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个城市里留下一条自己的轨道,天空上没有我飞过的痕迹,但我天天飞过。
“他打了我,往我的头部打,很用力。”
晓晓一见到我,就泪流满面,她连哭泣都苍白无力。她怎能不难过?她偷偷地把心给了他,曾几何时,已经无法控制她凌乱的情绪,可是他,无情地在她的心上划了一刀。
“你哭吧,哭完我陪你揍他。”我安慰她。
她抬头诧异地望着我,大概在想: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她被逗的有些想发笑,却又笑不出来,你们见过有人又哭又笑的吗?大概没有,除非在精神病院,所以她的笑显得很怪异。
“欸?停停停,晓晓,我感觉你的嘴巴是歪的,怎么回事?”我感觉有些奇怪,我应该不会看走眼。
她翻翻眼皮:“愚人节好像还没到吧?”说完,一咧嘴,给我绽放一个美丽而苦涩的笑容。
我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呀,是真的呢,你在搞什么鬼脸?”我拉拉她的下巴,似乎不会动了一样,嘴巴明显斜向一边。
她摸摸自己的下巴,莫名其妙地摇摇头。
我们谁也想不到,这是厄运来临的最先征兆。她借用周星驰的话幽默了一把,由于今天话说太多,肌肉抽筋。
她进入厨房来帮我的忙,我们弄了她喜欢的红烧茄子,以及我喜欢的水煮鱼,再随便炒了两个菜,便摆在了餐桌上。诱人的香气把我藏在胃里的食欲全部钓了出来。可奇怪的事情再一次发生了:晓晓在夹菜的时候,右手突然一下软弱无力,竟把筷子丢在地上。我帮她捡起来,我以为她只是心不在嫣了罢。
“哦,不,我的手指一点力气都没有。”她说。
我以为她是在又一次开玩笑,就算手指再没有力气,夹点菜应该不会是有问题的。但我依然没有想到,这是厄运的第二个征兆———因为它来的太突然,太匪夷所思了。
我把晓晓送回家的路中,迎面走过来一位女人,她一直盯着晓晓看,完全不当我的存在。我刚好奇怪着,女人开口了:“这位姑娘马上就要行好运了,马上。”
我们这才知道女人是给人算命的,我一直不相信迷信这东西,可听听也挺有味道的,于是凑上前去,问了一句:“什么时候行好运?行什么好运?”
女人手一伸:“很便宜的,二十块算一次,包准。”
晓晓回了一句:“哦,还要钱的呀?我以为免费的。”说完,拉着我就跑。我也好生奇怪,什么好运?是出门拣到金子?还是她的男人良心发现,以后会好好待她?
很快我便知道,她行的不是好运,而是厄运。这个时候的我实在不会想到,这么年轻美丽的一个姑娘会死在美好的五月里。
傍晚的时候,她通过短信告诉我,她的脚也开始没有力气。我把这一连串的事情连起来:先是嘴巴,接着是手指,然后到脚。这看起来绝对不会是一种偶然,或者称为病比较恰当。我开始紧张起来,我决定,无论如何,得找个时间陪她到医院看看医生。我实在该死,由于医学知识太少,当时不是马上带她去医院,而只是找个时间。
就这样,三月悄悄从指缝中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