的,包括郭徵海。不,就是因为郭徵海。她总是恨自己,为什么心里老是想着他?为什么自己心里老是生他的气?既然他心里总是没有我,为什么我的心里老是惦记他呢?还伤心呢,值吗?有一次走在路上,让她气得捡起脚下一块石头恨恨地投到了河里。她竟看到郭徵海与李梅走到一个拐弯的地方,李梅拥抱着郭徵海在亲嘴!而郭徵海在推开李梅的时候,她回头便看到了宋娅琳,这让他感到十分尴尬。但宋娅琳只看到他和李梅亲嘴的情形,并没有看到郭徵海推开李梅的动作,她有些不敢相信郭徵海的胆子如此之大!此时,她真的恨不得冲上去给李梅和郭徵海一人二耳光!但她又觉得自己为郭徵海伤心太不值了。于是,她打算放开自己,不再理郭徵海,再也不打算想他了,但是,一直回到家里,她都无法释怀!由不得又伤心落泪了起来。她真恨自己在自寻烦恼。于是,她每天独自来学校,在上课的时候她总是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郭徵海,也不要去看郭徵海。

“我为什么就不能放开自己啊?为什么对他的所作所为那么看重啊?而他又是那么对我不屑一顾,而且还做出这样过火的事!他不值得我爱阿,我为什么还要自作多情?”

她想到这里,便默默地把作业本放进课桌里,便准备去上3厕所,心想,眼不见为净。可她刚走到教室门口,就听到了学校打放学铃了。她便急急忙忙往厕所里跑,她怕回来慢了郭徵海又走了。她在上厕所的时候心里非常着急,感觉自己的尿为什么这么多啊,怎么撒也撒不完。等她回到教室的时候,很多人都走了,郭徵海也走了。她心里非常着急,她什么东西都没有拿就往外面跑。但她跑到外面,天上下着毛毛细雨,这时她想起早晨打来的一把伞还放在教室里,她刚刚跑到楼下,又急急忙忙往楼上跑,而且边跑边骂自己:

“唉,记忆被狗咬去了。”

宋娅琳来到操场上,抬头四处望望,同学们都从大门口像洪水一样向外面涌。如大坝开闸泄洪之际,洪峰翻滚、浊浪超天。终于没有看到郭徵海。她想,他肯定是走了。他不会等自己的了,他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觉得自己了不起,何况,他现在还和李梅打得火热呢。他自然对我肯定也没有了往日的关爱。

“唉,我何必要自寻烦恼呢?刚才都不是说,要放弃吗?怎么又想他了呢?而且,自己刚刚发了誓再也不想他了,可是为什么头脑中满是他的影子呢?”

她感觉头脑好像就要爆炸了一般。

宋娅琳四处张望,但没有看到郭徵海的影子。可她看到李梅也独自一人在大路上走。

田边和大路上,同学们就像一群四散的羊群,有的打着雨伞,有的把外衣脱了顶在头上。像潮水般,向四面八方涌去。公路上,一辆手扶拖拉机和一辆解放牌汽车仿佛在竞赛奔跑。拖拉机开足马力,“啪啪啪”地冒着黑烟,在解放牌货车的前面死命地奔跑,尽管货车不断地按着喇叭在催促着手扶拖拉机让路,但拖拉机手就是置之不理。

宋娅琳想,她肯定追不上郭徵海了。于是,她非常失望地准备一个人走回去。但就在这时,她看到郭徵海和学校一个中年女老师蒋云霞的站在学校大门口,同时还有一个三十四、五岁的她们村上的人,叫孔老二的,别人都叫他孔乙己的。人很高,而且单瘦,脸白白的。当宋娅琳看到孔老二和蒋老师谈得非常投机,她以前非常厌恶的孔老二,现在似乎并不那么可恶了。而且她想,孔老二肯定有什么过人之处,要不,为什么蒋老师都那么看重他呢?同时,郭徵海也怀着一种敬佩的目光在看着孔老二和蒋老师。宋娅琳怀着一种好奇心走了拢去。只听蒋老师在对孔老二说:

“我真的挺敬佩你的,你只读了一个初中,而且又毕业了那么长时间,同时,我们读书的时候,也没有认真地读过几天书,你能够靠自学英语学得那么好,刚才我听了你读我们教学的英语课本,你的口语学得那么好,我们这些做英语专业老师的水平都不如你。”

蒋老师的口气充满敬佩。但,孔老二长叹一声道:

“唉,那又有什么用呢?还不一事无成?现在啊,都是靠文凭吃饭哪怕你最有本事,如果你没有文凭,到头来你还是什么都不是。现在民办教师都没有你的份,那时候讲究的是阶级成分,因为我们家是地主,民办教师你都没有资格当的。现在不讲阶级成分了。可是需要文凭。你也知道,我仅仅读了一个初中,去考一个文凭那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蒋老师便沉默了下来,因为他说的是实事。

“慢慢来,不要灰心,是金子总会有发光的一天。”

蒋老师安慰着孔老二说。孔老二看了看外面,雨小了很多,于是他伸出手来握了握蒋老师的手:

“谢谢你的鼓励,雨小了,我也该回家了。”

蒋老师也跟孔老二握了握手:

“那你走好,有时间来玩。”

蒋老师说着转身便进了自己的房间。孔老二看了看郭徵海和宋娅琳:

“你们回家吗?一起走吧。”

宋娅琳望了望郭徵海,郭徵海便对她说:

“我们也走吧,雨小了。”

于是他们便走出了学校。

郭徵海和孔老二走在前面,宋娅琳慢慢地在后面跟着,她多么想郭徵海来和自己一起走,或许来关心问候一下自己啊,可是,他一直跟在孔老二身边,听着孔老二在喋喋不休地说教:

“我现在真羡慕你们啊,有那么好的学习环境,有那么多的学习时间,你要永远记住我的话:‘书到用时方恨少!只有我们现在才真正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好好学习,争取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郭徵海听了他的话,不断地点着头。而宋娅琳在心里恨恨地说:

“只有你就有那么多屁话讲!”

但幸亏到了镇上,孔老二说要去买烟。才和郭徵海分了手。郭徵海在前面等着宋娅琳走近便问:

“又怎么了?好像别人借了你的壮谷还了你的厌谷似的。”其实,郭徵海也知道,宋娅琳是因为昨天她看到了他和李梅亲吻的缘故。其实,他对李梅没有半点意思,李梅亲吻自己,完全是她的一厢情愿,可他也无法跟宋娅琳解释,他也感到很委屈。

当宋娅琳特别想起了他和李梅亲嘴的情形,便对郭徵海发火道:

“我不要你管!你现在是大名人,是学校的尖子,多了不起啊,爱你的人也很多,你怎么有心情来关心我呢?”

然而,当宋娅琳说出这些话来时,感觉到自己心情特别难受,鼻子酸酸的,便嘤嘤啜泣起来。这时郭徵海慌了手脚:

“你怎么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啊?你哭什么哭啊?”

但宋娅琳越听到郭徵海的安慰便更加感到委屈和伤心,也就哭的越伤心。郭徵海真的更加苦恼。他便柔声对宋娅琳说:

“娅琳,其实,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对李梅没有半点意思,是她一厢情愿。”这时,宋娅琳半信半疑地看着郭徵海。郭徵海发誓道:

“如果我说半句假话,天打火雷烧!”

听了这话,宋娅琳恨恨地用拳头打着郭徵海:

“就是你,就是你!呜呜。”

这时郭徵海更加郁闷了。他疑惑地望着宋娅琳。但宋娅琳突然觉得自己这样闹下去很可笑似的,想,郭徵海其实是很爱自己的啊?而且,她看到郭徵海对自己的伤心那么在意,她反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她便突然之间破涕为笑道:

“我没有哭啊?谁说我哭了?我干嘛无缘无故地哭啊?别人爱你与不爱你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是高兴呢。“

郭徵海见宋娅琳破涕为笑了,心里也就释怀了。这场风波总算过去了。

宋娅琳家里现在正在修房子,宋娅琳想赶紧回去给母亲做一些事情,尽管这个雨天家里没有请人,但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做的。于是,她就把伞罩在郭徵海头上说:

“我们快走吧,我家里还有事呢。”

于是,他们便加快了脚步,尽管他们听到了孔老二喊他们的声音,他们也没有理他。回到家里,宋娅琳看到她们家的屋场里围了很多人在吵架,宋娅琳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便迅速向屋场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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