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六大药厂就各自回去准备,沈亦为一一送别。之后就立即拨通了宝儿的电话,六大药厂来了,可是宝儿……嘿嘿,沈亦为眼角有了笑意,上次孟笑可的事情之后,他对宝儿刮目相看,不仅斗酒,在后面的还有好戏,硬硬逼走了师师,马药皖彻底和孟笑可坦白,说这是气她的,赔礼认错不说,孟笑可在家里的地位越发地高。沈亦为心想,孟笑可的地位高了好啊,今后找马药皖办点事儿,岂非更方便?
接通了宝儿的电话,就说,宝儿,你这下危险了。
宝儿一惊,随即说,有沈哥给我撑着,我又能危险到哪里去?
沈亦为心想,真是小看了这个妮子,人漂亮不说,脑子也好使,紧紧抓住自己这个核心矛盾,还愁签不下合同?当即就说,六大药厂都找来了,要买板蓝根。
宝儿还是吃了一惊?您,沈哥,再说一次。
我说六大药厂都来了,莫业药厂的莫业,威盛药厂的金威为甚至亲自来了。
宝儿说,沈哥……您……可不能不照顾着我点儿,我们本小和他们竞争不过,就只能靠你了。
沈亦为心里一动,他对宝儿非常动心,说不定……接着他就将念头给绝了,这个邪恶的想法从出生到灭亡仅仅短短的几秒钟,沈亦为曾经遇到一位大师,大师说及他的婚姻,只有一句话,只需珍惜当下,否则悔恨白头。何况洪芮菱对他确然是好的。于是说,我让他们竞价呢。出价最高的入围。
宝儿问,我们也要竞价吗?
沈亦为说,不然,给你电话干嘛?
宝儿说,沈哥,我现在想见见你……
沈亦为说,都这么晚了。
宝儿说,正因为晚,我更不好意思呢。
沈亦为说,这……从何说起啊。
宝儿说,沈哥,我今天不舒服,请假在家里呢?我希望您到我家来见一面。
沈亦为……
洪芮菱听到六大药厂竞相买药的消息十分高兴,她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不发一语。洪妈妈说你走过来走过去,把我头都走晕了;她正在喂孩子,边摇晃着奶瓶边说。洪芮菱还是继续走。洪妈妈就生气了,孩子吐奶吐得这么厉害你都不管,要走出去走去。洪芮菱回过神来,她自小就怕洪妈妈,结婚以后洪妈妈对她也不似从前严厉,但是看她发火,洪芮菱还是很慌张,就低着头走进了房间。
我想,她说,接着是沉吟。
沈亦为说,夫人是有了新的考虑?
洪芮菱点点头,就说,我想将药屯起来。
屯药?现在正涨价呢。
因为涨价,所以才要屯起来。
沈亦为一下就明白了过来。价格还没有到稳定的时候,轻易卖出去,看似卖了高价,实际上是吃了亏。可是屯药毕竟有风险,万一价格掉下来,那就得不偿失。于是他接着说,只怕有风险呢。
洪芮菱说,也是……所以我们得想个万全之策。
沈亦为说,如何完全?
洪芮菱说,这不是在想着的吗?过了一会儿,似乎想起了什么,说,妈妈说艾苓这些天老是吐奶,你要关心一下。沈亦为说哦。回答完了激灵一转,不禁有些害怕起来。因为先天性肾上腺增生的病征就会有吐奶的病征,不会啊,今天才刚拿到结果没事啊?想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心里决定,明天再去趟医院。
就在这个时候,沈亦为的电话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洪芮菱问,这么晚了,谁啊?沈亦为说陌生号码,不知道呢。接通了,对方说,沈总,我想单独见见您?沈亦为一听这声音,威严自持,就知道是莫业,于是说,莫总,这么晚了,您这是……莫业说,的确是晚了,但是今天是非见您不可。沈亦为想了想,就问,在哪里?莫业就说了一家娱乐城的名字。
沈亦为边开车边想,莫业要做什么是毫无疑问的,无非是关乎明天的竞标。约在娱乐城看样子是要拉自己下水了。正想着,电话又响了,一接听居然是金威为,金威为说沈总,无论如何今天晚上我们得见一面,沈亦为说,我正好约了人了,要不你一起来?金威为一紧张,立即就放松了,说莫业好快的速度。沈亦为说,金总是明白人,我也就是过去看看。我这么坦白地告诉您,我是不会徇私的。
金威为在电话那头嘿嘿一笑,说,当然,我知道沈总是个明白人,不过,我今天约沈总还真不是为了明天竞标的事。沈亦为说,哦,那是为什么?金威为说,盛威药业这几年发展不太好,主要是因为内部矛盾没有处理好。沈亦为知道这件事,两个大股东胡盛东和金威为之间发生了一些龌龊,搞得内部派系斗争厉害,就说,金总真是快人快语,内部的事情也不隐瞒。金威为说,当然,明人不做暗事,何况对你沈总,我们今后还要长期合作。沈亦为说,愿听其祥。金威为说,我听说沈总批了一个药厂,现在由于资金问题没有上马?沈亦为说,金总消息好灵通。金威为就说,都是业内,这点事儿原本也不是秘密。沈亦为说那是,那是。金威为接着说,沈总的资金问题,我可助一臂之力。沈亦为哦……
莫业十分热情,包厢里不光点好了水果、酒水,连小姐都预备好了。沈亦为一坐下来,小姐就如影随形地贴了过来,一句一个沈总,又是劝酒又是为它吃水果,唱歌跳舞闹腾了一个多小时,莫业不开口,沈亦为也不开口。临了,莫业也没哟开口说过一个字关于明天的竞标,这倒是出乎意料,这个莫业到底要干什么?沈亦为心想。
在回程的车上,感觉心里痒痒的,刚才被小姐轮番撩拨,不禁春心荡漾,想起了宝儿就将车绕了个圈向宝儿所住的小区开去。到楼下停了车,准备上去又犹豫了,这是做什么?沈亦为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卑鄙了?一个声音在耳边说。管他呢?宝儿有求于我,发生了什么她也不会说,天知地知,她知我知;哼哼,这个声音再次响起,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沈亦为最终还是没有上去,开车急吼吼地往家里赶。洪芮菱睡着了,沈亦为在她耳边吹气,洪芮菱用毛毯蒙住头,一推他,我困了,不要闹了。这个时候艾苓醒了,哭闹起来,洪妈妈哦哦地哄着艾苓,沈亦为大气也不敢出,就死了色心。
第二天各家将暗标报了上来,莫业果然出手惊人。报价55元/公斤,其次是金威42元/公斤,腾龙40元,旺西38元,剑川药业35,最后打开威盛药业,沈亦为一看,咦了一声,将报价单反过来再看了一次,居然一个字都没有。沈亦为琢磨着,目前市面的价格是35元/公斤左右,剑川的价格是合理的,莫业报到55元/公斤,此人的胆量魄力惊人,难怪近年来快速崛起,只是让人费解的是盛威的报价,居然没有价格,这个没有价格就是可以任意填写价格了。沈亦为心里一动,然后就想到了昨天金威为的电话,他既然想要投资沈亦为的药厂,那么他就会是股东,药品里面就会由他的股份,有此推断,自家人自然不必报价,何必从左口袋拿到右口袋呢?
宝儿在这个时候进来,眼睛有些红红的,显然是昨天未能睡好觉。他看了一眼沈亦为,并不说话,就将一个信封就给了他。周围的六人看到宝儿都睁大了眼睛,心想,还有这么标致的小美人儿,不知道是哪个厂家的。沈亦为心里一痛,这样的女孩子和莫业们相比,显得那样弱不禁风,在这种强度的商场里,仿佛她并不是来和这群如狼似虎的男人们竞争的,而是来受他们的保护。沈亦为打开信封,看了一眼,报价32元/公斤,下面还跟了一行小字,“这是赵总能出的最高价”,在小字的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我知道这个价格低了,可是……为了促成签约,我可以做出其他回报……”沈亦为心里又是一动。
沈亦为就对大家说,你们的标,我看到了,你们稍事休息,下午会有公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