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真的很久之后,我才迷糊地醒来,发现我居然躺在病床上,环顾左右,旁边的病床都是空的,房间里就我一人,似乎是夜晚,房间里亮着灯,可是灯光很暗,没想到现在的医院也这么有情调,我坐起来,发现头痛得不行,摸一下,只摸到厚厚的绷带,似乎是撞破头的样子。
我走出病房,过道里也是一个人也没有,昏暗的灯光使人感到有点恐惧,我习惯地回头看看,402号房。
安静令恐惧倍增,走在过道上,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里涌动,隐隐约约,越来越明显,越来越靠近,熟悉还是陌生,获得还是曾经丢失,一步一步靠近,似乎已经可以闻到气味,似乎已经可以触摸得到,周围的时间恍惚停止……
就在我灵感大爆发的时候,一个手掌按在我的肩膀上,那种力量,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猛!
这下突如其来的重击把我吓了一大跳,可是无奈跳不起来,因为那一掌的力量足以把我牢牢地钉在地板上。
我回头一看,惊喜万分,居然是猛男,有点意外,可是似乎又理所当然,有点不不明不白,可是似乎有清清楚楚,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真的很好,真的很好,尽管肩膀有些隐隐约约的痛。
猛男和我一样,头上包了厚厚的绷带。
我说:“我们怎么会在医院?”
猛男说:“应该是被救护车送进来的。”
我说:“我是问你,我们为什么会受伤。”
猛男说:“我也不太清楚,听说是别人在砍树的时候,树砸我们脑袋上了。”
我说:“我们居然没被砸死,砍树工人的效率还真的挺高。”
猛男说:“那么多人一起砍,效率不高也不行。”
我说:“我们昏迷很久了吗?”我想这次怎么也有个三天三也了吧,绷带这么厚。
猛男说:“应该有个30分钟了吧。”
我再一次泄气,这么厚的绷带才30分钟,看来要达到电视里那三天三夜的境界还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过总算比上次有进步,成绩翻了一翻。
我说:“那这医院的效率还蛮高的嘛,才30分钟就包装好了而且安全送到了,给人一种三天三夜的错觉。”
猛男说:“现在这个社会,没有效率哪有钱赚呢?救护车不开快点,生意就让殡仪馆抢去了。”
我说:“也不是吧,殡仪馆的车开得很慢,生意却越来越好。”
猛男说:“那只能怪现代人的自杀方式太多了,死亡速度比舒马赫的那辆法拉利都快,救护车也是望尘莫及呢。”
我说:“现在似乎是阿龙索比较快。”
猛男说:“汉密尔顿更厉害呢,阿龙索现在也拿他没有办法。”
我说:“阿龙索和汉密尔顿是很快,可是怎么想他们都不太可能会放弃F1去开救护车。”
猛男说:“那倒也是,开救护车收入没这么高。”
我说:“你明白就好。”
猛男说:“不过要是开救护车开到半路来个爆胎或者爆缸那也够麻烦的。”
我说:“也不算很麻烦,打个电话给殡仪馆就好。”
猛男说:“不,最少还要打个电话给死者家属。”
我说:“那也是,得通知他们去殡仪馆交钱。”
猛男说:“你知道就好,而且打电话去给死者家属,没说上一个半个小时你还别想挂掉,那电话费是够呛的。”
我说:“原来开救护车也很难。”
猛男说:“你以为做好一件事很简单?”
猛男说得没错,做好一件事不容易,真的很不容易!
成功背后总埋藏着的难过和悲伤,那些只会在夜深人静时才会悄悄出现的东西,挥不去,抹不掉的可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