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离开这里!”凌兮云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
“不行,现在你不能动!”南宫祁停下手中的动作,神情无比认真的道。
他怎么会不知道凌兮云藏的什么心思,就算他凤寂夜现在就出在在竹屋内,那又如何!
凌兮云突然哗的一下起身,头也不会冷冷的说道:“你把这里收拾干净!”
说罢,不理南宫祁的阻拦,径自的向外走去。
南宫祁想要过去将凌兮云强行的按下来,但最终还是没有。
南宫祁的脸色难看的不能再难看,心里将凤寂夜狠狠的咒了个遍。
他凤寂夜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挑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小兮儿的右臂极该上药了,这样一耽搁,还是不要引起什么感染的好。
南宫祁抬头看看空空的竹屋。
两抹好看的眉毛紧紧的皱起,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南宫祁开始下手将碎片之类的清楚干净。
末了,还撒了些清新空气的香料以掩饰空气中刺鼻的血腥。
接着红影一闪,凭着空气中微弱的血腥味,南宫祁准确的跟着凌兮云的方向紧紧的追去。
竹屋外的竹叶疯狂的摇动着。
一抹白衣邹然的出现在黑暗的竹屋,随着淡淡的酒香,白衣绝世,轻舞飞扬。
凤寂夜一眼锁定在凄寒的夜风中形单影只的黑乎乎的小竹屋。
心里难受的几乎快要胀破,如血的眸子掩饰不住的伤痛。
踩着咯吱作响的竹叶,凤寂夜欣长的身影缓缓的走进竹屋。
“吱呀!”一声,一股莫名的香味扑鼻而来,凤寂夜嘲笑般的扯起好看的嘴角。
自己这是产生幻想症了么?浓重的酒香在口中流连不绝,又怎么会闻到什么香味。
黑漆漆的竹屋,被风吹的呼呼作响。‘
在桌上的风车哗啦啦的疯狂的转动着。
凤寂夜静静的站在竹屋内,一动不动,只是静静的盯着漆黑一片的竹屋,锁定在风车发声的地方不动不动。
“云儿,你在哪里?”凤寂夜突然用手抚上自己的左胸。
心,真的好痛,现在就连自己一直引以崇拜的父皇竟然骗了自己这么久,他竟然联合那个女人陷害自己的母后,之后还把自己当做棋子,让自己去攻打他情敌的国家.
凤寂夜一双好看的凤眸染上一层淡淡的泪意,在寂黑的夜里,静静的滞留在眼眶中不曾流落下一分。
如今云儿又因为误会自己而离自己而去,自己这算是什么,这个多年的为东朝的卖命,到头来却只换的一个被人利用的下场?
竟然还让云儿含恨而去,凤寂夜想到这里心里的愤恨便是无处的躲藏。
十只紧紧的窝的嘎嘣的直想。
“若我凤寂夜挥剑不顾一切的将那妖后杀死,云儿,你可愿回来?”
凤寂夜落寞的声音蓦然的响起。
然额却是没有人回应,唯有在风中摇曳作响的风车哗啦啦会一个着。
凤寂夜十只泛白,无尽的凄凉哗的一下的冲进心胸。
也许,自己也真的该任性一次。
什么江山社稷,。什么国家恩丑。
自己这么多年的为这个国家这么的卖力,到头来,却是得到的什么?
想到这里,凤寂夜一双泪意氤氲的凤眸忽然染上一层冰霜。
“等那妖后回来,我凤寂夜定然要和她要个交代!”凤寂夜冰冷的到骨子里的声音再次的响起。
然这次,却是不同了。
“且不说什么妖后的事,当下就有一件很是棘手的事需要三王爷解决呢!”
一声妖媚到骨子里的妩媚的声音突然响起。
凤寂夜闻言峰眉不禁紧紧的皱起。
接着,白影一闪。
随着哗的一声。
凤寂夜已然安然的站立在簌簌飘飞的竹叶之中。
一双染上腊月寒霜的凤眸仔细的打量着来人。
尽管夜色朦胧,光线甚是黑暗,凤寂夜依旧还是将来人看的真切。
来人一身黑衣,华丽而稍显张扬,独特而巧妙的设计将女子的曼妙的身材衬托的极是玲珑有致。
目光缓缓的向上移去。
只见一张尖锐度善小脸似雪一样的白皙剔透,薄凉的薄唇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如剪水般的球童撒案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异样的光彩。
凤寂夜的心中迅速的闪过一丝的盘算,这女人是谁,竟然可以在自己完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就那样直接的出现在竹林?
“你是谁!”凤寂夜不善的冷冷的问道。
“哈哈哈,怎么每个人都爱问这个问题?”还以妖女闻言突然发出一股毛骨悚然的笑,那笑极是猖狂,似乎不将一切的人放在眼里的狂傲。
顷刻间,黑衣妖女只感觉眼前飞来一个莫名的物什,那物什的速度急如闪电,几乎不给人以思索时间。
只在眨眼之间,只是眨眼之间而已,那锋利的带起一股莫名旋风的短剑就要刺向黑衣妖女的面部。
黑衣妖女知道此时依然不能再有任何的情敌情绪,脑中立马的做出决定。
一个闪身,黑衣妖女几乎是应自己最快的速度尽力是躲过凤寂夜的这一猛烈攻势。
然尽管黑衣妖女的轻功再是怎么的卓绝,然而这次她真的是要吃瘪了。
“唰”的一下。
短剑直直的冲着黑衣妖女的发间如惊鸿般的咻的一下穿过。
黑衣妖女此刻依旧是在转动着一身曼妙诡异地位黑衣,在急忙的躲避着。
随意披散在肩头的黑发,犹豫她身体迅猛的移动而在空中烈烈的飞舞起来。
然就是那狂列飞舞的墨发始终是没有躲过凤寂夜来势汹汹的短剑。
黑发应声而断,自长而飘逸的墨发的中间齐齐的刮出一个整齐的平面来。
待黑衣妖女稍稍的镇定住自己的身体,一双秀气的挑花眼惊愕的盯着自己碎落一地的碎发。
心中的气愤顿时铺天盖地的扑面而来。
该死的,自己一向可是最爱自己那头乌黑飘逸长发的,这厮的暗器竟然将自己的亲亲黑发给从中间穿越而过。
可恨!
黑衣妖女的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
该死的男人,找死他!
凤寂夜冷眼看着眼前几欲发狂的黑衣妖女,嘴角轻轻的一扯,毫无表情的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南朝的至尊月魅!”
轻功这个好的人怕是全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吧,不仅可以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竹林,有可以轻松的躲过自己飞去的短剑的人,除却她还会有谁!
黑衣妖女闻言眼里不觉的闪过一丝的激赏,还算这个小子有眼色,竟然能认出自己。
但是转眼月魅的的脸色一沉,该死的,那又怎么样,他毁了自己的宝贝头发,那可是不争的事实。
“说!南宫兮在哪里?!”月魅薄凉的薄唇紧紧的抿起一个危险的弧度,一双妖媚的桃花眼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凤寂夜,恨不得立马就上去将凤寂夜给生吃活剥。
凤寂夜闻言倒是惊讶不已,她找云儿,她怎么知道云儿的存在?
想必她定是受了那南帝的命令。传说中的南朝三大至尊向来可是唯南帝的命令是从。
难道?
凤寂夜的心中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难道云儿这次去南朝,将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现在我的心情很是不好,劝你最还是安生些的好!”凤寂夜如鹰般锐利的眼光唰的向一抹投去一抹杀气凛凛的目光。
那周身的冰冷气场似乎是要将一脸阴鸷的一抹给刺个通透。
“你找死!”一抹本还想忍一忍这个气场冰冷的男人,要他自己怪怪的把人交出了,可是现在,自己真的不需要在有任何的容忍。
这个该死的男人,竟然还敢跟自己说这么狂妄的话,我看他是活腻了!
墨发狂乱的飞舞在寂黑的夜,随着烈烈吹来的晚风,摇曳而美丽,野性与果敢并存。
突然一月魅的黑影一闪,一一个惊人的速度哗的一下,只是在顷刻间,已然不见了踪影。
凤寂夜不得不感叹这个轻功天下卓绝的女人。
凤寂夜周身的神经不得不紧紧绷起,急忙的转身,四处的追寻月魅的身影。
然不待凤寂夜转身,凤寂夜心里不得不暗骂一声,该死的,还是没有躲过。
感觉到颈脖间的冰凉,凤寂夜只能无奈的苦笑,也许今晚,自己真的就要永远的和云儿诀别了。
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放松开来木凤寂夜已然不再做任何的挣扎。
他知道,这个与疯老头青梅竹马的女人从来不会放走手下的任何一个肥肉。
她的手段阴狠毒辣,今日,自己竟然落在了她的手里,想必,也是凶多吉少了吧。
凤寂夜淡淡度善闭上深痛的凤眼,不再做任何的挣扎。
“怎么?这下知道南宫兮的下落了吗?”月魅一脸的意的盯着凤寂夜的背阴,狠狠的说道。
凤寂夜闻言只是沉默,并不说什么话。
大有一副任其宰割的样子。
“说啊!”月魅见凤寂夜依旧是不语,心里的怨恨便像无处发泄的气球,恨不得将眼前的凤寂夜一下子杀死。
“不说?那就别怪我不顾两国友好的关系!”月魅阴狠的声音再次的响起在凤寂夜的耳侧。
凤寂夜无奈的轻轻的睁开眼,也许,这是自己最后一次看到这个承载了自己和云儿美丽的回忆的竹林。
也许,我凤寂夜今生真的不配拥有她,也许,云儿走的对。
凤寂夜的右手轻轻的回环着。
既然自己逃不出,那么也要和这个女人同归于尽,不能让她再去找云儿的麻烦。
想到凌兮云,凤寂夜的眼睛不觉得有了一丝的湿润,好久没有哭过。
也许,南宫祁会找到云儿,并给她完美的生活,只希望,云儿能够忘记自己,忘记自己和柳炎林的那一幕,那样,她就不会心痛。
一滴晶莹的泪滴缓缓的自凤寂夜狭长的凤眼流落而下,轻轻的滴落在凤寂夜的心上。
那种不舍如无尽的洪水般,疯狂的涌进凤寂夜的心中,无尽的伤痛如那冰冷的空气,时刻的萦绕自凤寂夜的心田。
心,真的好痛。
云儿,若是有来时,可否许我一世3相思。
凤寂夜紧紧的咬紧薄唇,如冰水般冰冷的泪珠滑落至唇边。
微微的发涩,淡淡的涩。
凤寂夜暗自的运用自己全身十成的内力,集所有力量与右手。
就在月魅将架在归凤寂夜脖子上了短剑逼近凤寂夜的脖颈。
而与此同时凤寂夜的大掌正在飞速的朝月魅的腰间袭去。
仅仅在一瞬的时间内,二人的杀式几乎是同时并起。
“啊!”
“嗯!”
随着两声沉重的猛哼。
月魅不可思议的低头盯着自己的腰间。
凤寂夜的嘴边扬起一抹淡淡的笑,然那双狭长的凤眼已然没有了焦距。
月魅在沉吟的一瞬间,眼里的表情瞬时的僵硬在哪里。
风过无声。
一白一黑的两个身影,此时就像是两抹寂静的雕像,同时冰冷的镇在当地。
“铛!”的一下,精致的软件燃着艳红的血液,被无力的掉落至地。
月魅怎么也没有想都,凤寂夜竟然会那疯老头的那招玉石俱焚。
在死的最后一刻,仍是不甘心。
她很想知道凤寂夜怎么会这招,他是不是认识那老不死的,他的武功是否和那南宫兮的武功出自一个人。
然而这个疑问,她只能留在下一世去追寻。
突然一阵狂风大作,凤寂夜僵硬的笑容带有无限的痛苦,映照在一片寂黑中。
————————————————————
“小兮儿,回去竹屋罢,这里风大,无法上药!”南宫祁不停的来回的跺着脚,面上焦急的表情,无不透露着他刺激焦急的心情。
“好!”凌兮云暗暗的咬牙,忍着锥心的疼痛。
这么久了,夜没有找到自己,怕是已经回去了吧。
该死的,右臂痛的要死,也许,自己真的该回去乖乖的让南宫祁给上药。
南宫祁闻言,突然有一种喜出望外的感觉,太好了,小兮儿终于答应要回去了,担心死了,她还有几个没拔出的碎片,再在这里呆着,自己真的不敢保证不会直接跑过去将她打晕带走。
凌兮云抬步走在前面。
南宫祁见状急忙的跟着走了去
-----------------------
凌兮云走到咯吱作响的竹屋外。
鼻子微动,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怎么会有一股血腥味。
“南宫祁,有股血腥味,你闻到没有?”凌兮云忽然驻足不前,一双如水般澄澈的眼眸深深的盯着竹林看。
“哪里有什么血腥味!”南宫祁毫不在意的说道,“是你自己右臂上的血腥味吧!”
凌兮云闻言却是不再说什么,也许是吧,打消心头的疑惑,继续的抬步走去。
南宫祁嘴角不觉扬起一抹无奈的笑,这个小兮儿也太敏感了吧。
自己虽然也要问道淡淡的血腥味,但是此刻可不是追究伸手血腥味的石窟,小兮儿的伤才是最要紧的。
-----------------------------------
“父皇,儿臣愿意护送和平公主前往北朝!”凤寂承一脸的得意春风。
真是个千载难逢的绝佳的好时机。
自己昨天将此事悄悄的告知于父皇,毕竟是皇室的丑事,还是先从父皇这里低调的解决的好。
不想父皇知晓后果然一脸的不悦,看来,凤寂夜再怎么的得宠也是会遭到父皇的布满。
想到这里,凤寂承不禁的小小的得意一把。
东帝威严的独坐于龙椅上,脸上的床苍白明显。
虎目再次的扫过朝堂,仍是不见凤寂夜的身影。
东帝的浑浊的老眼又是一暗。
“此事,可待些时日再说!”良久,东帝终于开口道。
凤寂承闻言直有种想要撞墙的冲动,本来还以为自己能够建功立业,不料那老不死的竟然要将此时搁浅。
丞相赵之书见状急忙的上前一步,向东帝做一个跪拜礼,缓缓的抬头道:“皇室,北朝最近越发的猖狂,昨夜有来战报说,四皇子那边已经和北朝打的热火朝天,皇室,鉴于目前的战况,和亲一事,恐怕再也那一平息两国的战火!”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皆是大大的惊讶。
丞相这是活腻了吗?
皇上一向主和不主战,他这番话的话外之音不就是赞同三皇子的那番枪杆子论吗?
哎!看来,丞相真的是个三皇子走到了一起,可是尽管有三皇子罩着,这皇上的龙须还真是拔不得的啊。
反正那北朝的战火一时不会儿的又不会烧到我东都来,让他们打吧,顶多不就是死些老百姓,毁些粮食房屋吗?
只要不危及自己的安全,管他战场的硝烟有多弥漫呢!以一片百姓的生命,换来整个国家的安全,划算着呢。
满朝的腐败群臣此时在心里将赵之书的所作所为给批判了个头,但却没有一个敢站出来喘个大气的。
“赵丞相莫不是想我东朝陷入战乱。民不聊生?”凤寂承闻言脸色又黑了一边。
“三皇子英勇善战,绝不会让我东朝陷入那般境地!”赵之书闻言一脸的不服气,正气盎然的扭头对着凤寂承铿锵的说道。
东帝微微的眯着眼睛,在心中迅速盘算着,夜儿一向最喜战争,既然赵之书已经提了出来,然薄唇那边的却是不能再纵容了,老四怕死不能敌得过那骁勇善战的苍狼,而起夜儿一向以天下为己任,如今,国有为难,他应该不会袖手不管。
就算他再恨自己,他也不会袖手整个江山。
东帝的眼中闪过已死的精明。
“我东朝一向主和不主战!”凤寂承很想来个河东狮吼,直接将赵之书喉咙,可是又由于这个金銮殿,自己又碍于父皇的面子,只能忍着他了先。
哼哼,赵之书,等母后回来,我本王首先要处理的就是你这把老骨头。
众臣闻言不禁的抽一把冷气,天,赵丞相这下真的是和大皇子杠上了,大皇子竟然将皇上的话搬了出来,乖乖,这个赵丞相可就哑巴了,他该怎么说!
“传旨,命三王爷为镇北大将军,三天后帅十万精兵,去往北镇,助我东朝四皇子一臂之力,征讨北朝!”东帝虚弱却又不乏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直接阻止了在场互掐的两人。
“皇上英明!”丞相赵之书闻言喜出望外,急忙的跪下大声的喊道。
“皇上英明!”
“皇上英明!”
......
凤寂承咬牙,最后不得不跟着跪倒一片的群臣一起跪下来,高呼英明。
―――――――――――――――――――――
凌兮云努力的睁开沉重的双眼,一双深入古井暗潭双眸,扫射在竹屋的顶上。
深红的晨光昏昏的照耀着竹屋。
空气凉的极其的清新,寂静的清晨竟然罕见的没有了风。
凌兮云试着去动动受伤的右臂。
咦?疼痛少了好多呢,虽然疼痛依旧存在,但是已经轻了很多。
樱唇不觉得上扬起一个美丽的弧度。
看来南宫祁果然有些本事。
趴在桌上的南宫祁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浑浑噩噩的抬起脑袋,看向躺在床上的凌兮云。
“小兮儿,你醒了!胳膊还疼吗?”南宫祁轻轻的站起身,一脸关心的问道。
凌兮云此时已经以左手支着竹床,缓缓的坐了起来。
“果然不亏是南朝的人!”凌兮云梨涡深陷,淡淡的朝着南宫祁道。
“你也是!”南宫祁笑的无比的灿烂,小兮儿这是在夸自己的医术吗?
“也许!”凌兮云闻言脸上的笑容迅速的敛去,冷冷的说道。
南宫祁不禁挑眉,小兮儿好像不高兴了呢。
“走,出去散散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南宫祁嘴巴歪歪的扬起,无奈的道。
也许,小兮儿根本就不稀罕这个南朝公主的身份吧!那自己以后便不再提起罢。
“也好!”凌兮云秀眉一挑。
南宫祁这个怪胎竟然也会如此的体贴,真是令人大跌眼镜。
南宫祁急忙的过去扶着凌兮云。
凌兮云本来想拒绝,可想到方才南宫祁那温和的脸,竟是不忍了起来。于是就那样被南宫祁扶着缓缓的走出竹屋。
“还是东朝的清晨美!”凌兮云静静的闭上眼睛,静静的享受着这早晨的日光浴,仿佛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此时都已经张开了贪婪的嘴,去努力的允吸着每一分的阳光。
而一旁的南宫祁则是不接凌兮云的话,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眼前那一片有着剧烈打斗痕迹的铺满一地零落竹叶的地上,碎落满处的青丝时时的提醒着南宫祁,这里绝对经过了一场剧烈的打斗。
目及那一片艳红的血迹时,南宫祁的身体蓦然的一缩。
难道,昨夜云儿所说的血腥味指的就是这个。
感受到南宫祁身体的微震,凌兮云好奇的睁开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身侧一脸惊讶的南宫祁。
循着他的目光看去。
凌兮云差点跌倒在地。
惊愕的不是是看到那一探血迹,而是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短剑。
凌兮云瞪大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不敢相信的就那样呆呆的盯着前方。
南宫祁察觉到凌兮云的惊愕,急忙的回神:“清晨的天气有些冷,小兮儿还是先回屋吧!”
说罢,南宫祁便伸手开始拉扯凌兮云。
不料南宫祁的这一拉扯,凌兮云的身体就那样直直的被他差点扯到。
南宫祁见状急忙的扶起凌兮云。
“小兮儿!”南宫祁失声的喊道,桃花眼里充满无限的担忧,小兮儿一定是看到了那潭血迹,以及那明显有过一场恶战的竹林小径。
“南宫祁~你~你早就看到了对不对?”凌兮云如蚊蝇般小的声音闷闷的响起,充满担忧的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那把刺入她内心的短剑。
那把剑,和自己的一模一样,那是夜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还记得夜曾经说过,剑在人在,剑忘人亡。
可是为何今日,徒余短剑,夜绝对不会轻易的将短剑丢下的人。
还有那潭血迹,还有那乌黑的飘落一地的碎发又是怎么回事?
“我~”南宫祁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而且这个不好的预感还跟归结于有关。
“小兮儿不要多想,那血迹可能……”
“不要说了!”凌兮云猛地将头转向南宫祁,突然一甩左手,直接从南宫祁的搀扶中脱离而出。
一双秋水剪瞳泪意氤氲,心里的愧疚普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单薄的身影摇摇晃晃的走下竹阶,凌兮云紧紧的要紧牙关,踏着一地咯吱作响的残败的竹叶,缓缓的逼近凌乱的血迹处。
“小,兮儿”南宫祁难受的看着凌兮云就那样缓缓的走下去。
微光透过失去层次的树林单薄打在凌兮云的惨白的脸上。
凌兮云缓缓的蹲下身,伸手去拿起那把带满血迹的短剑,一颗心似乎就要停止跳动。
没错,是夜的。
凌兮云狠狠地将短剑我在手里,眼眸忽然一酸。
鲜红的血迹深深的刺亮凌兮云的双眼,那血迹……
南宫祁惊愕的看着凌兮云深深拿起一把带有血迹的短剑深深抱在怀里,落寞的背影单薄的映衬在薄凉的阳光下。
心里不觉得一酸,难道,那个是凤寂夜的?
南宫祁信步走进凌兮云。
突然南宫祁的鼻子一动,眼里蓦地闪过一丝杀气。
这?这个味道是失心散的味道,难道月魅来过这里?
南宫祁的瞳孔猛地一缩,难道月魅给凤寂夜的血液里下来失心散?
那么那短剑上的血迹是?凤寂夜的?
南宫祁惊讶的竟然忘记闭上长大的嘴巴。
照这样说?那么凤寂夜就算是活着,恐怕也?
南宫祁不敢再想下去,不知道小兮儿知道这个消息后会怎样。
凌兮云恍若未闻,深痛的闭上眼睛。
静静的蹲在原地,一动不动。
“小兮儿不要这样。”南宫祁心疼的说道。
她右臂上的伤此时还远远的没有好,她应该好好的休息。
“告诉我,那个女人的住处!”
凌兮云忽然猛地抬头看向南宫祁,一双坚定不已的眼睛透着十分的狠戾。
“我要去找她!”凌兮云狠狠的说道。
“小兮儿!”
“在哪里!”苍白的小脸透过一丝的狰狞。
南宫祁深深的呼一口气稍稍镇定情绪,深沉的道:“在北朝!”
凌兮云突然一个闪身来到南宫祁的身侧,一把抓住南宫祁的右臂,狠狠的道:“带我去!”
南宫祁闻言身体不由的一震,然后一双大手紧紧的扣住凌兮云单薄的肩膀大声是吼道:“她的行踪来去不定,你就算去了,也是找不到的!”
凌兮云闻言立刻想一个泄了气的气球,全身的气势一下子消失不见。
一双手颓然的垂落而下。
然而不久,凌兮云又忽然来了劲头,咬牙道:“就算找不到她!那我凌兮云也要将她的老家给捣了,她的恩赐,我不仅要报,就连她与夜动手这件事,我凌兮云也要一并的讨回。”
凌兮云的一颗心像是掉进了无底洞,夜的短剑怎么会在这里?那夜呢?
“王爷,王爷。”
竹林远处传来封龙的声音。
凌兮云闻言精神木然的一凛,夜果然不再王府,不然疯狂怎么会出来找他?
凌兮云强逼着自己不去想那些不好的结果,然而心里的疼痛却是不住的流露。
若不是自己昨夜有意的要躲避他,他又怎么会?
凌兮云狠狠的握紧短剑,指甲深深的刺进肉里,却丝毫的没有感觉。
南宫祁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封路来找凤寂夜,凤寂夜果然是中了月魅的毒,可是就算是中了毒,那他也是会定在当地不能动弹,可为何,却是不见了踪影?
难道他被月魅带走了?月魅为何要将受伤并中毒的凤寂夜带走。
南宫祁不解可是现今最头疼的事是凌兮云,她好像是铁定了心要去北朝找月魅的老窝。
封龙的呼声再次的响起,随着封龙越来越近的声音,南宫祁越是紧张。
“南宫祁,北朝,我去定了!”凌兮云望着封龙的呼声传来的方向眼里闪过一抹坚定。
“小兮儿!”南宫祁无奈的喊道。
“三天后,立刻出发!”坚定却又带满忧伤的声音再次的响起。
凌兮云的眼泪就要滴落,可是想起凤寂夜曾经对她说的‘不要哭,不许你哭’便强忍住了泪意。
孜然的转身,凌兮云抬步轻轻的走进竹屋。
南宫祁不语,只是静静的盯着远去的那抹白影。
心里的心疼不由的升起。也许,昨夜凤寂夜只是想要来找小兮儿,却不料遇到了月魅。
希望月魅没有把凤寂夜怎样。
“爷!”封龙的混有喘息的声音突然响亮的响起在南宫祁的耳侧。
“他不在这里!”南宫祁丢下一句话便径自的离开。
封龙还纳闷,怎么是南宫祁,还以为是王爷穿着红色的朝服呢?
说着也奇怪,自打昨夜王爷离开逍遥亭并将方青训斥走后,便不见了人影。
自己这一大早赶夜的回来却被告知到处都找不到王爷的身影。
而且王爷今日也没有去早朝,因此宫里还派人来催。
于是自己就来这个王府的禁地。这个王爷藏匿小姐三年的地方。
本来还抱着必胜的心情,以为王爷一定会在这里,不料,却只碰到这个南宫祁。
封龙见状只好悻悻的离开。
最近爷和小姐是不是闹别扭了,饮月说小姐也要好些日子没回去了。
哎,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六王爷呢?
封龙无奈的摇摇头。
------------------------------------------
“梦,这个东帝可真是骚包,这么多年了,这才有勇气举兵来攻打我北朝!”北苍老懒懒的斜躺在虎皮椅子上,好心情的抱着一头小野狼玩弄着。
一旁红衣傲然,一脸兴奋的苍梦笑的一脸的得意,娇唇轻启:“这次~那个三王子,终于肯露面了!”
苍梦玩味十足的摆弄着自己编织成束的长发,一双漂亮的大眼中闪过一种野兽遇到猎物的光茫。
苍狼见状忍不住的鄙视一把苍梦。
“妹妹还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的好!说不定外界传言的凤寂夜俊美无比都是假!”
自己的这个宝贝妹妹怎么就一股劲想要嫁给那个素未谋面的凤寂夜。
她可是我北朝最美的公主,不但拥有金枝玉叶之身,而且武功,长相皆是上等。
追她的男子简直可以绕整个皇宫一圈。
她要什么样的男子没有,俊美的,阴柔的,阳光的…
然她就是打定了决心,就要那个凤寂夜。
“还没见过,哥哥怎么知道他不好!”苍梦有些不悦的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