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新年的到来,注定着这是一个欢乐的月份,连夹在空气里的每一颗灰尘都是跳跃的灵魂;一月也是充满着希望的季节,光着身子的枯树将迎来绿色,我想,在梦里,它们都是微笑的。白居易写到: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写的正是自然万物重燃绿色的希望。
我翻开手机的日历,今天的日子是:1月5日。好吧,继续我的故事吧!
飞机才刚刚停妥,便有十几个人忙着打开舱顶的行李柜取行李,完全不理会空服员的安排。我倒是一身轻松,不必费什么脑筋,只管迈开一双美腿,潇洒地走下飞机。“小姐,请留步。”性感的空服小姐用甜美的声音把我叫住。我虽然也是女人,但绝对不可以说谎:我对她完全着迷了。真是一只漂亮且性感的蝴蝶!
不过,此时的我也只能给她一个疑惑的眼神。
她用力为我挤出一丝微笑,然后用手指轻轻捏了捏她手里拎着的一个背包,非常温柔体贴地说:“你好,这是您的行李,不过,好像什么都没有。”一副特别肯定的语调,似乎在告诉我,这个背包不过安检也是可以的,因为确实没有那个必要。依我猜想,九成也就几条内裤,或者再加上几条胸罩之类的东西吧?
她是一只令人讨厌的蝴蝶!我实在不好意思用文字来描述我是如何接过背包,然后冲出机场的。也顾不得是什么颜色的计程车就坐了上去,或者确切一点来说,我压根就没看到是计程车。
“哦,美丽的姑娘,你要到哪里去?”司机操着不太流利的广州话问我。我猜,他是日本人,或者韩国人。
“随便,有住的地方就行,”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委婉地添了一句,“如果方便的话,到便宜一点的地方,比如说,几十块可以住上一个晚上的。”
“我很赞同你的看法,也不过是一个安息的场所,不需要到很贵的地方。我就不相信,睡了昂贵的床,身上还能长出金子来。”他突然改成了普通话,但说的很动听,至少对我来说,这是一段美妙的曲子。哦,原来他才是天使。
“你是来度假的吗?哦,这么漂亮的姑娘,你的情人呢?”他开始胡扯了。
“还需要多久呢?”我避开他的话题。
“哦,宝贝,不需要担心,还需要一刻钟,”他将普通话与日本话瞎混了起来,身体也开始兴奋,似乎要进行一段激动的讲演,“漂亮的姑娘,我可以给你介绍情人,帅气的、有钱的、威猛的,哦,可以持续一个小时的。”
“不好意思,麻烦你,我就在这里下车。”我客气地打断他的讲演,并把钱递到他的面前。他显然还处于激动当中,顿时没回过神来,他用复杂的表情对我表示了惋惜。车子缓缓停靠在了路边。
但他很快便改变了脸上的表情,“哦,漂亮的姑娘,我只要港币,我不认识其他货币,我只收港币的。”
“不好意思,我身上没有港币,这叫人民币,中国的钱,中国人的钱。”我努力地跟他解释。该死的,一时之间竟忘了兑换港币了。
“哦,不,我只要港币的。”他不断地重复。
这样的争吵持续了许久,我甚至想回他一个“巴格呀鲁”的日本成语。车窗外的一个声音把我们的争吵打断,于我来说,那是非常熟悉的声音。就像我父亲的叮嘱,或者我母亲的辱骂。
“没钱就不要坐车,她的钱我来付,麻烦到机场,马上!”
艾歌几乎是揪起我就往外扔,我连背包也来不及带上。不过,也确实无所谓了,几条内裤,或者胸罩之类的东西而已。大约两秒钟之后,车门又重新打开,干瘪的背后从车里飞出来,准确无误地落在我的眼前,胸罩从背包里掉出来,双手摊开睡在马路上。
我咬着牙说了一句:“多少钱,无论多少钱我下次一定会还你。”嘴上这样说完,心里却那样想的:哦,千万别太多,千万别太贵。
艾歌摇摇头,示意司机开车。出租车在发动的时候窜出一团尾气,艾歌也将一句话随着尾气排了出来:“你还是留着几个钱多买一件好看的内衣吧,或者以后买一口棺材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