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锦忍痛拔出簪子,负气的扔到一边,瞪着他:“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这种粗活还要劳烦我一个姑娘家?”
“在下还以为姑娘是个行家,原来看走眼了。”
游水晨不苟言笑的护卫形象被损,不再关注她的惨相,长剑一挥,刺伤了马背。
马受痛,恋恋不舍的逃开了。
落锦与游水晨一路顺畅,未与黎什璁狭路相逢,渐近璀璨的小木屋,遇着横陈了一地的尸体,均是死于慕嬅姬的毒物之咬,落锦头一次见这么壮观的场面,又惊又怕,双脚如灌了铅般沉重的立在原地,不敢近前一步。
游水晨却是习以为常,叹了一句:“看来死伤不少,不知道殿下有没有拿下李太子,还是说,这本是李太子引殿下上~门的局,故意让那出了名的毒姬来阻截?”
游水晨推算至此,也顾不上落锦了,踩着一地尸体往小木屋里奔去,要助黎什璁一臂之力,或者迟来的收尸,一个人可以背叛自己,却不能背叛自己的家国,他放落锦回来是个人的情感,可黎什璁是大魏的太子,不容有闪失,这是他可以为之生死的忠义,落锦却知道,非他所想,慕嬅姬为了自己已与李灏为难,又怎么会与之连手,她巴不得黎什璁将自己擒走才是。
循着游水晨的后尘,落锦捂住口鼻,往木屋奔去。
大厅的门被推开,火光耀目的情境中,唯这一处是暗色的。
李灏寂然的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身上的伤口未经处理,依然往外渗血,与他的大红新郎礼服融为一体,加深了它的色泽,游水晨站在门外,见他安然坐在这里,迅速搜寻地上的尸体,想查出是否有一人有他熟悉的面容或装束,幸而无果。
李灏视他如无睹,被浓重的无力感吞没,从放过御医那一步,他已经算好了黎什璁的突击,以密林的布局来拖缓他们的来期,在外围隐蔽的散布了三百防守人力,可保他与落锦在此地小驻一段时间,为什么这些人无声无息的消失了?怕慕嬅姬生变,他并未向她透露这一点,所以不是她的背叛导致了这三百人中没有一个来得及向他发信号,而是另有其人。
当他顺着落锦的要求让柳诒徵送回她的婚纱,为了让其顺利入内,特意飞鸽传书,告诉了他三百人力的防守布局,未免他被当成外敌给擒杀,这却成为他背叛自己的筹码。
是柳诒徵的背叛?他不想深思。
“相公……”落锦欢呼着,从游水晨的背后缓缓探出了身子。
李灏如闻天籁,猛得抬起头,看到落锦一身血污,手下的剑顿时松了,快步起身,朝她奔过去,落锦也有种劫后余生的狂喜,与他紧紧相拥,“我回来了,相公。”
李灏抱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在这最惊喜的时刻。
游水晨给了他们时间,现在耐心耗尽,以剑指着他们:“殿下去哪了,是不是被倾城毒姬慕嬅姬给带走了,快点,把他交出来,否则我的剑可不会对你们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