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吕钰站在房中央,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显然被眼前上演的暧昧片断吓坏了。“我什么都没看见,二位请便。”他连忙澄清,闪身避到了红木花鸟屏风后面。
落锦恼透了,以她对李灏的初步了解来分析,他是绝不可能再继续被打断的情节,所以她当机立断,找破坏分子算账:“师父,你老人家也太过分了,这么晚还鬼鬼祟祟的藏在人家房里,是算准了我会对你的财神爷下手,特意埋伏在此保他清白的。”
说得好像他是她的男妃,李灏啼笑皆非。
吕钰心虚,递上以防被抓而一早预备好的道具——数张废纸:“我什么都没干,想着你们没回来,好趁这个时间替林公子收拾一下房间,明天也会轻松些。”
“今天辛苦与明天辛苦有区别吗?”落锦可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收拾客房可以搜出很多东西,为什么他上交的是没用的废纸,“难道说,你在偷学相公的书法?”
吕钰窃笑,正中下怀,他顺应此道编出个小故事来:
原来他从小特别好学,苦无良师,白天的时候见到李灏在客房里练了会字,遂很想观摩一下他的书法造诣,无奈自己区区一名杂役,身份实在卑贱,无颜提出此等要求,估摸着他这么晚还未回来,可能外宿,于是趁此良机,来满足心愿了。
现代的李灏书法精妙,一些花痴少女还收集了他的各类手稿,合成摹本,专作练字的需要,这个他身在以毛笔为主要书写工具的时代,书法必然更是了得。
落锦对吕钰能够慧眼识英雄相当赞赏,接过那些废纸,也想欣赏一下上面的字,孰料好奇害死猫:“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情诗?又是,“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所以这就是他老爱带着酒壶的原因?每一张都比前一张潦草、遒劲有力,可见书写者的情绪愈发悲愤难当,她的心情却由此发展向相反的一方:“相公,你的书法真好,什么时候也教教我吧。”
“你想学,什么我都可以教给你。”李灏欣然应允,他会是一位好丈夫。
落锦报以浅笑,物归新主,反正李灏已经丢掉,倒不如让吕钰大大方方的拿回去临摹。“那太好了,你若教得我一手好书法,我就不愁拐骗不到王孙公子了。”
“痴人说梦,离我远点。”李灏低喝,深刻理解了所谓难移的本性。
“有多远,我就会离你多远。”
落锦逃回自己的客房,一个等候多时的黑影蓦地现身,本来她该惊呼求救,可她没有,不管来者何人也不管他意欲何为都扑进了他怀里。
李灏虽恨她有类似花花公子的劣根性,还是鬼使神差的追了过来,恰好撞见二人甜蜜相拥的画面,强忍着将他们挫骨扬灰的冲动,他黯然退场。