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越兀已经被阿保机收入囊中，瘟疫也已经褪去，阿保机一行人，便计划着打道回府了。
临行之前，越兀的民众们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圈，将苏朵包围在中间。
众人彼此对视了几眼，齐齐向苏朵跪下，口中的发出的声音震天响，“多谢神女，多谢神女！”
阿保机含笑看着那个已经占据了自己的心的女子，见她嘴角微微含笑，心中暖成了一片，又苦成了一片，这个笑容，何时才能属于自己？
其实阿保机不知道，跪在地上的众人也不知道，苏朵笑的勉强。
什么神女？什么狗屁神女？根本就是骗人的，就像阿保机现在看她的那含情脉脉的表情一样，从里假到了外。
回程路上，苏朵说什么都要将粘睦姑带上，阿保机皱眉反对，却得到苏朵的以死相逼，说若是不将粘睦姑带回去，他一定会后悔。
又是这句话，遇到韩延徽时，她也是这么说。可是，他阿保机何时后悔过？除了对她……
“罢了罢了，朵儿喜欢就好。”反正，粘睦姑也不再是什么越兀的首领了，充其量，算得上是月理朵的一个小侍女，成不了大事。
只是阿保机现在并不知道，几年之后，粘睦姑会成为改变他命运的人……
暖风瑟瑟地吹着，阿保机亲卫队的一行人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没有了刚从剌达出来时的那种目空一切的气势，有的，只是沉默。
也是，阿保机交代的事情，他们一件也没有办好，还莫名其妙地被人抓去关了几天。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好在……主子没有责怪，这倒是要多谢夫人的求请了……
数十道感谢的目光投向苏朵这边，无奈阿保机并未察觉到这样的气氛，他一心，都系在他怀里环着的女人身上。
苏朵穿的不多，但是和阿保机一样，她的身上套着一件红色的披风，那是从越兀出来时，民众们送的。
苏朵心里有愧，不敢接受，倒是阿保机，随意地将那大红色的披风拿在手中，复又在空中抖开，细心地为苏朵披上，系好了颈部的两根长长的缎带。
他的嘴角含笑，指甲从缎带上离开，似是无意，划过苏朵的脸庞，得到满手细滑。
他说，“如此，朵儿就和我一样了。”
不知是不是风儿太过轻柔，还是阳光太过刺眼，苏朵总觉得，那一瞬间，看到了阿保机嘴角上噙着的那抹笑，苏朵竟然一瞬间的恍惚。
马背上的两人沉默不语，但苏朵却极为不适，身后那人的呼吸，总是似有似无地，扑腾到她的脖颈上，引得她多次颤栗。
实在难耐，她微微动了动身，却听得阿保机嗤笑了一声，更是凑近苏朵的耳畔，先是吐出一口气，然后轻声道：“若是累了，就靠在我身上休息下吧。”
她背对着自己，阿保机看不到苏朵脸上的震惊，但是却感觉到她身体明显的一颤，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对她，是不是也有这么一点点的……影响？
自从那天之后，他一直对她彬彬有礼，不敢逾越半步，就怕一个举动，再次唐突了她，让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细细想来，就是阿保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苏朵如此喜爱，一开始，他似乎是十分厌恶她的。
“阿保机……”
思绪被苏朵细细的声音拉回，阿保机有些紧张，就连在战场上，他都不曾体会过这样的感觉。
顿了顿，他道：“什么？”
其实，他想说“恩”，但是，他怕她听不见。
“我想……”
“公子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