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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二月(01)

二月说来就来了,没有任何的征兆,也许是因为二月对于一月来说,没有太大的区别:也一样没有阳光,也一样寒冷。我很少留意过二月,所以也想不出很美或者很糟糕的词语来形容。我唯一能告诉你们的,是这个月我将让自己的生活进入了正常的轨道。凌晨醒来,发觉身上出了一点事,内裤上黏乎乎的,不是汗,是每个月的老朋友又拉看望我了。本来还想到机场送送艾歌,现在什么心情也没有了。

我亮开灯,一个人安静坐了下来。房间停电了一分多钟,黑夜猛烈眨了一下眼睛。凌晨的四点突然响起了电话声,我着实吓了一跳。一个人还是太安静了,就算装出很开心,还是掩盖不了深沉和感伤。这也是我为什么会不停看书甚至出神的原因。

来电话的是晓晓,她说:“早上六点出来喝喝早茶,我现在跟我男朋友在一起,如果你失约了,我就跟你绝交。”

男朋友?我有些奇怪。我知道她不是开玩笑的,只好赴约。一家高档酒店的包厢里,晓晓一袭紫色的秋装,衣服上的景色很美,简直一件艺术气息的旗袍,有点逼近张爱玲书里的那种浪漫的味道了。她的身边坐着一位中年男人,不高,也不帅,但一眼可以看出是高档产品的消费者。

“好看吗?”晓晓从袋里取出一条裙子,在我的身前比划,“这是送给你的,你穿着一定会特别漂亮的。”

我有点不好意思,在另外一个陌生人面前,说了一句“谢谢”。

“干嘛跟我说谢谢?”她明显不开心,嘟起性感的嘴唇,“你一跟我客气,我就觉得你很令人讨厌。”

“行行行,那个,我的晓晓,还不打算给我介绍介绍你身边那位帅哥吗?”我必须用其他话题来化解这个尴尬,另外有一点我必须声明,我对任何一个男人都称呼为帅哥的,这只是介于一种礼貌。

“哦,”晓晓这才想起旁边的男人来,“这是我男朋友,在真心大冒险的晚会上认识的,叫阿鹏。”

我仅仅对他点点头,笑了笑。我自认为他的年龄足以当我的父亲。或者笼统一点叫长辈,所以“阿鹏”这个称呼始终多少拗口。我的眼神第二次扫到他脸上时,发现他已向我露出微微的笑容,我赶紧绽开一朵美丽的笑容还给他———只是,不知道我的样子会不会显得既傻又不诚实。人吧,有时候就是那么奇怪,本来一丁点儿事情也没有的,却要把自己逼进尴尬的死胡同里。

三个人忽然都安静了下来,许久,晓晓起身将我拉到一边,说是有事情与我说。她讲的事情是:那天喝了酒之后,两个男人跟在她的身后,说是要追求她,其中一个便是阿鹏,阿鹏拿起啤酒瓶子往另外一个男人的头上砸去。

“这样,你就选择跟他在一起了?未必太儿戏了吧?”我心里暗暗吃惊。

虽然是绝世好姐妹,可是我对晓晓一向是嘴不留情的,她也不生气,用复杂的眼神朝我飘过来。她回答:“他能给我一种刺激感,以前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再说,他能给我我想要的东西。”

“太儿戏了。”我又强调了一次。

这就是她的理由,没办法,谁叫她是女人呢!不过,我还真是一位特殊的女性,我并不觉得这是我想要的生活。雍容华贵的生活不属于我,我只想要平平淡淡的生活,那就是我的福气,就像,就像小时候,我能填饱肚子就是幸福,我不在乎是肉,还是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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