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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犯贱的本性

这医院里的过道似乎很长的样子,走了这么久,依然没走到尽头,依然没到头……

不知道有多少个无聊的晚上;不知道在过道上聊了多少不管用的东西;不知道吊了多少瓶点滴;不知道和猛男玩了多少次电梯,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记不起来聊了些什么;记不起来那些曾经的表情;记不起来那些曾经的小细节,不记得,我真的不记得!

一切都很模糊,可是感觉却那么地实在,不自觉地留恋与沉醉,模糊里的真实,堕落中的快乐……

这个世界也许就是这样的不可理喻,现实的东西留不住,总会被时间洗刷变样,可是始终不变的是那份曾经的感觉,快乐与难过,你一直很清楚,是吗?

不知道是多久以后,也许真的是很久以后,不知道怎么的我们就可以出院了。

走出了医院的大门,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若有所失的感觉,或许在这里留下了我太多的东西,又或者说这里夺走了我很多的东西?很奇怪的感觉,不过很清楚的一点,我并不讨厌这个地方,不讨厌……

走出了医院,城市的喧嚣扑面而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怀念那个长满桃花的地方,那个我们曾经充满想象却又迫切逃离的地方,那个曾经的地方……

回到了为钱发愁的地方,回到了有馄饨和叉烧包的地方,一个热闹却冷漠的地方,繁华却罪恶的地方,让人不自觉留恋却又心生厌恶的地方。

突然间不知所措,我该做些什么,我该去向哪里,这个现实的问题又出现在我的面前。

猛男说:“我们吃饭去吧。”

我说:“我突然想吃面条。”

猛男说:“那我要云吞面。”

我说:“你就这么喜欢云吞?不知道有没有叉烧面。”

猛男说:“你就这么喜欢叉烧?”

我说:“恩,不过在这种地方,只要有钱,没有什么东西是吃不到的。”

猛男说:“这种地方,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说:“桃花源外面。”

猛男说:“那具体是桃花源外面哪里?”

我说:“不知道”

猛男说:“算了,反正哪里都是一样的。”

我没有说些什么,不过真的是哪里都一样的吗?或许总会有某个地方你会特别留恋,那么强烈地想再去走一次,去把那曾经的故事再重复一次,记忆中那片散落的阳光,和那个在阳光下丢失的人,恋上一个地方并不是因为它多么迷人,只是因为那份曾经的情结,与多次曾经的转回。

不过不管是哪个地方,人呆久了总想逃离,逃离了又想回去,人就是这么犯贱,本性里的犯贱。

还没想好去哪里吃东西,天就下起了雨,刚刚还是个大晴天,可是突然就下起了雨,上天就是这么霸道,比女人还善变,我们只是他们手中的一个玩偶,随着他的意愿向左向右,演绎着他认为有趣的故事,可笑而真实,无奈但无法抗拒。

我和猛男一路向北,尽管我们没有那辆传说中的AE86,不过传说就是传说,虽然虚假但总令人心驰神往,我们没有一路向南或者一路向西,作为新时代年轻人,用某位同志的话来说是8、9点钟新升的太阳,不过现在老了点或者变成11、12点了,精神上驱使我们一路向北,我们属于这样一个年代。

沿途房地产公司很多,民居住房倒不多,猛男找云吞心切,可惜一路上都没见到什么饭店,酒店倒很多,不是五星就是四星好不容易见到一间三星,不过猛男说那不是吃云吞的地方,那是让人开房的地方,我们跑进去吃云吞会破坏环境,不符合现代社会发展的规律。一路下来猛男颇不满意,真没想到吃碗云吞这么难,我们毫无目标却方向明确的一直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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