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寂夜闻言静静的点点头,然后走过去,找准位置,伸脚狠狠的踢过去。
随着“咚”的一声闷响。
东帝所在的龙榻后的墙壁突然哗的一下从中间裂出遇到狭长的缝隙,缝隙在不断的扩大,直到扩大到足足可以让两个人进入的大小。
自狭长的缝隙后,透出点点的亮光,尽管已经是白昼,那刺眼的亮光仍是将整个明黄的床帏照的通亮。
凤寂夜惊愕的看着这一幕。
这没想到末央宫竟然还暗藏暗藏乾坤。
“背郑进去!”东帝已然混着的眼睛再次的看向一脸惊愕的凤寂夜,声音极其悠远的说道。
凤寂夜这才缓过神,过去弯下身,将东帝托到期背上,迈步踏过龙榻走进龙榻后的宽宽的缝隙。
缝隙之后果然是别有洞天。
入目是一眼耀眼的明黄,暗室的四壁皆是被一片明黄的帷帐所包裹。
顶部的夜明珠密密麻麻的分布均匀,光亮的直把整个密室照的明亮无比。
放眼望去,一个悠长的隧道浩然的摆在眼前。
“往里走~”东帝虚弱的声音再次的在凤寂夜的耳畔响起。
凤寂夜闻言微微的一点头,拖着东帝的双手又紧了紧,咬牙迈步向前走去。
云儿不知去了哪里,现今还没有下落,父皇的身体忽然告急,于是自己不得不先缓一下寻云儿的事情,来父皇这里。
噔噔的脚步声响起在寂静的隧道中。
“夜儿,父皇已经拟好圣旨,父皇归天后,由你来管理我东朝的天下。”
东帝深沉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凤寂夜闻言身体蓦然的一震。
良久,
“儿臣并无心为帝。”凤寂夜头也不回的,深沉的说道。
“你难道要眼看着我东朝的大好河山落入贼人之手?”老皇帝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语气铿锵,苍老的脸上纵横的皱纹乍起。
凤寂夜闻言不语。
父皇说的贼人无疑就是皇后。
“所以,这个天下非你莫属。”东帝见凤寂夜不语,以为凤寂夜已然被打动,继续道。
凤寂夜不语,只是背着东帝一步一步的向前行进。
隧道逐渐的变得宽阔,眼界也随之便变得宽括。
东帝在凤寂夜的背上眼睛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前方。
四周的精景致豁然开朗。
四周的墙壁不再是有黄色的帷帐所缠绕,此刻已然露出原本的面目。
纯黑的四壁以及地板,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石室内并没有其他的设置。
只是在室内的中央放置着一个红木宝箱。
凤寂夜好奇的盯着眼前的红木宝箱。
父皇所说的心愿就在这个红木箱子里?
“让郑下来!”东帝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个小小的红木宝箱,声音略微颤抖的说道。
凤寂夜应声轻轻的弯下腰,将东帝放下来。
东帝摇晃着枯竭的身躯挪步到红色的箱子旁,一双不布满沧桑的老眼此刻已经是染上了泪意。
伸出布满皱纹的双手轻轻的触碰红木宝箱。
东帝的神情一阵萧索,一股莫名的悲伤自心中轰的腾起。
凤寂夜从来不曾见过东帝这样的悲伤过,甚至在他的母后去世时也不曾见过。
“夜儿,如果父皇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情,你可以恨父皇,但是绝对不能袖手整个江山!”东帝的话犹如起誓般,庄重的响起在凤寂夜的耳旁。
凤寂夜闻言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要说父皇做的不妥的事情,那就是在母后去世后,很快的立了当今的皇后。
可毕竟,皇后掌管整个后宫,后宫需要一位新后。
但这件事却是深深的刺痛了六弟的心,也从此,六弟便是一蹶不振,再也没有个正业,整日的懒散无度,再也无心朝政。
东帝见凤寂夜一阵沉默,心里不觉有些悲怆。
如今这整个天下自己还有谁可以信任和嘱托。
难道如今就连自己最中意的儿子也都要失去了吗?
这难道是自己的报应?
东帝别有深意的看一眼凤寂夜。
深深地呼一口气,伸手将红木宝箱哗的一下掀起。
随着宝箱的打开,一股淡淡的清香迅速的弥漫在空气中,然后迅速的萦绕在两个人的鼻间。
凤寂夜不语,只是安静的站立在那里,一双如寒星般的眸子深深的锁在被打开的宝箱上。
东帝缓缓地弯下腰,自红色木箱中拿出一副画卷,然后转身看向凤寂夜。
布满时间折痕的脸上满是欣喜,但有略微的忧伤,一双几乎没有血色的双唇张合:“你母后的死,是父皇一手造成的。”
凤寂夜闻言犹如一条晴霹雳,唰的一下毫无预兆的朝着凤寂夜劈头盖脸大的砸来,完全的不给凤寂夜一丝缓息的机会。
父皇方才说,母后的死尸是父皇一手造成的?这~
东帝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此时已经染上一层深深的悲伤。
眼里满是歉意的盯着一脸惊愕的凤寂夜,萧瑟的神情里有愧疚有害怕,更多的心痛。
“和当今的皇后有关?”凤寂夜的狭长的风眼中闪过一丝伤痛以及一丝失望。
三年前,父皇立新后一事,自己当时还是愿意情愿相信父皇事前是不知道那个女人的狠毒。
看来,六弟说的对,这件事,本身就是父皇的一手策划。
“是!”东帝几乎是颤抖着说完的这句话。
“为什么!”凤寂夜闻言一下子暴怒的吼出来,一双好看的凤眼已然是雷泪意朦胧,薄唇轻抿,双齿紧紧的咬合,欣长的身躯不由得靠近东帝几分。
无限的愤怒自心中砰然而出,周身的气场冷的几乎可以将整个密室冻结。
东帝一脸悔恨的道:“都怪父皇,父皇爱上了一个绝色佳人。”
凤寂夜闻言伤痛的紧紧闭上眼,双手紧紧的握紧,一颗心犹如被人用刀斧深深的切开。
原来,自己一直信任以及尊重的父亲竟然是害死母后的始作俑者。
他是花心,而且他的花心是天下皆知的,会爱上一个女人是一件极其平常的事。
可他为什么?
凤寂夜想不通,他可以后宫佳丽三千,甚至更多,可为什么要~
东帝见凤寂夜强忍着愤怒,心里便越是难过,夜儿向来是恩怨分明,有仇报仇,有怨抱怨的,从来都是快意恩仇,做事果断,杀伐唯我,极少的去忍住愤怒的情绪,如今见他这样强任何自己的情绪,心里便又是一疼,看来,在夜儿的心里,还是极其在意自己这个父皇的,否则,他定然连自己的账都不会买的。
苍白的老手渐渐的将那幅画卷展开,侧着画卷,在夜明珠的照耀下,画中的绝色女子简直要刺瞎凤寂夜的双眼。
凤寂夜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画中如仙般婀娜飘逸,干净除尘的绝色容颜,定定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原来,父皇当年爱恋的那名女子竟然是~南朝的先帝———云儿的母亲。
“是南朝先帝!怎么会这样!你说!”凤寂夜的脸色难看的不能再难看,进步上前,紧紧的逼近东帝,居高领下的狠狠的瞪着满面悔恨的东帝。
东帝感到自凤寂夜身上传来的巨大的冰冷的气场,心里不由得一缩,夜儿这次恐怕是真的不会原谅自己了,不过,这也不怪他,都是自己的报应。
“二十五年前,父皇的一次微服私访,在南朝的一个美丽的河畔。”东帝苍白无力的说道,嘴边扬起一抹幸福的幅度,脸上浮现一副淡淡的浅笑,似乎在回忆着人世间做美好的事。
然东帝浅浅扬起的嘴角却是深深的刺伤了凤寂夜的眼睛。
母后对父皇一心一意,一颗心只为父皇而动,忍着心酸,和其他的女人一起分享他,并大度的为他招纳皇妃,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被父皇~
凤寂夜薄唇紧抿,愤恨的眼神直直的刺向东帝。
“那是一个美丽的春天,星河的水一片绿意盎然,她犹如天边的一抹彩虹,只可惜,就只是昙花一现,仅一个背影,父皇的心就被她掠去,她的神韵,她的气质,以及她周身散发的淡淡的忧伤,让父皇有一种想要跑过去安抚她的冲动。”东帝幸福的浅笑着,完全的融入美好的回忆里,仿佛现在她就置身于那美丽的星河之畔。
凤寂夜心痛的不说一句话。父皇,竟然喜欢的云儿的母亲,这是多么的可笑。
那幅画与摘星山山顶湖中密室中的那幅简直是一模一样,一样的成熟美丽,大方高贵却不失妩媚柔美。
片刻后,东帝的声音又轻轻的响起。
“可惜,可惜父皇只看到那一抹倩丽的背影,只是一个背影,甚至连一个侧脸都没有看到。”充满的惋惜的声音,此刻完全的引不起凤寂夜的一丝同情。
“咳咳咳咳咳~”东帝停顿片刻后突然猛烈的剧烈的咳嗽起来。
东帝急忙的捧着手里的画卷往红色木箱走去。
然由于剧烈的咳嗽,东帝的嘴角已然布满猩红的血迹。
滴答滴答的血液缓缓的往下掉落,东帝却无空去理会,知道将手里的画卷安全的安放在红色的木箱内。
东帝才安心的轻轻的叹一口气,伸手去胸前的衣襟里掏出一个洁净的手帕,在嘴边轻轻的擦拭着。
凤寂夜则是像一个木偶般的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待东帝终于不再咳嗽,这才缓缓的转过身,身体的微微颤抖终究是逃不过凤寂夜的眼睛。
凤寂夜见状,右手倒是有了一丝的动容,可终究还是呆呆的站在那里,
“后来郑到处的在南朝去寻那抹进锦绣红衣,却不料,在南朝的皇宫,郑又见到了那抹背影,而这个女子,便是当今的皇后”东帝痛苦的脸上浮起一抹嘲笑。
凤寂夜仍旧不语,只是在心中慢慢的盘算着。
“郑以为她就是那抹美丽的背影,于是硬是将她娶做了皇妃。直到十二年后,郑才知道,原来当年的那抹红影,不是她,而是南朝公主,也就是现在的南朝先帝南宫颜!”东帝的一脸愤恨的转身走向木箱。
“你为了得到南宫颜,和那个女人联手?”凤寂夜一双阴鸷的眼死死的盯着步履阑珊的东帝,周身的杀气如四射的寒光,瞬时充满整个密室。
事情已经坦白到了这个份儿上,自己怎么还会猜不出!
“是!可是,夜儿,父皇当时并不是真的要你的母后去……”
“够了!”凤寂夜的眼眸猩红无比,眼中的泪欲要掉落,却是怎么也掉落不下来,欣长的身躯,墨色的长发,在夜明珠明亮的光晕下,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助。
东帝错愕的瞪着凤寂夜愤怒无比的俊脸,果然是乖乖的闭嘴再也不说一句话。
“母后的毒,你是事先知道,然后以此是我出兵攻打西朝!可对!”凤寂夜咬牙切齿的道。
东帝一脸悔恨的点点头。
“轰……”
一声剧烈声响突然响起在密室。
剧烈的回应回荡在小小的密室中,只有一种要将整个密室轰然震踏的趋势。
东帝恐惧的看着眼前几欲疯狂的凤寂夜,就那样白袖一挥,将那个红色的木箱一掌震的个粉碎。
末央宫外守候着的严喜闻声,不顾一切的疯狂的往宫内跑去。
心里的恐惧铺天盖地的迎面而来,这个三王爷哪里是个省油的灯了,皇上怎么就想不通,非要将这些不可告人的事情告知于三王爷,况且还是在这个节骨眼儿!
凤寂夜狠狠的握拳,像东帝投去一记杀气腾腾的目光,脸上的犹豫之色毕露无疑,最后,一咬牙,狠狠的一甩衣袍,决然的而潇洒的离去。
东帝挣扎的看着凤寂夜的背影,张了张嘴,道最后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不会放过任何人!”凤寂夜身影已然不再东帝的视线之内后,冷冷的传来一句。
这一句话,成功的让东帝呆呆的愣在了原地,不会放过任何人?也包括自己吗?
那整个东朝的江山呢?
东帝的心像是掉进了无尽的悬崖,摇晃着病态的身体,晃晃悠悠的走进被凤寂夜一掌拍成碎片的红色木箱,以及那幅倾国倾城的绝色女子的画像。
缓缓的蹲下身,伸手将碎落一地的粉末抓住手中,东帝的眼里突然汹涌而出。
“皇上!”严喜担忧加恐惧的声音忽然响起,随着踏踏的脚步声,大声的响起在密室中。
“滚出去!”
踏踏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严喜果然安静的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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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您不能喝了!”封龙着急的再次的喊。
爷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宫里回来后那脸色就不对。
自己一说没有小姐的下落,爷的气势几乎就要将自己给吃了。
这会儿可好,一直在这里干喝酒,根本听不进去任何的劝阻。
“爷~”封龙的心里越来的越没有了底,也这可是头一次没有说自己,而只是默言以对,这个情况实在是太诡异了,自己会不会因为多聒噪已经而直接被王爷提起来扔出去?
“去千佛寺,告诉皇后,就说父皇病危!要她速回!”
凤寂夜一把将手里的酒杯‘啪’的一下摔倒石桌上,一双狭长的凤眼染上无尽的愤怒,狠狠的朝着封龙说道。
封龙闻言身体不忍一个机灵,爷只是生气了吗?不是要自己密切的观察皇后的一切吗?今日怎么要?
封龙不敢多问什么,急忙的朝着醉酒的凤寂夜的狠狠的一点头,悄悄的退下去。
“云儿,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凤寂夜呆呆的望着身侧凌兮云常坐的石凳喃喃的说道。
“爷,您不能再喝了!”方青铿锵的声音在凤寂夜的耳边响起。
凤寂夜有些恼怒的抬头看向低着头的方青,薄唇轻启:“滚下去!”
方青闻言身体不由的抖了一抖,心里暗暗的将法令骂了一通,早知道爷会是这么一个反应,自己说什么也不会长一下嘴。
方青偷偷的瞥一眼凤寂夜。
只见凤寂夜铁青着个脸,心里便又是咯噔一下,为了保命还是赶紧的逃吧。
凤寂夜狠狠的将酒杯‘啪’的一下子摔倒地上。
欣长的身躯缓缓的起身,修长是手指提着青花瓷烤瓷的酒坛,摇晃着身体,一步一步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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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药放到那里,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凌兮云看着一路奔跑回来的南宫祁感激的道。心里也是为自己的手艺偷偷的捏吧冷汗,涂药不是问题,关键是取出自己右臂的那些万千的碎片。
无处不消的疼痛,足以说明,刺入右臂钢刺之多。
这个处理起来,真的会是有些棘手。
“那不成,你中了她的毒,这解药的涂发可是很讲究的!”南宫祁不以为然的道。
凌兮云汗颜,其实自己也不是什么封建的人,只是觉得由南宫祁来给自己涂药会有些尴尬而已,另外就是照顾着他是古人,可能思想上有着严重的男女授受不亲思想。
“什么?那个老妖女给我下毒了?”凌兮云这次才忽然想起方才南宫祁说的那句话,一下子不淡定的自竹椅上站了起来。
“是啊,要不我怎么会累死累活的为了找个解药还会奔跑了几乎一天呢!”南宫祁无奈的伸出纤长的大手指向窗外渐黑的天苦笑道。
凌兮云在心里狠狠的将黑衣妖女给恨了一把。
该死的,竟然给自己下毒,这笔账不和你算,我就不叫凌兮云!
凌兮云暗暗的下定决心,纤纤细手紧紧的握紧!
“小兮儿?你可是我的未婚妻呢!所以就暂且放下你们东朝的那些奇怪的礼仪吧。”南宫祁一副没正经的调侃道。
凌兮云汗颜,这南宫祁,又开始没有个正经了。
但是有碍于那个妖女给自己下的毒,凌兮云不得不妥协一次,伸手自腰间抽出短剑,轻轻的在将自己的肩上一划。
“唰”的一声,白色的衣袖登时自凌兮云的臂膀断裂开来。
南宫祁见状脸不红,心不跳的就那样好整以暇的看着凌兮云的这一切的动作。
在南朝,这些都不是什么禁忌,好多女人竟然在炎热的夏天露胳膊和腿,根本不想东朝人这样的奇怪,什么女子的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不可以给男人看,包括胳膊脚啊什么的。
南宫祁很是不理解东朝所谓的道德伦路。
凭什么男人看了女人的身体就要为女人负责,那女人看了男人的身体为什么就不用负责。
凌兮云蝶翼般的长睫微动,如清水般的美眸斜睨着看着自己有些愣怔的南宫祁。
“还不动手么?”凌兮云的声音冷冷的响起。暗自的忍着剧烈的疼痛,装作轻松的样子。
一语惊醒了正在沉思的南宫祁。
“咳咳!”南宫祁忽然发现自己的失态,故意的轻咳几下,轻轻的撇撇嘴,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有意无意的掠过凌兮云果露在外的藕臂。
心里忍不住的将自己鄙视了一把,这个女人的臂膀自己见过的也是不计其数了,怎么今天倒是有些不自然了。
“把脸转过去!”南宫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来了这么一句,真是想咬断自己的舌头,自己今天这是这么了。
凌兮云闻言秀眉微挑,南宫祁今天很是不对劲。
但是凌兮云却是没有说什么。
乖乖的扭动着身体,留给南宫祁一个背影。
南宫祁薄唇轻抿,心里终于放松了下来,还好,小兮儿将身子转了过去,自己刚才究竟是怎么了,竟然尴起尬了。
抬步上前,走进凌兮云的右臂,南宫祁这才认真的看起了凌兮云的右臂。
心里咯噔的一下,忍不住的抽了一把冷气。
这~小兮儿的右臂上怎么都是闪闪发亮的物什?而且血迹斑斑的藕臂上,明显的血坑尽显。
难道?
南宫祁的身体忍不住的一颤,一双桃花眼此时只剩满眼的震惊与愤怒。
对凌兮云的怜惜之情哗的一下如汹涌翻滚的潮水般,蓦然的填满了心胸。
南宫祁狠狠的要紧牙关,狠戾的盯着凌兮云的藕臂。
“小兮儿的右臂被那女人的钢鞭所穿?”
“哼哼,今日她刺穿我凌兮云的右臂,来日我便刺穿她的头颅!”凌兮云闻言心里唰的闪过一丝的不悦,樱唇微启,冷冷的说道。
“这笔账,留着我与她算!”南宫祁右手的指节握的咯嘣咯嘣直想,以少有的狠戾说道。
“你和她有仇?”凌兮云闻言不禁轻笑出声,南宫祁今天奇怪到家了。
南宫祁闻言突然一愣,稍微的一个愣神后,又无耻的说道:“你既是我的未婚妻,又是我的妹妹,这件事未婚夫外加哥哥的我,自然要出头了!”
凌兮云闻言嘴角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看来自己人南宫祁叫哥哥是白搭了,自己到不深入直接忽视他来的省事。
转瞬,南宫祁又恢复了一副甚是认真的样子,盯着凌兮云的血迹狼藉的藕臂,竟然心疼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良久
“疼吧?”南宫祁不自觉的身体向凌兮云靠近。
“我想,你若是尽快的给我整治,我会少一些的痛苦。”凌兮云无奈的笑道。
废话,都这个样子了,能不疼吗?
“小兮儿,你要忍住!”南宫祁暗暗的咬牙,隐忍的说完便转身去自己的药包里拿镊子。
“你们这里怕是,没有麻醉药吧!”凌兮云颇是头疼的伸出健康的左手做扶额状。要是在现代就好了,在这古代恐怕也只有忍的份儿。想必一会儿取钢鞭碎片的时候必定是切肤之痛。
就在凌兮云抬手的一瞬间,南宫祁忽然看见凌兮云左手上赫赫闪亮的血玉戒,一颗心脏瞬时差点漏掉一拍。
血玉戒?云儿竟然有血玉戒,那是南朝王室的至宝,可解万毒,能快速的愈合伤口,特别是对于南朝的皇室血脉。
可是云儿的右臂却是不见任何的好转,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相信,你要是在迟疑一些时间,我会直接自己来!”凌兮云见南宫祁不仅不回答自己到底话,竟然又盯着自己开始发呆。
好吧,她凌兮云承认,这个南宫祁今夜的却是不正常,而且是很不正常。
南宫祁这才恍如初醒。
“麻醉药?那是什么?”南宫祁直接无视了凌兮云的前一句话,直接好奇的问道。
“就是可以令人麻醉,然后感觉不到疼痛的药。”凌兮云稍微的有些不耐烦的道。
南宫祁今天真的很是墨迹。
“时间真的有去次奇药?”
凌兮云闻言向南宫祁投去一记冷冷的目光,周遭的温度忽然哗的一下降了好几度。
南宫祁见状,终于也不再婆婆妈妈,抬步走进凌兮云,薄唇轻启:“没有那样的奇药,所以,小兮儿,你只有忍了。”
“来吧!”凌兮云坦然的将自己的右臂稍微的向外撇去,自动的将小脑袋别过去。
南宫祁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努力的狠下心,抬手将尖锐的镊子靠近凌兮云的右臂。
南宫祁近距离的看凌兮云的伤,心里的震惊不亚于方才,刚刚由于距离有些远,没有看到特别的真切,如今靠近一看,心里忍不住的为凌兮云捏一把冷汗。
这么多的伤口,个个像米粒般的大小,没一个伤口皆是一致的镶嵌着一个亮色的金属钢鞭,且不说细小的伤口操作起来会给小兮儿带来怎样的痛苦,单单的这千万个数以难计的小小的伤口,就够小兮儿受的了。
之前小兮儿的从容怕都是装出来的吧,天,这样的多的伤口,是有多么的疼痛,结局不言而喻。
纵使小兮儿再怎么的坚强,她依旧是个凡夫俗子,会有痛有苦的啊。
“小兮儿……接下来,会,很痛。”南宫祁的喉结滚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她么?有用么?
“我知道!”凌兮云极是不耐烦的道。
“痛就直接喊……喊出来。”南宫祁的额头的冷汗此时已经蹭蹭的直流而下。
“快点!”凌兮云终于忍不住南宫祁的墨迹,咆哮般的吼了一句。
南宫祁一咬牙,将细小的镊子尖锐的顶部,小心翼翼的探向凌兮云细小如米粒般的伤口。
感觉到右臂轻轻点点的凉意,凌兮云的嘴角不觉得扬起一抹惨淡的笑。
接着便是一股尖锐的疼痛嗖的一下,像闪电般的快速分毫的不给人一刻的时间去思考,尖锐的疼痛刺拉拉的来自右臂的中央。
凌兮云不由的暗暗的咬牙忍着,该死的,这与活生生度善剜肉之痛又有何区别,该死的老妖女,我凌兮云发誓,此仇不报,我凌兮云就跟着你姓。
南宫祁额头的冷汗此时更是蹭蹭飞汗如雨下,小兮儿陡然一抖的身体足以证明,切肤之痛是有对么的痛苦。
没由来的对凌兮云产生一股怜惜,南宫祁的手此时已然抖动快要把持不住。
终于第一个伤口处理好了。
南宫祁用镊子将沾满血迹的碎片,轻轻的放在一旁早已经准备好的瓷盘内。
手心冒出的冷汗让南宫祁险些将手里的镊子滑落至地。
南宫祁的心中稍稍的放松了下来,一个,终于取出来了一个。
感觉到南宫祁呼吸的凝重,凌兮云紧紧皱着的眉头不禁轻轻的舒展。
“我,中了,什么毒?”凌兮云努力的忍着嗜心的痛,尽量的维持语气的平稳,淡淡的问了一句。
“你没有中毒!”南宫祁紧紧的咬着薄唇,坦白的说道。
凌兮云闻言则是不再说一句话,感情这个南宫祁给是怕自己亲手来,故意骗自己的?
感觉到肩部再一次的冰凉,凌兮云的紧紧的绷起一切神经准备接受下一波剧烈疼痛。
“晨是否和你说过血玉戒的事?”南宫祁略带颤抖的声音随着那一点的冰凉进入凌兮云的肌肤适时的响起。
“有!”凌兮云紧紧地握拳,强忍着肩部的疼痛,还算镇定的道。
“血玉戒可解万毒,可急愈外伤。”南宫祁猛地将镊子抽出凌兮云的藕臂,颤抖的说道。
凌兮云闻言则是不语,这个晨哥是给自己说过,不过这个特性好像只体现在夜的身上,而自己好像没有那么幸运了。要不,上次自己在南朝又怎么会中了那青衣男子的毒?
南宫祁见凌兮云不语,便也不再追问,手下的动作却是不断。
“痛就喊出来!”南宫祁全身的神经已然进入了最佳紧绷的状态,他要保证他可以以最少的伤害给凌兮云治疗,所以不敢有一丝的松歇。
“还好!”凌兮云的后背已然是汗如雨下,紧紧握起的双手,此时怕是已经被自己尖锐的指甲刺得鲜血淋漓了,但是这些疼痛相对于自己右臂的痛来说,简直是凤毛菱角,根本不值得一提。
南宫祁心里不禁对凌兮云的钦佩又多了几分,小兮儿的坚强怕是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这样的疼痛,就算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怕是也会忍不住的哭爹喊妈。而小兮儿才是十几年华的孩子。
小兮儿果然是先帝的血亲,处处透着与常人不同的气质。
有这样的忍耐力,要说小兮儿将来会没有建树,打死自己都不信。
竭力的克制自己手的颤抖,南宫下手准备取下一个碎片。
凝重的盯着凌兮云的伤口,南宫祁此时恨不得自己能够代替她受这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夜已经降临,逼人的寒气自竹屋的四周迸发而进,毫不留情的吹动昏暗的蜡烛,惹得蜡烛一片摇曳。
南宫祁的衣衫此时已然湿的就似雨里淋过的一般。
额头的明光的汗珠,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的闪烁逼人。
专注的盯着凌兮云右臂的眼睛忍着酸涩,忍着努力的强打着精神,不给自己有一分出错的机会。
“快了,还有8个了!”南宫祁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然心里却是不曾有一丝的松歇。
“嗯!”凌兮云闭着的眼睛此时依旧睁都不整,甚至干涩的樱唇都不曾张开,自嗓子了强自的应了一声后,便是更加死命的皱紧几乎不曾展开过的眉头。
南宫祁猩红的眼睛此时就像是杀红了眼的狂魔,阴鸷的不敢直视,滔天的恨意哗的填满心胸,那个女人竟然对小兮儿下这样的毒手,哼!
不管她是什么至尊,也不管她有多么高的身份地位,我南宫祁定不会放过她!
南宫祁认真的再次的重复的将染满血迹的镊子伸向凌兮云的右臂。
忽然,烛光晃的愈发的严重。
竹屋外忽然响起哗啦啦的声音。
竹制的风车应风也在桌子上疯狂的开始转动起来。
寂静的夜里充满了风声,竹叶吹动的声音,以及风车被吹动发出的哗啦啦的声音。
凌兮云的耳朵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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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字奉上,那个,不要怪夜雪这样忽然爆发的说,就是本书好像不怎么受欢迎的说,因此夜雪也选择尽快的完结,给大家一个痛快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