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灏莫明想笑,轻道了一声“对不起”,便要痛下杀手。落锦瞧着势头不对,赶紧喊:“你不过是把我当成替代品来消遣,突然发现我不安分,对你产生了威胁,就要杀我灭口,可你为什么不能把慕嬅姬不要的信任分点给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替代品?他替她含冤:“说再多你也难逃一死,觉悟吧。”
“能不能许我死得体面些,让我先把身上的碎片拔出来,好疼,好疼……”落锦委屈的泪流满面,不停抱怨,“幸好蜀被灭了,不然你若为帝,必为暴君。”
“好了,别我为操心了。”李灏失笑,把凶器拿开了一点。
落锦泪眼模糊,找不准碎片嵌在皮肤表面的位置,想也没想就抬起一只手去擦眼泪,那手上也满是碎片,一擦又把脸给划破了,差点没弄伤眼睛,李灏倒抽一口冷气,扯过她的胳膊,为她拔去上面的碎片,鲜血顺着伤口湍急的涌出来,刺痛他的眼睛,他又寻到另一只手,如此作业,极为耐心的拔除了她身上的全部碎片,横过双臂把她抱起来,放到屏风后的大床上。
落锦偷看他一眼,恨意漫过心田:“不要你假惺惺!”
李灏不予置评,撕下床帷一角,分成许多布条,为她包扎比较严重的伤口,落锦看着他这么温情的样子,泪眼哗哗,却不说话,李灏完成任务,又拿起凶器对准她的颈部大动脉,他没忘记把它一起捎过来,“这下满意了吧,可以安心就死了吧。”
“不安心又当如何,你为了博慕嬅姬一笑,可弃天下百姓于不顾,比起天下百姓,来历不明的我更算不了什么。”落锦怨语不迭,得意的发现李灏眨了眨眼,莫名的倦意袭上他的脑海,他维持着最后的清醒,向她言明:“死人最能保守秘密,也许在你临死前我可以坦然相告,我和慕嬅姬情如兄妹,世所流传的我为她入山寻狐,是由我为母妃寻求医治心疾的药引演化来的,大家不都喜欢把江山与美人相提并论么,我这个亡国太子沦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再正常不过,百姓不会怜悯帝王之家,总以为权力与快乐对等,其实恰恰相反。”
“为伊消得人憔悴,那是怎么回事?”落锦窃喜,警戒着向床里挪了挪。
不能直白的抒发亡国之思,故借情诗掩人耳目。
李灏的凶器跟过去:“你不需要知道的太多。”
说完,他失去意识倒在落锦身上,手上的凶器顺势划下来,割破落锦的颈部大动脉,好在他晕得恰是时候,手上余力不大,没有割得很深,但仍血流如注,痛得落锦直呼,捂着颈部的缺口,把他推下床,找到和柳诒徵买食材时顺便带回来的金疮药,遵循医嘱,倒在伤口上,勉强止住血,用凶器在李灏的白衣割下一块布,缠在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