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个与现实相契的梦,梦到柳诒徵找大夫救回了寨主,怎么有人打她的脸,落锦在梦里搜寻凶手,无果,寻到了梦外,是李灏蹲坐在石台边,拍着她的脸欲唤醒她,见她睁开眼,严肃的批判到:“这么大意,洗个澡也能睡着?”
又挨打,又挨骂,落锦委屈至极,站起来要与他理论,不想春光乍泄,李灏瞥见她被湿衣修饰的玲珑身体曲线,慌张转过脸,落锦浑然不觉气氛有异,趁机拽着他的手把他拖下温泉,乐呵呵的嘲笑回去:“似乎,你也很大意呢!”
李灏掉进温泉,水花溅了落锦一身,她往自己身上瞧去,才惊觉尴尬,攀着石台要上去躲到花海里,李灏哪能放过她,迅速欺近,把她揽进怀里:“你还真是个小妖女,满肚子坏水,从哪里学来的?”“相公饶命,我不过是一报还一报……”
李灏忍俊不禁,手指摩挲她的脸颊,眼神幽深起来。
是以,两人洗了一个鸳鸯浴,落锦开始还装不好意思,乖乖坐在石台边,动也不动,渐渐便放开了,跟他玩水,想尽办法对他使坏,李灏基本处于忍让状态,也会忍无可忍逮住她以吻略施小惩,直到落锦打了第一个喷嚏,这项活动便由李灏单方面的意愿结束,他不由分说的把她从温泉里捞出来,拿着刚才出去捡回来的树枝生了一堆火,给她烤着,可落锦的喷嚏还是打个不停,想来是感冒了,他尤为头大,实在不想在这山洞里长住,落锦观他神色复杂,很聪明的上去讨好他,列举了一大堆菜名,宣称以后做给他吃,可李灏的面色一点改观也没有,她急了,又想到了那个老办法,抱着他的脖子,凑上去亲了他一下,可他的反应居然那么……
怎么形容呢,阴沉得仿佛遭受了这世上最可怕的冒犯,落锦有点怕,心虚的低下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心轻薄你的,你不要杀我……”
“轻薄”二字触动了李灏的面部神经,他似笑非笑,淡淡的说:“没关系,我轻薄回来就是了。”
落锦好难过,他的轻薄哪里轻了,重得快把她的嘴给磨肿了。
好在,李灏占了上风,表情明媚了些,让两个人之间的气流不再那么凝重,他看落锦的衣裳烤得差不多干了,又拿出捡树枝时顺便射来的野兔,落锦只会做现成的食材,还真不知道如何把毛绒绒的兔子变成兔子肉,李灏也没想吃她的软饭,拎着兔子到温泉边,三下五除二很快理清了,又用树枝把野兔串起来,放在火上烤。
落锦惊为天人,想不通他如何还有这等技术。
李灏为她释惑,嘴边带着一抹惨然的笑意:“我在学得这门手艺的过程中,失了大蜀的江山,三年前,母妃病重,太医说必须要用冰原雪狐的血做药引才能治好,然而那时魏贼作乱,我不能抽身而去,为此我深为忧虑,每日操心着如何退兵,也担心着母妃可能随时病重亡故,某天却有人来说,在金都城外的玳山有雪狐出没,于是我在军营中安插了一个替身,深夜带着百名将士入山寻狐,谁知我们前脚入山,后面军营中的替身便被人发现,主将临战无故出走,军心大举涣散,魏军因此轻易攻陷了金都,我的父兄姐妹全都惨死在魏贼的屠刀下,幸而我为了让母妃最快喝到药把她带在身边,不然她也难免一死,魏军探知我的行踪,派了数千兵士搜山,我们只好寻地方躲避,在一处山洞里幸运的寻获了此行的目标,是一只雪狐幼崽,至此我知道一切都是被设计好的,有人从冰原捉了雪狐故意引我入山,替魏贼铺路,我把母妃留在发现雪狐的山洞里,带着手下的人往相反方向逃窜,经过三天三夜奋力拼杀,眼睁睁看着手下的得意将领一一倒下,最终以自己都难以置信的意志力杀敌过百,保住性命逃了出来。”
落锦去握他的手,先前还老怪他性情暴虐,可要经历这样的国仇家恨还能温文尔雅,那人便是傻瓜,只是从此以后,她会尽力把他往傻瓜的方向培养,赠他一世长安。
“我不能忘,锦娘,哪怕历史如你所言,我也要拼尽全力去逆转。”李灏反握她的手,把她拽进怀里,亲吻她的发顶:“不管我是富贵,或狼狈,都别离开我。”
“我生为你而生,我死为你而死。”落锦坚定的回应,激动的泪水浸透了他的衣领,他欣慰一笑,双手捧着她的脸,为她拭去泪痕,又望望火上烤着的野兔:“我和那些手下被困深山的时候,断粮断水,只好就近取材喂饱自己了,可笑的是,我们都是大男人,没一个会做吃的,于是凭集体的智慧总结了这么一套烤小动物的方法。”
“原来是无师自通,难怪水平极低。”落锦直言不讳,野兔都快烤焦了,还没怎么闻到香味,要是换她来主厨,早便香飘四里了。李灏笑容僵化,把串着野兔的树枝递给她:“吃光了,不许剩,嫌我做的难吃,以后天天做这个给你吃,如此我的厨艺便能长进,你也最终获益。”
“相公,怎么好意思饿着你呢。”落锦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